“你說什麼?”李恪無比驚詫的反問道,“你說他是前任的薊州都指揮使?”
李恪頓時感覺自己的腦回路有些不夠用了。
對於那個前任薊州都指揮室劉達,李恪的印像是十分深刻的。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曾經使用計謀,干掉了他率領的足足一萬名精銳騎兵。
更因為,李恪一直因為沒有捉到這個劉達,而始終耿耿於懷。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投奔了女貞人!
忽然之間,李恪之前腦海中的那些問題,似乎在轉瞬之間便已經有了答案。
怪不得那些女貞人能夠找到如此准確的時機,迅速占領燕雲各州。
怪不得那些女貞人穿行於整個燕雲地區如此的輕車熟路,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找到完美的埋伏地點。
怪不得一直對魏國領地沒有興趣的女貞人,會突然對燕雲地區有了想法。
這一切的一切,背後可能都與這個劉達有關。
而且對方之前可是吳峰的心腹,所以對於吳峰的全盤計劃,幾乎了然於心。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能夠輕松地找到偷襲燕雲地區的機會。
對方又是前任的薊州都指揮使,自然對整個燕雲地區的地形鬥鳥如指掌。
如此一來,李恪也就總算想明白,為何女貞人會選到那般精妙的地點來埋伏齊如松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漢奸存在!
李恪這臉色驟然冷了幾分,隨後緩步走到正位,直接坐了下去。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劉達,詢問道:“說吧,女貞人派你干什麼來了?”
劉達只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隨後伸手將一只盒子向著李恪得方向遞了過來。
對方玩味的笑了笑,道:“我是來給庸王殿下送禮的,定下看看對於這份禮物可還滿意?”
李恪像身旁的張五郎遞了個顏色,對方便快步上前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盒子。
那盒子月末三十公分見方,通體木質,拎上去十分壓手。
李恪不禁好奇對方的盒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將盒子拿到李恪身旁後,張五郎連忙將盒子打開。
而幾乎就在盒子被打開的瞬間,張五郎和李恪當時就傻眼了。
因為盒子裡面裝的不是別的,竟然是一顆人頭。
齊如松的人頭!
滄浪浪……
李恪幾乎在瞬間拔出了腰間的配刀,隨後便發瘋一般向著劉達衝了過去,作勢要砍。
見此情形,張五郎與田文龍等人連忙上前死死抱住李恪。
蘇洵和方四海的反應稍慢,但也趕緊跑上去跟著抱住了李恪。
“殿下,不了魯莽!”蘇洵望著齊如松那如同血葫蘆一般的人頭,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一邊向李恪大喊道。
然而此時李恪已然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如何冷靜得下來。
他渾身發抖,睚眥俱裂,面目猙獰地瞪著那劉達,惡狠狠道:“你他媽殺了他!我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在這一瞬間,李恪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雖然他與齊如松相處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他可以確信,齊如松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感情僅次於蘇洵的人。
自己這一路走來,如果沒有齊如松,絕不會有今天這般的成就。
此刻,齊如松曾經過去的種種,幾乎如電影般在李恪腦海中閃過。
無論是一開始在開鑿水渠工地的相識;還是後來自己准備起義,在軍營之中的試探;亦或者是之後的每一次出征……
點點滴滴,在李恪的腦海中都是那樣的清晰。
甚至就在數日之前,齊如松出征之時,他那滿面春風的笑容,李恪都記得清清楚楚。
然而此時,昔日的故友,卻只剩下了一顆冷冰冰的頭顱。
李恪如何不憤怒,如何不崩潰,如何不像宰了眼前的人。
但此時,足足五六個人死死地將李恪抱住,任憑他用盡渾身的最後一次力氣,卻也沒能砍出那一刀。
終於,李恪耗干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整個人直接癱軟了下去。
但仍舊滿眼殺意的瞪著劉達。
張五郎等人將李恪重新抬回座位之上,一邊安撫著李恪的情緒,一邊開始向劉達問起話來。
“說吧,你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蘇洵率先開口問道。
劉達此時依舊一副滿不在乎表情,甚至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今天是來給庸王殿下送禮物的,不知道殿下對著禮物可還滿意?”
李恪頓時又要暴走,接著便又被幾人死死的摁在了椅子上。
田文龍忽然大聲咆哮道:“你如果不想現在就死的話,最好先好好回答問題。那些女貞人派進來到底想要干什麼?”
劉達臉上笑意收斂了幾分,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金皇帝陛下今日特派我前來,向爾等傳達旨意。”
“今大金皇帝陛下已統一女貞各部,不日便將一同草原諸部,與魏國人的領地。大金的鐵騎所向披靡,世間無人能夠匹敵。”
“然大金皇帝陛下感念昆陽等地的百姓疾苦,不忍刀兵相向。所以特派我前來招降。”
“若爾等願意投降,皇帝陛下可保爾等一生榮華富貴。如若不降,不日大金的鐵騎便將踏平昆陽諸州,而你等,也將是這樣的下場!”
最後,劉達指了指一旁的齊如松頭顱,冷笑道:“現在,你們有三天的思考時間,如若三天以後大金皇帝陛下沒有收到你們遞交的降書,則將視你們為繼續抵抗,屆時便是你們噩夢的開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們,你們那五千人現在已經全部被干掉了,而那五千人所攜帶的武器,現在也已經全部落入我大金國之手。呵呵,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便可以嘗到,被自己武器殺戮的滋味了!哈哈哈……”
說罷,劉達便向著李恪等人冷笑一聲,道:“是想壯烈的死去,還是像狗一樣苟延殘喘的苟活著,我等你們的消息!”
說完話,劉達便轉身走出了大堂。
而望著劉達的背影,大唐之內的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李恪。
此時的李恪臉上的怒意仍舊未消散,他雙眼空洞的望著大堂的大門方向,渾身肌肉緊繃,拳頭死死的攥著,甚至指甲已經扣進了手心之中,卻都未發出半點聲音。
“殿下,現在該如何做決定,我們全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