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現場的一眾百姓頓時露出一臉愕然之色。

  表彰這些人?

  這個李恪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還是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些狗官究竟對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做了些什麼?

  很快,在場的百姓臉上便都露出了憤怒之色。

  從如海連同他手下的那一眾官員,非但沒有任何貢獻可言,反而趁火打劫,對他們這些百姓極盡壓榨,甚至在海川縣,據說那邊都已經逼死了幾十上百人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殺了他,都不足以解去他們這些百姓的心頭之恨。

  而李恪竟然還說要表彰他們,看來,他和從如海這些人,也終究只是一丘之貉罷了。

  然而,此時在台下的從如海等人,臉色卻也是驟變。

  這些百姓自然聽不出李恪的言外之意,但他們確實聽得一清二楚。

  貢獻?他們當然很清楚,在遭遇海盜和倭寇襲擊的過程中,他們有個屁的貢獻?

  他們甚至還趁火打劫,從這些落難的百姓身上狠狠的賺了一筆。

  這李恪哪裡是想要表彰他們,這他媽是要搞他們的節奏!

  從如海頓時有些慌張,隨後下意識的變相轉身離開。

  而就在這時,他也赫然看到,方才自己派出去的那名衙役也快步走了回來。

  只不過,對方的臉色是一副青灰色,如同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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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衙役走到叢如海身邊,連忙低聲說道:“大人,完了,全完了,咱們的所有的衙役,都已經被他帶來的士兵給繳械關押了起來,而且您家裡……家裡似乎也被抄家了……”

  “什麼?”

  聽到這一消息,從如海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險些栽倒下去。

  他連忙轉頭看向台上的李恪,暮光之中滿是憤怒和恨意。

  然而他卻發現,那李恪竟然正衝著自己露出一抹淡淡微笑。

  此時的從如海,簡直恨不得手撕了李恪。

  他想不明白,自己如此禮遇李恪,為什麼他卻要這樣對待自己?

  自己只不過是從這些微如螻蟻的百姓身上刮了些許油水罷了。

  自己又沒有動李恪的蛋糕,甚至如果李恪想要的話,自己還可以讓出大把的利益給他。

  大家相安無事,共同從這些螻蟻身上搜刮油水難道不好嗎?

  你為什麼要搞我?而且是往死裡搞我!

  就在這時,叢如海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時,便忽然發現兩名健壯士兵已經站到了自己的兩側,死死控制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向著台上押了過去。

  他想要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不脫那兩名士兵的束縛。

  而其他幾名官員,也幾乎同時被押到了台上。

  李恪望著面前的幾人,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冷笑,問道:“幾位大人,你們可真是勞苦功高啊!倭寇和海盜劫掠百姓,你們不施與援手,不救濟百姓就算了,反而趁機壓榨百姓,逼的百姓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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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可真是好官呢!”

  頓了頓,李恪又繼續說道:“你可知再來到平州之前,我先去了哪裡?”

  不等對方回答,李恪就繼續說道:“我去了海川縣,我去看了那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縣城,我還看到幾十上百的百姓,成群結隊的走進大海,准備以此了結自己的生命!”

  “而他們之所以會如此,都是被你們逼的!”

  “呵呵,你們這些人在府衙之中吃著美味珍饈,可是,你們可曾管過這些百姓的死活?你可見過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樣子?”

  李恪越說聲音越大,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

  他一臉憤怒的望著從如海等人,大聲斥責道:“今天,你們作威作福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今天,你們欠這些黎明百姓的,我要一分不落的替他們全都索要回來!”

  李恪正說著,便看到不遠處張五郎押送者足足幾大車的東西巷這邊走來。

  走到近前,張五郎直接將一本賬簿交到李恪手上,隨後大聲說道:“啟稟殿下,從如海等人德福宅已然抄家完畢,所抄得金銀錢財皆在此處,您手中的賬本則是明細。”

  李恪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簡單掃了一眼那本賬簿。

  但只是看了一眼,雙眼便瞪得老大。

  因為他赫然看到,在賬本的最後統計一欄中,竟然寫著,在從如海家中抄出來的錢財,足有三十多萬輛。

  而這,還只是白銀,未算上其他珠寶古玩等。

  一個小小的知州,而且是上任不過一年的知州,竟然就擁有如此雄厚的家底。

  這錢究竟是怎麼來的,想必即便不說,李恪也猜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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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冷冷瞪了從如海一眼,隨後冷漠的說道:“從大人,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你可真是好富有啊!孤想知道,你的這些錢財,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你為了得到這些錢財,究竟又害死了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

  此時的從如海,顯然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將會面對怎樣的結局,所以他愣是沒向李恪開口求饒。

  反而只是冷笑道:“呵呵,李恪啊李恪,你還真是假清高啊,你以為你抄了我的家,就能顯示你多麼的光明磊落?這些螻蟻就能愛戴於你?”

  “哈哈哈……你可真是天真呢!這些螻蟻們,天生就是賤骨頭,天生就是受壓榨欺凌的命!老子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我有什麼錯?我不從他們身上榨取油水,還有別人。”

  “反正他們早晚都是要被人榨干吃淨的,我為什麼要讓給別人?我……”

  從如海還想繼續說什麼,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李恪猛地從一旁士兵腰間拔出鋼刀,隨後毫不猶豫的向著他的脖子抹了過去!

  嗤……

  鋒利的刀刃劃過從如海的喉嚨,如同劃破紙張一樣絲滑。

  從如海連忙下意識的如捂住自己的脖子,但卻為時已晚,此時他的脖頸處已然血流如注。

  從如海一臉不敢置信的望向李恪,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還沒等說出口,整個人便噗通一下栽倒了下去,徹底沒了動靜。

  望著地上從如海的屍體,李恪眼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是冷冷說道:“死到臨頭了,你還敢這麼狂妄!”

  隨後他大手一揮,示意讓人將其余幾名官員通通押上來。

  接著,他望著台下已經被方才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的百姓,大聲道:“孤說過,從今以後,孤不允許任何人再欺凌、壓迫你們,今日,孤便用他們的血,來履行我的誓言!”

  “這幾人為害一方已久,今日,孤便將他們就地正法,以寬慰那些因受他們壓迫和欺凌而死的百姓!”

  說罷,李恪大手一揮,對身旁的幾名士兵道:“全部給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