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支付的白銀和其他物資,由於需要臨時從陳國境內調集。
所以尚需一些時日。
而支付方式,則是由對方從臨安府發出,經由水路送往建康,在雙方將所有物資清點完畢之後,再行運往魏國京師。
而為了謹防萬一,魏國方面可以先行將江北的陳國軍隊繳械,並且集中安置。
待陳國將所有的物資全部交付完畢之後,再行將這十幾萬大軍連同槍械武器,交還給陳國。
同時,圍困潭州的十萬陳國軍隊也將悉數撤離,讓城中的魏國軍隊撤離。
雙方的交接工作將要持續一個月時間。
而這段時間裡,李恪自然不會繼續逗留在建康。
實際上在見證了雙方簽署完停戰條約後的第二天,李恪就已經先行返回了京師。
而李恪之所以會如此迅速的返回京師,實際上是因為有一件要事要處理。
其實說是要事,實則是李恪著急要見一人。
而且這人也著實讓李恪感到有些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因為這人,赫然是英吉國的使者。
意料之外,只因為李恪沒想到,自己方才登基這麼久,對方就找上了自己。
情理之中,則是因為李恪早就知道,對方遲早會找上自己的。
之前魏國在魏儒庭把持朝政的時候,英吉國就已經找上了對方,現在自己擊敗了對方,又擊敗了陳國,等於已經徹底的坐穩了皇位,對方不找自己,才會顯得說不過去。
畢竟李恪一直都堅信一點,那就是這英吉國,對東方是充滿覬覦之心的。
無論是對方之前主動和東國諸多的大名接觸,售賣給對方武器,還是之前與魏儒庭和陳國交易那麼多的武器。
他們都絕非處於善意,而是包藏巨大禍心。
實際上,李恪之前也料想到,自己早晚是要和這些英吉國的人打交道的。
但還是那句話,他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麼快。
不過也罷,既然對方來了,李恪索性也想看看,對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三日後,魏國京師。
李恪一身黃袍坐於大殿的龍椅之上。
而台階下方,一眾文武百官則分列兩邊。
不多時,一名宦官高聲喝道:“宣,英吉國使者進殿……”
片刻之後,一名金發碧眼,身著西裝的中年西方人便緩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後者進殿之後,並未下跪,只是向著李恪微微躬身,隨後用一口癟嘴的魏國語言道:“參見尊敬的魏國皇帝陛下,我謹代表英吉國皇帝陛下,以及英吉國的三千七百萬子民,向您表達最誠摯的敬意。”
對方說的還挺好聽,李恪心中暗笑,隨後揮手道:“英吉國使者免禮。朕也代表我大魏一千兩百萬子民,歡迎你的到來。”
頓了頓,李恪繼續道:“不過朕有些好奇的是,英吉國與我大魏遠隔萬裡,貴使者所來為何?”
那英吉國顯然會說魏國語言,但也僅限於開頭的那一句,所以在李恪說完話後,他身旁的一名翻譯就趕緊開始翻譯了起來。
而在聽完翻譯之後,這英吉國的使者卻只是會然一笑,接著道:“回尊敬的魏國皇帝陛下的話,我此番前來,是奉我英吉國皇帝陛下的旨意,前來與尊敬的大魏皇帝陛下,商議兩國結盟事宜的。”
結盟?
聽到翻譯的話,無論是李恪,還是大殿之中的蘇洵等一眾文武官員,皆是一臉的愕然之色。
“結盟?你們英吉國要與我大魏結盟?”
李恪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同樣滿臉詫異。
不,這的確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同樣還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對方要和自己結盟?為了什麼?
李恪的眼中,滿是忽地的看向那英吉國使節,隨後問道:“你們為何要與我大魏結盟?”
“朕聞言,爾英吉國乃是西方眾列強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而我魏國,不過是東方的一蕞爾小邦,呵呵,你我雙方實力懸殊,這屬實讓朕十分不解,不知使者能否為朕解疑答惑?”
似乎是早有准備,那英吉國使節在聽完翻譯的話後,只是微微一笑,隨後道:“尊敬的魏國皇帝陛下,此言差矣。雖然魏國與我英吉國之前國力仍有一定的差距,但我國皇帝陛下認為,你我兩國之間,有著諸多的共同點,以及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李恪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
“共同點?共同的敵人?”
英吉國使者笑著點頭:“當然,第一,魏國與我英吉國雖然位於東方和西方,但貴國與我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強國,且都有強敵環伺。其二,我們兩國都有共同的敵人,陳國!”
對方的一番話,著實讓李恪更加發蒙了。
他實在是有些搞不動,這英吉國的使者,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隨後他試探性的問道:“據朕所知,之前貴國還向陳國兜售了大量的武器,其中光是先進的步槍,就足有數萬之多。呵呵,按理說,你們雙方應當正是打得火熱才是,怎麼又突然成了敵人?”
那英吉國使者連忙道:“皇帝陛下有所不知,我國已經在月余前,與陳國交惡了。而原因,也正是因為之前雙方交易。”
“實不相瞞,那陳國言而無信,在向我國購買了大量的步槍之後,卻拒絕支付錢款,所以我國陛下已經下令,與陳國斷絕一切外交關系,並且已經在半月之前,派出了艦隊,興兵討伐陳國!”
頓了頓,英吉國使者又繼續笑著道:“不過我國畢竟是遠離本土作戰,且遠征的兵力有限,所以急需一個盟友,為我大軍提供支持,或者……”
“呵呵,或者是與我軍一道,討伐陳國。”
那英吉國使者隨後用余光看了一眼李恪,這才又繼續說道:“或者,魏國與我英吉國可以直接結成盟友,雙方共同發兵討伐陳國,而在征服陳國之後,我國只需要帶走我們應得的錢款,而陳國的土地,則可悉數歸於陛下所有……”
聽到對方的話,李恪臉上的表情滿是復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