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從坤寧宮走出來,滿臉苦笑。

  這話該怎麼跟皇帝說呢。

  想要陳山令把禁軍統領交出來,那就必須承認孩子是先帝。

  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孩子不可能是先帝的。

  “談得如何?”上官飛燕問道。

  “我回去跟皇帝說一聲吧。”葉誠很苦惱。

  來到御書房,果然跟葉誠預料的一樣,凌筱月當場發火,殺氣騰騰,嚇得眾人臉色鐵青。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只是一個傳言,沒想到是真的。

  “葉誠,她真是這樣說的?”凌筱月陰沉著臉,問道。

  “是的,太後只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葉誠道。

  “小小的要求?這只是小小的要求?傷風敗俗,敗壞朝綱,賤人!”

  凌筱月清眸迸發冷光,好像要殺人一樣。

  “那陛下你怎麼說?”葉誠問道。

  “你先下去,這件事,朕需要斟酌一下。”凌筱月沉吟道。

  “那奴才告退。”葉誠道。

  不過,葉誠猜測,凌筱月還是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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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個醜聞傳揚出去,對先帝的名聲很不好,必須盡快遮掩。

  所以,凌筱月大概率還是會同意。

  只是,要是讓凌筱月知道陳太後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怕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殺。

  葉誠離開御書房後,逃一般地回到了東廠。

  他現在是哪裡都不敢去了。

  有點驚弓之鳥。

  特麼的當朝太後懷了他的孩子,這事到現在,他都沒緩過神。

  人都是懵的。

  他都不知道怎麼從宮中離開的,一路上都是恍惚的。

  突然,有了孩子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以前,葉誠是以游歷的心態看待這個世界,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世界跟他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雖然很懵,可是葉誠卻很開心,隨之而來的便是狂喜。

  可問題是,他無法承認那是自己的孩子。

  葉誠剛回到東廠,陳瑜便上門了。

  葉誠把秀女的花名冊丟給了陳瑜,陳瑜一看上面的名單,都傻眼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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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公公,這上面的名單一個都沒動啊。”

  “不用了,讓她們在慈安寺培訓半個月,就安排她們入宮吧。”

  陳太後根本沒看這個花名冊,她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所以全憑葉誠作主了。

  可是葉誠之前收了很多禮,少的數百上千銀子,多的快上萬兩,所以他也不好將人家閨女的名字劃掉。

  想想還是送進去好了。

  “可是葉公公你之前說五十人就夠了。”陳瑜苦笑。

  “陳大人,這個事情,我也沒辦法。”

  葉誠給陳瑜拿了一個小匣子,陳瑜打開一看眼神都亮了,這小匣子裡有三四萬兩銀票。

  葉誠可是在社會摸爬滾打那些年,知道不能吃獨食,自己光收禮都收了幾十萬兩銀子,自然要分點給陳瑜。

  “大人,這怎麼好意思?”陳瑜笑得合不攏嘴。

  他們這個選秀司就是一個清水衙門。

  是輔助宮中選秀女的,根本拿不到什麼好處。

  葉誠又拿出了一個匣子,道:“這是你應得的,還有這些銀票給戶部的那些兄弟喝喝茶。你可要給那些兄弟們,不然我可以隨時拿回來。”

  另一個匣子銀票沒那麼多,只有兩萬兩。

  “不敢不敢!下官,還是清楚的。”陳瑜忙不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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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敢得罪東廠的廠公。

  況且,葉誠在宮中和朝中是有口皆碑,都知道葉誠很講信用和公平。

  除了陳瑜外,還有其他的太監、尚儀、尚宮等,也要分潤一點。

  有了好處,這些人才不會大嘴巴亂說。

  陳瑜收了錢,美滋滋地回去了。

  葉誠坐在椅子上,看起了長公主送來的信。

  長公主在京郊的別院居住,幾乎天天送信過來,偶爾還會信上寫點小詩,讓葉誠品鑒。

  還在信中描述了別院周圍的風景,葉誠都有些心動,想去城外看看。

  長公主還在信中提到了一處山泉水,說這個山泉水清冽甘甜。

  葉誠想去看看。

  現在酒莊已經發展到了瓶頸,每天最多也就生產二百斤而已,完全不夠供用。

  最大的問題就是水。

  城中很多的井水其實重金屬問題很嚴重,口感很差,畢竟古代城池,沒下水道,很多生活垃圾污染了井水。

  永安酒莊采用了泉水需要工人從城外運輸進來,這無疑是很大的一筆開支。

  如果能夠就地取泉水,可以降低成本,擴大產量。

  葉誠決定明天帶徐鳳來過去看看。

  如果可以的話,在那邊辦一個酒莊。

  晚上,葉誠再次被凌筱月傳召進宮。

  不出葉誠預料,只是過兩天,凌筱月還是同意了陳太後提出的要求。

  “你快去跟那個賤人說,朕同意了。”

  凌筱月陰沉著白皙的嫩臉,大聲道。

  葉誠只得前往坤寧宮,向陳太後說了這件事。

  “她果然還是同意了。”陳太後很淡定,淡淡地道。

  “太後,咱們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地生下來了。”葉誠欣喜。

  “呵呵,什麼你的孩子,這是哀家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系?”

  陳太後冷笑。

  “你說什麼?”葉誠憤怒。

  “你最好別對哀家發火,指不定什麼時候孩子保不住了。”

  陳太後威脅。

  “你!”

  葉誠惱火。

  可是沒辦法,畢竟孩子在她的肚子裡。

  “懶得理你,我走了。”葉誠道。

  “等等,今晚留下來陪哀家。”

  陳太後咬著紅唇,露出嬌媚的笑容。

  現在她名節都沒了,也不在乎什麼禮義廉恥。

  現在,葉誠在她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工具人。

  只要讓她快活便行了。

  她要用美色牢牢地控制住這個男人。

  “沒興趣。”葉誠拒絕。

  “那哀家就不保證這孩子是不是存在了。”陳太後露出冷冷的笑容。

  葉誠無奈,只能留下。

  陳太後似乎被壓抑太久了,折騰了一晚上。

  翌日。

  一個驚人的消息傳開了。

  陳山令被奪去了禁軍統領的職權,如今的禁軍統領換成了皇帝的自己人。

  劉山河。

  此人曾經跟隨凌筱月南征北戰,是凌筱月最為忠心的屬下。

  此前曾是鎮北將軍,前不久皇帝大喪,一直留京。

  如今,被起用,成為禁軍統領。

  而陳山令雖然被升為征北將軍,品階要比禁軍統領高一截,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明升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