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妍挽著謝平舟嬌俏地笑著,看到她笑容微微滯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如常。

上次謝平舟任由陌生男人將顏朝霧帶走就已經徹底打消了她內心的不安。

又想著媽媽告誡她不要把心思都寫臉上的話。

她看了眼顏朝霧左右,主動說話,“一個人來看電影啊?”

顏朝霧漠然轉過臉沒有理她。

江若妍臉色微變,有點尷尬。

她從小到大生活優越,出去都是眾星捧月的待遇,從沒在其他人那裡這樣受氣過,原以為真正得到謝平舟後能出口氣,可顏朝霧不痛不癢的模樣反而讓她更不舒服了。

她現在特別想看到她吃癟難過的樣子。

她再次開口,“朝霧姐姐,我和平舟要結婚了,就在三個月後,到時候來喝喜酒好不好?”

這時晏南正好取好票回來,聽到女人口中的“平舟”就意識到到她旁邊的男人是顏朝霧的前夫。

他大步上前,不緊不慢反問:“讓她去參加你們婚禮,不怕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小三啊?”

江若妍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幫顏朝霧說話的男人,傲慢得像只孔雀,“你誰呀你?”

“我太久沒回國了,顏顏。”他抱起手臂似笑非笑看著江若妍問:“現在國內小三上位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嗎?”

一口一個小三真是扎進江若妍肺裡了,她委屈地看向謝平舟。

顏朝霧也注意到謝平舟的眼神冷了許多,不想惹事,拉住晏南的手臂就把他拉走。

晏南邊跟她走邊回頭,正對上謝平舟冷若冰霜的臉,他目光緊鎖著顏朝霧握著他的手,注意到他的視線後,又抬眸冷冷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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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雄性本能,讓晏南斂起笑容,面無表情卻又富有攻擊性地與謝平舟對視,並問顏朝霧,“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又摳門又不行的前夫?”

顏朝霧下意識回頭朝謝平舟看去,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眸。

邃黑,深不可測,極具壓迫感。

她呼吸一沉,但當聽到瞪向她的江若妍小聲咬牙說:“得不到就要詆毀,你真行!”時,她又突然想笑。

旁邊晏南因為江若妍的話又懶懶說:“他好像不僅摳門又不行,還家......”

顏朝霧抓著他的手更用力了,側目望向他,阻止他說下去。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這話確實是她自己跟晏南說的。

那是她開工作室之前應聘他家族裡的妹妹私教時賣的慘。

那段時間是她最恨謝平舟的時候,下嘴半點不留情,把他塑造成家暴摳門又不行的老男人。

晏南對上她的目光,聳肩對她笑笑不再說了。

兩人一起看了電影,晏南送她回酒店。

顏朝霧猶豫一番,決定還是跟他再次講清楚,“我想你也能感覺到梁媽媽在撮合我們,但我暫時沒有再談戀愛的打算,她再聯系你,你可以不用來。”

“我知道,但我也想讓梁媽媽開心點。”晏南笑著說:“所以我還會再來。”

這不是顏朝霧第一次跟他講這些,但他依舊如此,顏朝霧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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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希望梁媽媽開心點的。

她想了想又試圖去聯系唐哲,試圖用那晚她跟著他去宴會被下藥的事威脅他。

但聯系上他後,他卻說那套院子已經被賀宇川買走了。

謝平舟的朋友……

顏朝霧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打電話給賀宇川,果然他在那頭意味不明說:“要不你問下平舟的意見再聯系我?”

掛了電話後,顏朝霧陷入了糾結。

其實她是真的不想再和謝平舟有交集。

每一次見到他,她都會想到曾經那個愚蠢又天真的自己。

且她也不清楚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了晚上,她下樓,到酒店附近的超市裡買了點東西。

回來時,正准備往酒店裡走,這時一輛車在馬路對面鳴了一聲笛。

顏朝霧驟然回頭看過去。

路燈下,謝平舟拿煙的手搭在車窗上,薄薄白霧升起,他漆黑的眸遠遠看著她。

她心緊緊揪起,磨蹭會兒小跑到他面前站定問:“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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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很輕,路燈下的臉也格外柔和秀美,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比平時軟了幾分。

謝平舟冷眼看著她反問:“你說我怎麼來了?”

顏朝霧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謝平舟淡笑著抖了抖煙灰問:“怎麼向你新歡介紹我的?”

他的笑容很輕,很平和。

對此刻的顏朝霧來說卻有些毛骨悚然。

她有點想走了,謝平舟卻抽了口煙說:“上來。”

她站著不動,在猶豫。

微風吹動她的長發,陣陣幽香鑽入謝平舟的呼吸,他不耐催促,“快點。”

顏朝霧腳動了動,不知道怎麼想的,眼珠子一轉,就打開後邊的車門上去。

謝平舟看到她的舉動,嗤了一聲沒阻攔,等她上車,才摁了煙拍了拍大腿對她說:“自己爬過來。”

到了這一刻,他來找她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顏朝霧坐著沒動,提著要求,“我想買賀宇川手裡那套院子。

謝平舟臉色微寒,眼神也冷下來,又拿了根煙咬在唇上,用打火機點燃,沒有理會她。

他不理她,沉默得顏朝霧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突然她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似地起身。

她如他一開始要求的那樣,纖細的身材輕松爬上扶手箱,繼而爬到他腿上,在他的注視下,主動湊近他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讓他賣給我好不好?”

顏朝霧聲音軟軟的,像是沁著水般。

即使她認定謝平舟曾經對她的好是個騙局,可是每當有求於他的時候,她沒有其他辦法,還是習慣用過去的方式達成目的。

過去,他是很吃撒嬌這一套的,只要軟下來求求他,無論多無理的要求,他都會很沒辦法地答應。

可如今謝平舟看著她這樣,只覺得煩,他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臉,黑眸凝著她問:“以前為了給梁泊安的母親還債,現在為了他家祖傳的院子,我真的很好奇,下次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