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舟喝水的動作停下來,“樓下。”

樓下?

顏朝霧有些意外,又有點諷刺,“那麼近為什麼不直接住一起?你不是喜歡她麼?”

謝平舟看她一眼,“就是因為喜歡,才不隨便住一起。”

顏朝霧呼吸一沉,聽得心梗。

這是在諷刺她嗎?

她沉默一會兒,臉上又勾起抹漂亮嬌艷的笑,“樓下的臥室是哪間,她會不會聽到我們的聲音?”

說著她就已經從座位上起來,走向他。

今天廖遠給她發第一條消息後,她就想通。

既然謝平舟要威脅她,那麼與其被動承受,不如她化被動為主動好好利用這件事。

就算她沒能成功利用,有一天要是讓他知道她一邊跟他示好又一邊和廖遠曖昧,他會氣死吧。

因為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有很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想到這裡,就有了股勁兒,腳步輕快。

謝平舟擰上瓶蓋放下水瓶,看著她沒有動,直到她手圈住他的腰抱住他貼在他身上了,才抬手將她推開,“去洗洗。”

嫌棄她沒洗澡呢。

顏朝霧看著他撇撇嘴,他無動於衷,她才轉身去了浴室。

Advertising

到了浴室,她打開水沒立即洗,而是又跟廖遠聊了會兒互道了晚安才洗。

洗完後,她出來回到臥室,他坐在床上看書,燈光下的臉清冷又認真。

她上前掀開被子,坐在他旁邊,傾身過去,抱住他。

謝平舟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在她頭頂問:“今天什麼意思?嗯?”

顏朝霧抬臉看他,不懂的單純表情,“怎麼才能阻止你和她?你說的能力、身份到底是什麼?”

謝平舟看著她沒說話。

顏朝霧則貼近,仰臉在他唇上親了親,然後眼中帶著野心宣布,“謝平舟,我要從她手中把你搶走。”

謝平舟聞言輕笑一聲,聽不出含義。

落在顏朝霧耳中,卻是嘲諷,她蹙眉,“你笑什麼?”

“狐狸精。”謝平舟手摸了摸她的臉,抬起她的下巴端詳她,黑眸深邃,眼裡情緒不明,似笑非笑問:“你才是狐狸精麼?”

這是以前她罵他的話。

她調整了情緒,只眼神綿軟看著他,“你覺得我行嗎?”

“你可以努力。”謝平舟說罷抬手按了燈,捧住她臉吻住她,含糊不清說:“雖然沒可能。”

聽到後一句話,她抬手打了下他,他攥住她的手將她擁得更緊。

......

Advertising

第二天兩人是一起被謝平舟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謝平舟拿起手機接通。

顏朝霧閉上眼睛繼續睡。

直到聽到喬語漾的聲音,她的聲音微微有點著急,“平舟,還不走麼?我快要遲到了。”

幾乎是瞬間,顏朝霧就清醒地睜開眼睛,但同時她也對上了謝平舟警告的目光。

她想了想,沒有吭聲,而是側身手落在他身上,往下滑。

不知謝平舟本來要說什麼,總之,他再開口時,聲音啞了許多,“我還需要一會兒,你自己叫個車去吧。”

不等他說完,顏朝霧就起身要跑。

謝平舟掛了電話,就抓著她手臂將她拉倒,翻身壓上去,捏著她臉危險地問:“招惹完就跑?”

顏朝霧躺在下面,眼中有恐懼,弱弱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和她一起走。”

她的聲音有點啞。

因為昨晚上,她久違的配合聽話,讓謝平舟失控。

謝平舟看著她眼中的恐懼,和她有些紅腫的唇,知道昨晚她被折騰狠了,只警告一句,“不要再有下次。”就放開了她。

顏朝霧乖巧地“嗯。”了一聲,卻根本沒往心裡記。

這種事下次肯定還是會有的,且是一步步突破他底線的。

Advertising

謝平舟下床進了洗手間,她沒了困意,也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草草洗漱完,她出去。

昨晚和晏南一起吃飯時沒吃多少,又在餐廳外面站很久,過了一夜,此刻又渴又餓。

她打開謝平舟的冰箱。

裡面除了酒就是水,一點可吃的都沒有。

她看了看,拿出一瓶水坐在沙發上擰開了喝。

有點冰,她喝得很慢。

謝平舟洗好出來,就見她拿著瓶冰水在喝,他走過來,從她手中奪走,很霸道地問:“誰准你喝的?”

顏朝霧握住冰涼濕潤的空手,不高興,“你真摳門。”

謝平舟沒理她,仰頭自己給剩下的大半瓶水喝了,空瓶子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看向她幽怨的臉,“自己去接點熱水喝,聲音已經很難聽了。”

顏朝霧猛然轉身去接,臉上都是冷意。

本來聽到前半句話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後邊那一句一出,只覺得他真不是個人。

喝完水,他們各自離開公寓。

中午時,謝平舟和江泰泓一起吃飯,江泰泓與他說起請相關部門的人一起吃飯的事,邀請說:“明天你和語漾一起去吧?”

此話一出,喬語漾目光灼灼看向謝平舟。

雖然江若妍出事,但江泰泓仍是想要謝平舟這個女婿的,自然會撮合他們,還送她謝平舟樓下的公寓。

對於江泰泓來說,她的唯一作用就是拿下謝平舟。

她要是起不到這個作用,江泰泓不會多在她這兒浪費一分眼神。

就比如今天早上,她一個人打車到公司,讓他撞見,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她能感覺到他比往常冷漠一點。

謝平舟:“可以。”

次日。

庭皇閣酒店。

江泰泓沒有攜帶夫人,而是攜帶著新認回的女兒和謝平舟一起參加飯局。

席間,江泰泓對那大腹便便的男人很是熱情奉承,那男人雖然有些成就,但顯然是個色鬼,幾次視線掃過喬語漾。

幾番下來,喬語漾心理有些不適,頻繁看向謝平舟,謝平舟臉色淡然地同他們說話,看不出情緒,但有兩次她不經意間竟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冷意,那冷意是對著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的。

腦子裡想了下他流露這樣神情的原因,她瞬間心神一蕩。

也就在這一刻,一只手毫無預兆地覆上她的後背,她渾身一僵,立即看過去,那男人臉上帶笑,似長輩般問:“語漾今年多大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