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承擔費用故意占女人便宜。

而是父親對他的管教很嚴,在錢這種身外之物上更是嚴格,再加上他們實驗室老板不算大方,他手頭上的錢沒多少錢,單住這家酒店就已經超出預算。

只是花女人錢還是讓他覺得不好意思,也有些丟面子。

但顏朝霧好像並沒有覺得絲毫不妥,把房卡給他,看向他的眼神依舊純澈干淨,“你先進去看看喜不喜歡這間房,要是不喜歡我讓他們給你換一間。”

“好。”他接過,衝她笑了笑,並決定明天出去玩時多花點錢。

他進去後看了看,裝修非常奢華優美,還有非常先進的遮光隔音調溫系統。

這對他一貫以勤儉形像示人的父親來說絕對是超綱的程度。

廖遠自然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兩人就住在這裡。

這裡的打車費巨貴,第二天兩人就去租了輛車,開始了愉快的旅行。

廖遠是一個很嚴謹的理科生,從顏朝霧說要來這裡玩時,他就開始做攻略,所以這段旅途非常有計劃有條理,兩人先參觀了自由女神像和附近的博物館和藝術館,看了街頭表演和音樂會,廖遠還陪著她到購物廣場逛街,很積極地幫她拿東西,她則帶他一起去吃了很地道的熱狗與披薩。

通過幾天密切的相處,顏朝霧發現雖然他家世不一般,但也許是他父親管得嚴的緣故,他人寡言又內向,兩人距離稍微近點他就會臉紅。

也因此,她逐漸對他十分放心。

但男人就是男人。

和他同游一家公園時是個大晴天。

天黑之後,他們同其他游客一樣,躺在沙灘上,仰望頭頂的星空。

有流星劃過,她正激動時,他突然側了過來,手放在她身上,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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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見的,他的五官在逐漸放大,唇也越來越近。

她眼睛微微睜大,來不及思考就一把推開他從沙灘上爬起來。

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昏暗中,他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她也看不清他的,只聽他有些結巴的聲音,“我,我......”

然,不等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沒看就轉過身去接,“喂?”

對面的謝平舟瞬間在她的聲音裡聽出了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顏朝霧這才知道是謝平舟打來的,她心口猛然一緊,心情也異常復雜,她暫時沒管廖遠要說什麼,只示意他自己要接個電話就避著地上的其他人,後退幾步,走遠才帶著情緒開口,“你這是查我崗嗎?”

謝平舟倒也不解釋,笑了一聲問:“不可以麼?給你花了那麼多錢。”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顏朝霧終於分辨出心裡那抹復雜有什麼。

有心虛。

這個想法冒出來,她都要笑了。

她為什麼要對他心虛,因為花了他的錢嗎?

可是誰讓他在離婚後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的。

她手機換了個方向貼到耳邊,看著天上銀河般的星,反問他,“你那在哪?我也要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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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手機,他嗓音透著點磁性,淡淡的,波瀾不驚,“我能在哪,我當然和語漾在一起。”

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挑起顏朝霧心裡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氣,有賭氣,也有故意說反話迷惑他讓他放松警惕的意圖。

“我也和帥哥在一起,好多個。”

說著她移開手機,對著遠處拍了張照片,直接微信發給他。

與此同時,坐在辦公室邊聽電話邊翻文件的謝平舟聽到一聲微信提示音,他停下來點開,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大大的沙灘上,有人坐著,有人躺著,有人站著,還有情侶抱在一起接吻,而遠處的天邊銀河般閃耀奪目。

不過他沒有留意這些,而是定睛看著地上那道柔和淡淡的影子,雙臂在身前似乎拿著什麼東西,瘦弱嬌小在夜色下拉長。

雖然周圍人很多,可這道影子是形單影只的。

謝平舟聲音平靜許多,交代她,“景色不錯,回來了給我寫篇游記。”

顏朝霧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謝平舟理應如此地問:“不然你以為一百萬那麼好拿?”

顏朝霧聽到這麼意想不到的要求都要笑了,“可你當時怎麼不說?”

謝平舟語調冷沉,“我當時要是知道你給語漾發那種些照片,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顏朝霧聽到這句話,心裡的氣又湧上來,什麼都沒說,直接給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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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為了喬語漾來刁難她。

那為什麼不直接跟她一刀兩斷?這樣才是真正對得起喬語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與她糾纏不清,傷害著喬語漾。

不過現在就算他真的想這樣做,她也不會讓他如願的。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調整好情緒回到廖遠身邊。

廖遠一看到她,就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我,我一時衝動。”

當時氛圍太好了,再加上旁邊就有對情侶在熱吻,他看著她在月色下白皙又漂亮的側臉,突然沒忍住就湊了過去。

其實他沒想到她會拒絕他。

畢竟她這些天對他這麼好,不喜歡他都說不過去。

就算此時,顏朝霧也眼神柔軟地看著他,非常理解他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說完她又主動轉移話題,指著天上,“那個是不是織女星?”

廖遠看了一眼,搖頭,“不是。”

接著他又跟她講怎麼識別織女星,還給她分享了一個app,對著星星一拍就能識別出它屬於什麼星系。

兩人就這樣坐在沙灘上看星星,廖遠給她講解著,一直等到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起身要走時,他們才起身離開。

路上,顏朝霧有些崇拜地說:“你懂得好多。”

廖遠靦腆笑笑,邊開車邊說:“也不算厲害,就是從小跟著我爸耳濡目染。”

聊了這麼久,廖遠平時從不跟顏朝霧提起他的家人,這還是第一次提起他爸。

顏朝霧眼神微動,八卦地問:“看來叔叔也很懂,他該不會是做天文相關的工作吧?”

廖遠含糊其辭,“不是,他就一普通工人,平時喜歡看看星星什麼的。”

顏朝霧眼神冷下來。

她能感覺到他一直防備著瞞著她,她也能理解,但自從今晚他的手放到她身上,她就無法理解了。

這是想不清不楚玩弄她後全身而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