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的屏幕裡,人突然不見了。

  當然不是魔術,林舒故意拖延時間,故意遮擋了監控畫面,就是為了救人。

  張沉仿佛遭到當頭一棒,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抓起手下的衣領,“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我也不知道啊。”

  “打電話啊!”

  那手下立刻打了電話,神色無奈的搖搖頭,“沒人接……”

  看守韓玉的人,沒接電話。

  林舒確定人被救走了,放生大笑,比張沉剛剛笑的還肆無忌憚,“張少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惹你生氣了,本想借此當條狗,奈何你太蠢了,我當狗都當不成。”

  張沉一腳踢碎了酒杯,“信不信我現在廢了你。”

  “廢了我?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真以為我打不過這裡的幾十個人吧?我讓你一手一腳,從這裡走到門口,有人能傷我一根頭發,我回頭給你下跪,要是我沒事,你給我跪下叫爹,敢賭嗎。”

  “你媽的!”

  剛剛還認慫當狗,現在林舒不演了,比張沉還囂張,滿臉的陰陽怪氣。

  韓玉沒事了,我還怕什麼?

  林舒反過來騎臉嘲諷,“小屁孩,你特麼還不到十八歲,以為自己睡了兩個拜金的爛貨,就把自己當大人了?要不是你爹給你擦屁股,你都不夠資格來成年的世界裡玩,你剛剛還說什麼自己是游戲裡的上帝?你知道游戲裡的上帝是怎麼玩的嗎?”

  他拿起一瓶酒,猛的砸在自己頭上,呯的一聲敲得稀碎,林舒擦了擦臉上的酒,“看到沒,那些能當上帝的人,不只是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你敢嗎?你最多就是個游戲裡開外掛的慫貨,開掛是會被封號的,你離封號不遠了。”

  “老子不用你教!”張沉被氣的雙眼猩紅,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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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林舒就是跳,繼續騎臉輸出,“生氣了?打我呀,快來人打我呀!這張家別墅裡,主人被氣到尿褲子了,還沒人出口氣嗎?你們張家這麼菜嗎!”

  心髒不好的人,估計要被當場氣死。

  可整棟別墅,就是沒人敢碰林舒,張沉的手下已經見識過他的本事了,這時候誰出頭誰倒霉,他們又不是忠心耿耿的家僕,完全是看在錢的份上來上班的。

  林舒知道自己現在是如入無人之境,大搖大擺的開始指指點點,“那美女,你鼻子該返廠重修了,還有那位,眼睛動刀找錯模板了,估計是被那缺德醫美給騙了,他們就用那幾套模板來回騙,每個人的臉是不一樣的,得視情況整容,整壞了,後悔來不及。”

  “林舒!”張沉拿起水果刀站了起來,“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信!來!朝這捅,一刀斃命。”林舒挺起心口。

  風水輪流轉,現在是林舒對他極限施壓。

  他的親朋好友,張沉的確敢動手,但林舒本人是白家的人,就算身份是保鏢,你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傷了他。

  可極限施壓之下,張沉破防了,“我弄死你!”

  水果刀突然捅向了林舒,一旁的手下,一個不敢勸,一個想勸來不及,人已經衝出去了。

  林舒眯眼一笑,在他眼裡簡直是慢動作,他微微側身,張沉就刺偏了,慣性的衝過頭了,林舒輕輕出腿,輕松把他絆倒在地。

  “看到你和成年人的差距了嗎?十幾歲小屁孩,胳膊和腿還沒有那幾位美女粗呢,還敢拿刀?你現在應該坐在教室裡拿筆。”林舒自己笑了,我怎麼變成你爹了,還教育起混蛋兒子了。

  今晚的火也撒得差不多了,他無視所有人,直接走出別墅,屋裡屋外,男男女女,沒有一個人敢攔著他,全體沉默,目送他離開。

  走出別墅大門,身後傳來一聲怒吼,是無能的狂怒。

  午夜一點鐘,林舒火速趕回了余生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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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屋就看到了雙眼通紅的韓玉,她看到林舒,激動的跑過去,撲進懷裡。

  “對不起,是我給你惹來麻煩了。”

  韓玉默默流著眼淚,沒有說話,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她性格軟,膽子小,從小到大在書香家庭長大,哪經歷過這種離奇的綁架。

  她是害怕暴力,排斥暴力的人。

  林舒坐在椅子上,韓玉也跟著坐在他腿上,縮在他懷裡,不斷流著眼淚,像一只受傷的小鳥。

  老余看見這一幕,不想打擾,林舒叫住了他,小聲道:“怎麼這麼慢呢,我差點拖不住時間了。”

  “你大爺的,我一口氣找了八個地方,能快的起來嗎。”

  一切要從林舒在韓玉家的小區門口說起。

  張沉派人蹲點等他,把他帶回別墅,林舒在路上偷偷聯系了老余,自己分身乏術,只能讓基友幫忙了。

  其實他那時候就猜到了,人一定沒放在張沉身邊,否則林舒到別墅看到人了,以他的身手,當場救人很容易。

  就這樣提早兵分兩路,林舒提醒老余,人絕對在張沉常去的幾個住所。

  這惡少是做壞事的慣犯,經常做壞事的人,自然要留幾個自己常用的地方,是搶掠女人回來,還是私設刑場毆打別人,都需要個靠譜的地方,免得節外生枝。

  林舒和他結了梁子之後,就搜集過這些信息,記下了這些住所。

  他一開始不確定老余能不能找到人,也許張沉狡猾,又藏了新地方,幸好運氣在他這邊,老余成功了。

  “你這次,得罪了狠角色啊,都敢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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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狠角色,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屁孩。”

  老余抽著煙,認真道:“我跟你說,年紀越小越沒分寸,什麼都敢做,他們哪懂成年人的克制,少年犯裡有多少是不計後果闖大禍的,你小心點。”

  “我覺得這事奇怪。”

  “怎麼了?”

  林舒沒繼續說下去,怕嚇到韓玉。

  張沉的身份是二世祖,他哪裡這麼多手下,還很專業,圍堵老余,又圍堵加班很晚的朵朵,這是張沉能做到的嗎?

  有人幫他啊。

  “都一點鐘了,你帶她先走吧。”

  “辛苦生哥了。”

  “大事上,我什麼時候需要你謝我了,快去哄哄她吧。”

  老余賤兮兮的趕人走了,看著林舒韓玉抱在一起,讓他有種錯覺,好像這倆人沒分手。

  走出麻將館,韓玉依然不想動,任由前男友公主抱的姿勢,林舒要打車,她搖搖頭,“回家會被我爸媽看到。”

  她是指看到她流淚。

  “那給你找個休息的地方吧。”

  “嗯。”

  在老城區就近找了一個快捷酒店,抱著她進了房間裡,林舒知道不能立刻走,得安撫一會她的情緒。

  屋子太小,除了一張床,啥也沒有。

  他也是服了現在的快捷酒店,真是為了那一哆嗦的快捷,屋裡什麼都不給了,就給個床。

  無奈之下,他抱著韓玉坐在床頭,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

  “說出來吧,說出來心裡會舒坦一些。”

  她點點頭,“晚上和大學的室友一起吃飯,回家的時候十一點了,在小區門口的那條路上,我被人攔住了。”

  “原來是家門口啊。”林舒愧疚的低著頭,“其實是衝我來的。”

  “我知道了……不怪你。”

  “怎麼不怪我,你是無辜的。”

  她搖搖頭,不願意去在意是誰的錯了,“余生說,你去我家找我了。”

  “額……我得和你解釋一下,我見到你爸了。”

  林舒臨時編的謊,為的是不讓老教授擔心。

  韓玉沒介意,“能瞞住就好,其他的我來和他說吧。”她雙腳踢掉鞋子,勾了勾林舒的衣角,“累了……今晚就在這陪我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