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呢。”

  林舒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是那晚孫桐約白千尋去酒店的錄音,幾句話就把全過程交代了出來。

  他接著說道:“我曾經救過被綁架的人,事後會有一定的驚嚇,或者留下些後遺症,但小姐這一個月來,一點驚嚇的跡像都沒有,完全不符合受害者心理。”

  “做的不錯。”白老爺點點頭。

  這時候,廳裡突然傳來一聲尖嘯,一只雄壯的獵鷹落在了白老爺身邊,他拿起一塊肉喂到鷹的嘴裡,冷聲問道:“四月的最後一天晚上,你在哪裡。”

  “小姐喝醉了,留宿在了酒店裡。”林舒面不改色,補充了一句:“在同一個房間。”

  “繼續說。”

  “我睡在了地上。”

  “地上?”黑暗中,白老爺的雙眼突然和身邊的鷹一樣銳利,冷冷的盯著林舒,仿佛是一只鷹在盯著獵物。

  林舒卻巋然不動,直視著那只正在吃肉的雄鷹。

  氣氛沉默了一會,白老爺擺擺手,“其他的報告,放在腳下,你可以走了。”

  “是。”林舒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羅列著每一天的記錄。

  他的確是無恥的監視者。

  花最高價請來的保鏢,自然不是做普通保鏢的事。

  關上大門,白老爺逗著自己的雄鷹,“他身上沒有說謊的味道,對吧。”

  他喂了一塊肉,感慨著:“小鷹總想飛出老鷹的窩,會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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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老舊的臥室裡,有人長舒一口氣。

  白皙的小手探出被子,從桌上的紙抽抓出幾張紙,不一會變作一個個紙團丟在了地上。

  “你昨晚幾點來的,我竟然不知道,錯過了美好時光。”

  “這不是給你補上了嗎,晨練才是一天的美好開始。”

  莊小琪噗的笑了,躺在林舒健壯的肩膀上,一頭渣女大波浪蓋住了雪白的後背,“我是有聽過這個說法,說晨練過後,一天都會元氣滿滿。”

  “聽說?以前沒有過?”

  她立刻掩飾道:“誰說沒有,我經驗多著呢,你是我第……”她故意伸出兩只手數,“第八個吧,有點少。”

  “挑釁我?你等著吃中午飯吧。”

  “哈,不鬧了。”

  周末來莊小琪這個溫柔鄉裡休息一晚,是林舒難得的個人生活。

  以前的生活,要麼是老板身邊的工具人,要麼是姐姐身邊的樂觀弟弟,唯獨不屬於自己,如今才算是有了一點自由時間。

  吃過早飯,莊小琪在挑選衣服,還大方當著林舒面前換,問他哪一件好,然後自己對著鏡子化妝,回頭調皮的笑著:“漂亮嗎,是不是以為我要和你約會。”

  “不會是真的吧。”

  “哪有時間啊,周末也要搞直播,看的人會多一些。”她無奈的抱怨一句,又投入到化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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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6社畜也不過如此吧,自從有了微信,很多人下班都不叫下班了,微信裡老板一句話,等於無償加班,一毛錢不給。

  而糖果傳媒走入正軌後,公司的網紅們競爭有點激烈,都開始發力吸引流量,莊小琪是個勤奮妹子,她不想落後於人,周末和泡友偷歡的時間,都被迫刪減了。

  “寶貝,下次給你補上。”

  “我怎麼會耽誤你工作呢。”

  “麼麼。”她挽著林舒一起下樓了,手機放在自拍杆上,開始了戶外直播,今天要整活,去廣場舞那裡,和大媽一起跳舞。

  林舒今天也剛好有事,分開之後,去了老余的麻將館。

  這裡周末才是真熱鬧,余老板經常親自上陣熱場,但他手藝太高,沒幾個人敢和他玩。

  “新手機,能賣多少無所謂,老規矩四六分賬。”

  老余收下手機,“上次你搶混混的那些東西,已經賣出去了,錢待會給你,其實還有個發財的路子,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說。”

  “白千尋一件衣服多錢,一雙鞋多少錢。”

  林舒想了想,“上萬吧。”

  “穿多久。”

  “這個我清楚,不喜歡的,一周就丟,長久一點的,可能一兩個月就換,第二年絕對不穿,佣人都會隨時更換衣櫃給處理掉。”

  老余一拍桌子,“重點就在這裡,處理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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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明白過來了,“臥槽,你想賣這個?”

  “這可是大買賣,這幫千金小姐換衣服跟喝水一樣,穿的奢侈品全是真貨,而且是頂級貨,隨便一件放二手市場都有大批的人搶,我有出手渠道,你有進貨渠道,成了呀。”

  “成個屁,我特麼是保鏢,不是小偷,拿老板的東西去賣?這是監守自盜,會丟飯碗的。”林舒搖頭表示做不了。

  “你動動腦唄,還有……”話說一半,老余突然愣了一下,伸手從林舒的肩膀上摘下了一根長頭發,“你大爺的,吃肉了?”

  “嗯?”

  百密一疏,林舒後退一步,“別亂說嗷。”

  “滾蛋去吧,讓我聞聞。”

  老余的鼻子不靈,所以沒那麼快聞出香水味,屋子裡又全是他的煙味,沒找到味道的線索,他嫌棄道:“怕什麼,你開葷了,我替你高興啊,免得憋出問題了。”

  “你可算了吧,韓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一個單身狗酸死了。”

  “那是因為韓玉當時大學剛畢業,像個女學生,說吧,這次是誰。”

  “真沒有,我工作環境全是美女,偶爾落根頭發很正常嘛。”

  兩人正說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雙人字拖啪嗒啪嗒的走進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

  王朵朵送了一個大西瓜給老余,又一把拉住林舒,二話不說就往外走,林舒人都傻了,這什麼情況,王西瓜怎麼像蹲點一樣突然出現?

  他立刻看向老余,那家伙正在笑嘻嘻的拜拜。

  他麼的,呼叫對方打野來抓自己隊友?你特麼做個人吧!

  所謂一物降一物,對刁蠻大小姐游刃有余的林舒,面對王朵朵一個不字都不敢說,被纖細的胳膊拉出了麻將館。

  五月的太陽很明媚,朵朵一張臉蛋被照得白裡透紅。

  “干嘛呀……有話就好好說話。”

  “你會聽嗎?你巴不得躲開我。”

  “我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樣,咱是發小,咱是友誼深厚的一家人。”

  王朵朵瞪起眼睛,“什麼友誼深厚?七年不聯系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錯了,好吧。”

  “那我打你一巴掌,然後和你道歉行嗎。”

  “行!”

  厚臉皮的回答,王朵朵噗嗤笑了,小拳頭打了他一下,“別以為這就可以蒙混過關,上次同學會我是生氣,帶著一肚子火,你做什麼我都會砸你一西瓜。”

  “……”林舒無語了,“那也不能一上來就開大啊,什麼結婚,多嚇人。”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林舒被繞懵了,“西瓜啊,你現在學歷好,工作好,家裡條件也好,將來找個門當戶對的,我作為發小,給你當伴娘都可以,不是當新郎的。”

  “哼,我現在不和你計較這件事,跟我回家。”

  何千語是頑劣神經質,王朵朵則是霸道不講理,林舒覺得自己最近水逆,干啥都不順。

  “去你家干嘛。”

  “見見我爸呀,你多久沒見過他了,不應該去嗎。”

  “是應該去……”

  王叔不是隔壁老王,而是發小們親切的叔叔,小時候他們去朵朵家的店裡,從來不要錢的,免費送水果吃,去見見曾經的長輩,應該的。

  剛好是午飯時間,林舒跟著朵朵去了她家。

  小區環境不錯,看得出來王叔這些年生意很好,水果店開了幾家分店。

  到了樓上,老王看見林舒,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哦,你小子啊,長這麼高了。”

  “好久不見了,王叔。”

  “進來坐。”他熱情招呼著,轉身進了廚房。

  林舒不想添麻煩,正要告訴王叔不用做飯了,結果老王拎著菜刀從廚房出來了,指著林舒:“你小子啊,敢不娶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