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抬眸看南蹇明,抿唇幾秒,開口:“是因為東部的事,他很忙嗎?”

  南蹇明微怔:“你知道東部出事了?”

  南珠知道。

  在醫院的時候就知道。

  在游朝像是把她拉黑後,還開車去東部看了眼。

  游朝出院前,東部的項目停在那。

  游朝出院後,東部的項目還是停在那,依舊沒半點進展。

  南珠問,“游朝東部的項目出的問題大嗎?”

  大。

  南蹇明讓人把項目叫停了。

  和政府聯名的項目,停十天半個月很正常。

  停時間長了不正常,這是要出事的征兆。

  南蹇明之所以威脅著人把游朝的項目按下,不讓他重新啟動。

  一是不給游朝出售東部項目股份還手的機會。

  二是讓京市政商名流明白。

  他和游朝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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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緊時間來他身後,等著瓜分身價豐厚到極點的游朝血肉。

  南蹇明唇角勾起笑,“還好。”

  南珠點點頭,“哦。”

  沒下文了。

  南蹇明挑眉:“你不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

  “讓我幫幫游朝。”

  南珠端起杯子喝水,很平淡的說:“不用。”

  “為什麼?”

  南珠眼神直白:“他不需要你幫,他自己可以。”

  南蹇明靜了幾秒,驀地身子朝前:“珠珠。”

  南珠恩了一聲。

  “我現在不是之前的我了。”

  南蹇明一字一句,“我現在很厲害,京市上游的人也好,中段的人也罷,哪怕是地下三教九流的人也行,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和我握手。”

  “京市的半邊天,現在刻上的是我的名字。”南蹇明眼底暗沉,“你既然知道游朝的項目出問題了,為什麼不求我幫幫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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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珠手捧水杯,歪頭看了他一會,“你和他不是一個量級。”

  南珠知道南蹇明現在很厲害。

  那些到處流傳的照片中他被大佬簇擁,站在C位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已經站到了雲端。

  但又怎麼樣呢?

  在南珠心裡,他和游朝真的不是一個量級的人。

  假若有一天。

  南蹇明和游朝碰上。

  還是那句話。

  生死難料,勝負卻已分。

  南珠問南蹇明,游朝東部出得問題大不大。

  不是擔心游朝能不能解決。

  只是想推測下游朝不回家,還沒有緣由的把她給拉黑了,是因為真的在忙。

  還是因為突然對她……膩了。

  南珠腦中閃過洋房外看到的那個女人,突然不想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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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想回房間,手腕被握住。

  這個握的力道大的驚人。

  南珠有點疼,皺眉,“你……”

  她想說你弄疼我了。

  看到南蹇明陰郁到和從前游朝有些相似的眼神怔住。

  南蹇明看見她眼底的怔松,握住她手腕的手收回,重新提起溫和的笑,“抱歉。”

  南珠轉動了瞬手腕,多看了他兩眼,轉身上樓。

  隔天南蹇明的司機送來一套禮服。

  南珠擺弄這價值不菲金光閃閃的禮服,沒什麼精神,“給我這個干什麼?”

  “南總讓你晚上可以做他的女伴。”

  南珠把蓋子合上,“我不去,你讓他換別人吧。”

  南珠之前應酬那些天,應酬的夠夠的,這輩子都不想參加應酬了。

  “游朝也去。”

  南珠頓足。

  幾秒後回身,把盒子抱起來上樓了。

  下午六點,等到南蹇明的車,來接的是給南珠送禮服的司機。

  南珠冷眼在後視鏡和他對視,“看什麼?”

  “你……”司機耳畔泛紅,“你像是生活在天上的仙女。”

  南珠抿抿唇,“家裡佣人給化的。”

  其實不是。

  是南珠自己畫的。

  她感覺她也就第一次和江淮約會,這麼用心的打扮。

  連眼角的水鑽都精挑細選試了三四次。

  南珠沒再說,在舉辦酒會的洋房前下車。

  把手搭在了南蹇明的掌心,沒忍住,左顧右盼。

  “找游朝?”

  南珠看了眼在場的人,又瞥了他一眼,恩了一聲。

  “他還沒到呢,別著急。”

  南珠沒說什麼了,和南蹇明一起並肩進去。

  京市上流圈的酒會。

  轉來轉去,就那些人,南珠全都認識。

  她客氣的對他們點頭。

  詭異的發現了不對勁。

  稱呼。

  最開始他們喚她是珠珠。

  長輩對晚輩。

  後來是游太太。

  現在是——南小姐。

  不等南珠皺眉。

  她隱約感覺像是有人在看她。

  轉過身,視線定格在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游朝。

  南珠感覺時間在這瞬間好像倒轉了。

  變回了從前她和游朝一起參加的酒會。

  那會她已經是游太太,因為游朝的身份,受人追捧。

  南蹇明就這麼站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而今,受人追捧的變成了南蹇明。

  無人問津的變成了……游朝。

  南珠搭在南蹇明肘間的手垂下,提起裙擺要走過去。

  手臂被握住,“你去哪?”

  “我去找游朝。”

  南蹇明笑笑,“可你現在是我的女伴。”

  南珠皺眉理所當然,“但我是他太太啊。”

  在公眾場合,夫妻肯定要站在一起。

  不管因為什麼,只要是夫妻了,哪怕是各玩各的,也該站在一起。

  南蹇明怔了瞬,臉上的笑只是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珠跟著沉了臉,“你能不能別總是對我擺出這張臉。”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昨晚就是這樣。

  南珠不記仇,也從不翻舊賬。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但南蹇明只要擺出這張臉,她就會輕而易舉的想起從前。

  心裡說不出的膈應。

  南珠強硬的把胳膊甩開,轉身想去找游朝。

  可角落裡無人問津的游朝已經不見了。

  南珠不等南蹇明再拽她,提起裙擺朝大門口走。

  腳步越來越快,到後面近乎跑。

  到門口時,一眼看到游朝正在上他的車。

  “游朝!”

  游朝頓足,抬眸看了她一眼。

  南珠提起裙擺跑過去,卻不等跑近,游朝已經上了車。

  南珠懵了幾秒,胸膛急速起伏,抬腳就追。

  南珠喜歡穿高跟鞋,卻最高不過五公分。

  今天她穿的是七公分的鑲鑽酒會專用高跟鞋。

  鞋跟很細。

  不過幾步,措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面。

  手撐著地面想爬起來。

  視線被陰影覆蓋。

  南珠趴在地面抬頭看居高臨下的游朝。

  只是一眼。

  眼淚突兀的從眼眶中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