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說完,轉身就走。

  聽見後面炸開鍋的議論紛紛後。

  腳步越來越快,變成小跑。

  沒幾步路,踢開高跟鞋,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快跑。

  但後方還是追了上來。

  南珠心跳急速加快。

  報了位置後,就著暗下來的天,在前方拐彎的路口,扭頭扎進一條小道。

  可這條路是死路。

  南珠看著面前的壁壘回身。

  顧雨的超跑打開了車燈,橫在了小道口中間。

  車門摔下後。

  顧雨臉色陰沉的走近:“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後面車接連不斷。

  密密麻麻的公子哥跟著走了進來。

  有個圈裡出名混不吝的玩咖攔在顧雨面前,“我想要她。”

  顧雨挑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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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玩咖歪頭打量昏暗中依舊白到發光的南珠,“咱們的大小姐,可比明星嫩模漂亮多了,瞧瞧這張臉和身段,整個京市都找不出半個她這樣的。”

  後面有幾個皺了眉:“別這樣,隨便教訓教訓算了,她是江淮和南哥的……”

  話音沒說完。

  開口的那人被猛踹了一腳。

  “江淮還算個東西,南蹇明那個垃圾,你也敢在我面前提!”

  南蹇明雖然是南家養子,卻品學兼優到了極點。

  小學是班長,初中是年紀總長,高中是年紀總管,大學是學生會會長。

  玩咖接著罵:“一個養子,整天他媽的拿鼻孔看人,如果不是拿著南家當令牌,老子會把他那個垃圾放在眼裡?操他媽的!”

  場中落地無聲。

  玩咖拍了拍手走近,“大小姐,你是跟我,還是……”

  他回身指向身後一眾男女,“跟他們。”

  南珠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半響後笑笑:“我能打個電話嗎?”

  玩咖挑高眉:“報警啊。”

  “不是。”

  “你打。”玩咖笑道:“隨便打,就算是報警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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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珠垂首,把電話打出去。

  電話嘟嘟嘟的聲響不斷,在到尾聲要掛斷的剎那,接了。

  南珠把握成拳全是汗水的手掌松開,笑笑說:“游朝哥哥。”

  她開了外音。

  游朝在電話那端的聲音很慵懶。

  他恩了一聲。

  南珠說:“你能不能讓張謇來接我。”

  游朝頓了幾秒,輕笑一聲:“讓張謇接你?”

  “對。”

  游朝說好。

  南珠把電話掛斷,位置發過去,再看向對面的一群人,“讓開。”

  游朝在年老一輩裡真的很出名。

  但是年輕一輩裡卻差了點意思。

  他們剛才說討個陳韶笙的面子,也大多是跟著顧雨起哄。

  現下幾個人零散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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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雨插話:“你哪來的游朝手機號。”

  話音落地。

  轟隆一聲響。

  堵著這條小道的車在外猛的被撞開。

  眾人回眸。

  眼睜睜的看著開燈的各異超跑,轟隆一聲再被撞開。

  車燈在黑暗中歪七扭八。

  小道口擠進一輛黑色邁巴赫。

  燈光刺眼又霸道。

  車裡下來四個黑衣大漢,緊隨其後,小道裡鑽進十幾個黑衣大漢。

  身高約一米九,神色嚴肅,手掌微動,從西服袖口往掌心掉落一把匕首。

  整齊劃一的寒光乍現。

  像是一排索命的黑衣閻羅。

  張謇穿著黑色風衣,站在最前面,看向南珠:“朝爺讓我來接您。”

  人群慢慢的散開一條道。

  南桑從最裡面朝外走,走到玩咖身邊頓足,豎起手機邊角朝他額角重重的砸了下去。

  只是一下,血花四濺。

  玩咖怒吼:“你他媽!”

  三字後。

  張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掌心的彈簧刀貼到他的脖頸,往下壓。

  只是瞬間,血花從脖頸血管朝外漫。

  南珠看著玩咖,“再讓我聽見你敢說我哥哥一個字,我殺了你。”

  說完抬腳朝外走。

  路過顧雨身邊時,一記巴掌甩了過去。

  顧雨的臉重重的偏到一邊。

  南珠什麼都沒說,甩了甩手朝前走。

  出了小道後抬手遮住眼。

  天黑了。

  漆黑的賽車道上燈光大亮。

  南珠閉閉眼,再睜開,車燈一個又一個的熄滅。

  南珠感覺眼睛好受多了,想上車。

  保鏢示意她朝後。

  南珠回眸。

  這才看見不知何時,這條賽車道裡擠滿了整齊劃一的邁巴赫。

  而且車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黑衣大漢。

  面無表情,漆黑又可怖。

  剛才進小巷的黑衣大漢,只是冰山一角。

  南珠被這壯觀的景像驚了下,跟保鏢去最中間的車。

  在保鏢開了車門後彎腰。

  這輛邁巴赫的後座開了盞昏黃的燈。

  游朝在裡面,西裝筆挺,一手撐在車窗邊,手指輕揉太陽穴。

  另外一手撥弄支架上的平板。

  姿勢慵懶又清貴,並且沒看她。

  南珠抿抿唇,貓腰進去,坐在旁邊的空位。

  伴隨著車門被關上,車裡靜了下來。

  南珠攪了攪手,“你怎麼也來了?”

  “在附近辦事,順路。”

  游朝的聲音很隨和,不像從前,有種情人之間的溫柔。像是在和朋友對話,平平淡淡的。

  南珠偷看他。

  恰好游朝看過來,他挑了眉,似不解:“你不是要出國找你哥嗎?怎麼在這?”

  南珠有點難以啟齒,雙手按住身邊真皮座椅,光著的腳丫搓在了一起。

  視線中漫入一張濕紙巾。

  南珠感覺真不至於。

  倆人又不是陌生人,滾了沒八百次也有一千次了。

  什麼百無禁忌的私密事都做過。

  但……

  說不上來。

  她下定決心不跟他了,游朝再客氣下來,她就平白的多了種說不出的拘謹。

  她客氣道謝接過紙,把髒兮兮的腳擦干淨。

  上車來的張謇拎了雙高跟鞋遞給南珠。

  南珠的鞋總是亂丟。

  去髒地隨時換,游朝車裡總是有她的鞋。

  她接過側身穿上。

  聽見游朝問:“需要我幫忙嗎?”

  南珠微怔,側目和游朝對視。

  游朝歪了頭,車裡的燈光柔和,他唇角也噙了抹柔和的笑。

  南珠抿抿唇,“為什麼?”

  給游朝打電話是迫不得已,沒辦法的辦法。

  但游朝為什麼會幫她?

  游朝嘖了一聲,像是在思考。

  他說:“因為還沒草夠你。”

  只一句話,南珠懵了。

  游朝輕笑一聲,重新看向平板,和她的距離中隔了近乎半米,很疏離陌生的距離,說的話卻不是。

  “還想繼續。”

  南珠想問,你不是早對我膩了嗎?

  聽見游朝又說了句。

  “你主動的樣子,比之前不樂意的德行要騷。”游朝淡道:“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