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該。

  南珠早就知道她和江淮沒可能了。

  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漫了出來。

  她低頭深深的呼吸了一瞬,再抬頭對他笑笑。

  接著抬手想擺一擺,體面的說再見。

  被嬉笑談話帶走了視線。

  南珠從看到視屏起。

  腦中就反復徘徊著一個疑問。

  她想不明白秦筱雨這種人,既然不喜歡江淮,為什麼會和他結婚。

  不明白的明顯不止她一個。

  她身邊站著的兩個正在推杯換盞的人明顯也不明白。

  但他們卻比南珠知道的多。

  說江家那小子最開始之所以和秦筱雨鬧出那種事。

  是因為秦筱雨下了藥。

  但針對的不是江淮,是游朝。

  游朝從不容人算計,雖然沒傷分毫,卻還是動了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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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話出去,要把秦筱雨這麼多年辛苦創辦的公司拿走。

  秦邵天眼巴巴的跑過去求游朝改了主意。

  讓秦筱雨在一個半月內選個一無所有的男人結婚生子。

  秦筱雨和江淮的事也算是鬧的沸沸揚揚。

  加上她懷孕了。

  很自然的。

  秦筱雨逼婚江淮。

  南珠怔愣住,木木的重新抬頭看向二樓欄杆處站著的江淮。

  江淮穿著黑色西服,白色襯衫,溫潤俊朗。

  他抬起手對南珠擺了擺,似乎在無聲的說‘再見’。

  南珠喃喃:“所以……你和秦筱雨結婚,是我……害的嗎?”

  活罪不可逃……

  活罪不可逃……

  是了。

  南珠手扶住圓柱,喃喃:“是了,就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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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游朝是想要秦邵天和秦筱雨的命的。

  是她攔了下來,求了請。把死罪變成了活罪不可逃。

  所以江淮就被逼著和秦筱雨結了婚。

  南珠手掌緩慢的握成了拳。

  她突然發現。

  是因為她,卻也不是。

  更像是游朝對她性格了如指掌,清楚的明白她的一切想法,然後下了個套,讓她親口說出‘活罪不可逃’,被動的把江淮推入地獄。

  和那次趙曉倩的裸照事件一般無二。

  是她,卻又不是她。

  南珠這瞬間憤怒到了極點。

  拳頭狠狠砸了瞬圓柱,要去找東邊被眾星捧月的游朝。

  抬腳間。

  門口進來一人。

  陳韶笙穿著高定禮裙。

  長發盤起,高高在上,極其尊貴的踏進了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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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邊的游朝走近。

  對陳韶笙伸出手。

  在陳韶笙手搭上後,俯身輕吻手背一瞬,站在她身邊。

  陳韶笙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臂彎。

  游朝噙著笑介紹:“我的未婚妻。”

  南珠被怒火填充滿的大腦,像是被盆冷水澆下。

  整個人徹底泄了勁。

  秦筱雨和江淮結婚。

  是游朝又如何,不是游朝又如何?

  現實是……他們已經結婚,無力回天。

  她不能和游朝鬧,也不能和他發脾氣。

  因為游朝對她沒半點男女之情。

  脾氣發大了,被扔了,她要怎麼辦?

  南珠彎腰沉默了好大會。

  悄無聲息的進來,悄無聲息的離開。

  “看什麼呢?”陳韶笙順著游朝的視線看向門口。

  只有來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游朝淡道:“臊眉耷眼,看著煩。”

  “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沒什麼。”游朝收回目光,看向遠處挑了眉:“這身禮服別有一番風味。”

  陳韶笙心口猛的一跳,順著游朝的眼神看過去。

  今天是秦筱雨的婚宴。

  但她卻沒有端莊和大氣。

  胸前風光大片畢露,裙擺的叉一路開到了膝蓋上三寸。

  走路間,裙下風光若隱若現。

  陳韶笙聽說過秦筱雨和游朝的事,現在聽見他說這話,指甲掐進了掌心。

  找了個借口,單獨拎著酒杯走近,高高在上道:“新婚快樂。”

  秦筱雨扯出笑,“游太太好。”

  四個字讓陳韶笙的臉色和緩,客氣道:“你好。”

  “不知道我有沒有福氣找游太太討個人情。”

  自打陳韶笙和游朝的事公開後。

  背地裡鄙夷的人多的是。

  但主動找上陳韶笙的更多,大多都是想討個人情借此結交游朝。

  一邊不屑,一邊巴結。

  陳韶笙隨意道:“說來聽聽。”

  討個人情就要先給對應的東西,陳韶笙雖然還住在南坪那個狹小的公寓。

  但這段時間名下收羅的現金首飾和包包數不勝數。

  前幾天還收到一台百萬超跑。

  她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位得罪了游朝的秦筱雨是要送東西。

  秦筱雨說:“南珠想懷上朝爺的孩子。”

  陳韶笙愣住。

  秦筱雨說:“她去了醫院做檢查,買了葉酸,如果你快點行動的話,也許可以在她懷孕之前把這件事攔下來。”

  陳韶笙反問:“南珠是誰?”

  秦筱雨皺眉:“她……”

  陳韶笙打斷:“她就是個螻蟻,是條臭蟲。”

  陳韶笙轉身回了游朝身邊,側目看向含笑應酬的游朝。

  婚宴散了後。

  陳韶笙在車前拉住他的領帶,撒嬌:“你送我回去。”

  游朝:“別鬧。”

  別鬧的意思就是不去。

  正說著,游朝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唇角勾起笑,不避諱陳韶笙的接起了電話:“恩?”

  游朝說:“又白又香,指的是哪?”

  陳韶笙的指甲掐進了掌心,在游朝把電話掛斷後,沒忍住:“你上次答應了要把南珠送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送?”

  游朝頓了幾秒,淡道:“沒夠。”

  游朝浪蕩又無謂:“等夠了再說。”

  游朝轉身朝他的車邊走。

  陳韶笙快走了幾步,雙手大張攔住,“你非要拿南珠氣我嗎?”

  游朝頓足,挑眉審視她幾秒,“怎麼?你要給我了?”

  倆人在一起這麼久了,但陳韶笙並沒主動留游朝夜宿過。

  她抿抿唇:“我想改聘禮單子。”

  游朝的聘禮單子,陳韶笙看過。

  明珠園的地、錢、不動產,價值不菲。

  但是並沒有她真正想要的。她旁敲側擊的說過很多次,游朝明明知道,卻就是不主動開口。

  倆人都是釣中老手。

  陳韶笙不主動給身子,游朝便不主動要。

  他不提她想要的東西,只是一次次的拿南珠在氣她,迫使她主動開口。

  相互拿捏對上時。

  陳韶笙再次完敗。

  “我知道你想和我結婚,想和我要個孩子,我可以給你,但聘禮單子,你也要改。”

  陳韶笙確定低下身段跟游朝的時候問過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對她窮追不舍,百般機關算盡。

  游朝說:“我想結婚,想有個孩子。”

  他說:“你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