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譽勾起薄唇,眉眼噙著薄笑,“長進了,跟誰學的玩文字游戲?”

江蔚恢復了幾分元氣,“可能是,近朱者赤。”

賀譽見她神色自然,難得解釋:“昨晚家裡老太太犯了病,臨時叫了不少人回去,梁婧月的爺爺是心內科權威梁群,是老太太的主治醫師。”

江蔚驚訝於賀譽的坦誠,趕忙祭出一句關心:“老太太的症狀好轉了嗎?”

“嗯,好了些。”

賀譽開誠布公,這讓江蔚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沒想到梁婧月的爺爺和賀家有這樣的淵源。

一頓法餐吃下來,氣氛漸漸融洽。

可江蔚並不知道,賀譽的開誠布公是有所保留的。

因為他始終不曾告訴江蔚,梁婧月是老太太心儀的孫媳婦對像。

只是這些,賀譽並不打算說,至少目前,沒必要。

接下來的日子。

江蔚每天按部就班,上班和培訓兩不耽誤。

約莫過了一周,隨著月底來臨,CFA的考試也快到了。

江蔚跟賀譽的關系在細水長流中漸漸有了些起色。

人前的賀譽永遠端著副矜貴慵懶的精英做派。

Advertising

私底下在江蔚面前,倒是愈發顯露出真性情來。

到了周五,江蔚沒課。

她在賀譽的公寓裡做晚飯。

男人還沒回來,下午外出前微信交代她,讓她晚上提前過來准備晚飯。

江蔚做了普通的家常菜,拿出手機給賀譽發了消息。

但,半個小時過去了,消息石沉大海。

偌大的公寓裡安靜的令人心慌。

遲遲等不到歸家的人,江蔚的心氣兒也快磨沒了。

她看著滿桌子飯菜,餓得慌,卻毫無胃口。

時間緩慢的流逝。

晚上八點,江蔚被門鈴吵醒。

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脖子有些僵。

門鈴聲再次傳來,她趿著拖鞋走過去,透過貓眼卻看不到外面有人。

“哪位?”

江蔚狐疑,這裡是豪華住宅區,安保措施非常完善,她倒不擔心會有什麼入室犯罪的事情發生。

Advertising

當第三次響起門鈴聲時。

江蔚想到了什麼,她擰開把手,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然後,骨節修長的手掌探進來,捏住江蔚的手腕就把人拽了出去。

熟悉的烏木香混雜著酒味在四周蔓延開來。

賀譽把江蔚按在門邊牆壁上,單手撐在她的頭頂上方。

他俯身,呼吸糾纏,“不問清楚是誰就敢開門?”

江蔚小小地驚了下,仰頭望著男人狡黠地笑,“沒有門卡,電梯不會停在這一層。”

賀譽喝了酒,半彎著腰用鼻尖蹭江蔚,“聰明了。”

這樣親昵的小動作,如今越來越多。

江蔚心髒收縮,扶著他進屋,“你吃過飯了?”

“嗯,開完會組了個飯局,喝了兩杯。”

江蔚始終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分寸。

她沒提那一桌已經冷掉的飯菜,給賀譽放了洗澡水,就催促他去泡澡醒醒酒。

等男人再出來,桌上的飯菜早已經被處理掉了。

夜色濃稠。

Advertising

賀譽披著浴袍走進書房,手裡還拿著一條鏈子。

正在做題的江蔚感覺到男人靠近,隨之脖頸一涼,“這是什麼?”

賀譽攏好她的發絲:“戴在脖子上不用怕磕碰了。”

江蔚伸手摸了摸,是條項鏈吊墜。

她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乍一看,有些驚艷。

玫瑰金的材質在台燈下流光溢彩。

前面的吊墜,是一顆粉色鑽石。

江蔚輕輕摩挲,微笑著道謝。

賀譽近來送的禮物越來越多,一束花,一支筆,或者是這條鏈子。

看起來是花了心思的。

江蔚內心迷茫,時而有種陷入熱戀的依賴。

時而又能感知到,賀譽對她的寵愛,大多流於表面。

江蔚知足,又無時不刻的提醒自己別陷太深。

一夜的纏綿過後。

翌日周末,江蔚去參加了同學會。

同學會的地點定在了九號公館的私宴廳。

江蔚到達時,宴廳擺了四五桌,現場已經有不少人。

“江蔚,這裡!”

班長劉鐸第一時間看到了她。

現場幾十人,紛紛為這聲呼喚而側目。

江蔚長得漂亮,同學們人盡皆知。

可惜她性子冷,不熱衷交際,畢業後只參加過一兩次同學聚會。

以至於江蔚這次一露面,立刻引起了小範圍的討論。

“她上次參加同學聚會還是一年前的那場吧?”

“好像是,挺久沒見她了。”

劉鐸熱情地邀請江蔚入座,“江蔚,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同桌的七八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江蔚記得,這桌的人,是一起在課堂上做過金融沙盤模擬的小組成員。

那會兒她是組內的小組長。

“我們剛還打賭呢,賭你今天來不來。”

江蔚神情放松,入座後,挨著劉鐸,“我都報名了,肯定會來的。”

有個女生揶揄道:“你去年也報名了,不還是沒來。”

江蔚有印像,她叫陳晴。

幾句寒暄和調侃之後,眾人都放松了許多。

劉鐸怕江蔚和同學間感情生疏,話裡話外都在給她做鋪墊。

其他人見狀,你看我我看你,擠眉弄眼的好不熱鬧。

誰都知道,班長劉鐸上學的時候就喜歡江蔚。

只不過那會兒江蔚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對眾多追求者視而不見。

場子漸漸熱了起來。

大家嗑著瓜子,互相閑聊,“江蔚,你還在做市場營銷嗎?”

有人好奇,更有人想看熱鬧。

要知道,江蔚可是當年那屆的優秀畢業生,成績常年穩居系裡前三。

任誰都沒想到,她畢業後居然跨行就業了。

江蔚心知來參加同學會的目的,坦然地說道:“不做了,我剛跳槽,在一家資本投資公司。”

“喲,那敢情好啊,以後都在一個圈子,有空多聚,咱勾兌勾兌資源。”

聊著聊著,不知怎麼話題就聊到了交換生的事上。

劉鐸挨著江蔚很近,惋惜地說道:“當年你要是去國外當了交換生,沒准現在你就是我們的人脈了。”

江蔚面色平靜,自嘲道:“沒辦法,誰讓我運氣不好。”

這時,有人為她抱屈,“江蔚就是點背,隔壁系的梁婧月家裡有錢有勢,她想搶個交換生的名額,跟玩兒似的,咱普通人根本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