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同學,送你的,鮮花配美人。”

梁晉博從侍應生手裡接過玫瑰花,俯身遞給了江蔚。

他身上帶著公子哥特有的風流和輕佻。

而自小養尊處優形成的優越感,和憔悴單薄的江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蔚沒接,一雙眸子映著梁晉博的笑臉,“梁少,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梁晉博這樣的人,天生優越感爆棚。

他無視江蔚的冷淡,直接把鮮花塞進了她的懷裡。

隨即,一手搭在她的椅背,另一手撐著桌子,“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玫瑰花。”

江蔚把花放在地上,平靜地翻開菜單,“點菜吧。”

梁晉博不著痕跡地往窗外撇了一眼,微微俯身,在江蔚的耳邊吹了口氣,“這麼不解風情,我真是越看越喜歡。”

江蔚泛起一陣惡寒,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明晃晃的騷擾調戲。

江蔚剛要發作,梁晉博卻見好就收,起身回到了對面。

與此同時,西餐廳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SUV。

上一秒,梁婧月還在念叨著想吃這家的西餐。

結果抬頭看到落地窗附近的兩個人,驚詫地拍了下車窗,“呀,是我哥和……江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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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婧月一臉吃驚地看向賀譽,嘴角卻輕輕上揚。

此時,車廂裡的男人雙腿交疊,神態原本是一貫的慵懶閑適。

直到他看見梁晉博突然俯身在江蔚耳邊說話,距離很近,透著親昵。

梁婧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男人完美的側臉線條一瞬緊繃。

那張令她痴迷的冷峻面孔更是覆滿了陰霾。

梁婧月繼續說風涼話,“前兩天聽我哥說,最近看上了一個姑娘,又是送花又是約飯的,沒想到是江蔚啊。”

賀譽勾唇,似乎在笑,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想吃他家的西餐?”

梁婧月笑得合不攏嘴,“嗯,他家的甜點特別好吃。”

賀譽什麼話都沒說,徑直推門下了車。

梁婧月在他身後小跑著跟上,眼裡得意洋洋的。

她哥那種把妹高手,搞定一個江蔚簡直信手拈來。

到時候賀譽看到江蔚和別人親親我我,還能繼續留著她?

一個小小的助理,拿什麼跟她爭。

西餐廳內。

江蔚聽到身後的呼喚時,脊背都僵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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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梁婧月踩著高跟鞋與賀譽一起走來。

江蔚略略側目,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被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

視線再往上,是勁瘦的腰身,以及墨色深重的黑眸。

兩人的目光觸及到彼此,一時間誰都沒說話,靜靜地對視著。

“這麼巧?”梁晉博單手托腮,笑意頗深,“好像沒位置了吧。要不要一起坐?”

餐桌本就是方形四人台。

梁晉博也僅僅是客套了一句。

梁婧月剛要說不,賀譽隨手扯開椅子,“加兩套餐具。”

梁晉博笑容收斂。

梁婧月暗暗跺腳,“師哥,這不好吧,要不咱倆換一家?”

“沒什麼不好。”賀譽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嗓音尤其的清冽,“你不是愛吃他家的甜點?”

梁婧月心焦的不行,她可不是給江蔚和賀譽創造機會的。

但確實西餐廳已經沒位置了,僅有的幾張空台都是提前給客人預留好的。

梁婧月看著賀譽端坐的身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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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賀譽的人脈,他想要個獨立的餐台,根本不是難事。

服務員送來了餐具。

賀譽隨手把菜單遞給梁婧月,“點你喜歡吃的,這頓飯算我的。”

梁晉博:“別啊,這不成我們占便宜了嗎?”

自始至終,江蔚都像個透明人似的,一言不發地看戲。

看梁家兄妹演繹的兄妹情深,看賀譽對梁婧月的特殊照顧。

就因為梁婧月喜歡這裡的甜點。

他寧願與別人拼桌,都要讓她吃上。

還說這不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江蔚心裡堵得厲害,又不得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服務員先送來了一道蘑菇湯。

江蔚拿著湯匙攪拌,一聲不吭地默默喝著。

突然,她放在桌下的腿被什麼東西撞了下。

低頭看去,似乎是賀譽疊腿的時候,鞋尖碰到了她的褲腿。

江蔚余光掃向男人,兩人的視線就這麼撞到了一起。

她撇開頭,表情淡淡,可心裡到底是有些委屈的。

而賀譽則直白的多。

他以眼神細細地描繪著江蔚的眉眼。

好幾天沒有仔細看過她了。

那張素白的小臉瘦了不少,眉宇間更是纏著一股化不開的愁緒。

賀譽的濃眉緊皺。

明明安排了余高揚每天給她送溫補的飯菜,連繁重的工作也讓梁婧月接替了不少,怎麼還會如此憔悴。

這時,梁晉博捕捉到賀譽的眼神,給梁婧月暗中使眼色。

梁婧月計上心頭,“師哥,奶奶今早給我打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看她。”

賀譽不想多提,“改天吧。”

“明天上午你有兩個小時的空閑,要不咱倆一起回去看看。”

賀譽緩緩看向對面,怎會看不出梁婧月的心思,“嗯,再說。”

他沒拒絕,那就是還有商量的余地。

梁婧月滿心歡喜,瞥到一聲不吭的江蔚,開口就給她添堵,“江蔚,我哥是在追你吧?”

江蔚放在湯匙,直面梁婧月的挑釁,“沒有。我欠了梁少一個人情,今天是來還債的。”

挺好的餐桌氣氛,被一句‘還債’衝擊的七零八落。

梁婧月知道些內幕,可惜不清楚細節。

她非常看不慣江蔚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輕嗤地笑道:“這是欠了多大的人情,一頓飯就能還清了?”

此情此景,梁晉博故意說道:“怎麼說話呢,你對小江客氣點,不然揍你。”

兄妹倆一唱一和,落在江蔚眼裡,只覺諷刺極了。

梁婧月假惺惺地撅嘴到:“干嘛呀,人還沒追到手就這麼護著了。”

江蔚:“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江蔚離去後。

梁婧月抿嘴偷笑,“師哥,我覺得我哥和江蔚挺配的,你覺得呢?”

賀譽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點,態度不冷不熱,“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給別人牽線搭橋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