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顧右盼之際。
蔣凝聽到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真的假的,勾引賀總?”
“哇,那……那誰豈不是還沒訂婚就被戴了綠帽。”
蔣凝臉色刷的就冷了下來,“你們在說什麼?”
約莫幾分鐘後。
蔣凝來到了休息室樓層。
剛走出電梯,旁邊的電梯裡,梁婧月帶著七八個小姐妹嘰嘰喳喳的往外走。
“你們可要看仔細了,我那條項鏈是全球限量版,三百多萬,誰要是幫我找到,我送她一個愛馬仕鉑金包。”
蔣凝不需要主動打招呼,梁婧月一扭頭就看到了她,“凝姐,你也在啊。”
“你丟東西了?”
“是啊,我的項鏈不見了。”
蔣凝笑笑,“實在找不到,就報警吧。”
梁婧月一臉愁容,“我再找找看。”
蔣凝沒再理會,直接走向了三層盡頭的休息室。
空氣中隱隱飄蕩的熏香味道令人感到不適。
蔣凝雙手攥拳,臉色愈發的難看。
她站在那間休息室的門外,聽不清裡面的聲音。
但,絕對有人。
蔣凝抬起手,作勢敲門之際,梁婧月帶著伙伴也佯裝來到附近找項鏈。
“你的項鏈丟在這附近了?”
梁婧月摸了摸鎖骨,“不知道,隨便找找碰碰運氣吧。”
蔣凝目光一閃,朝著休息室示意,“這裡面找過嗎?”
“還沒。”
“那你先找。”
蔣凝讓開身,視線灼灼地盯著梁婧月。
說她愚蠢還真是沒有辱沒這兩個字,居然興奮的手都開始發抖。
蔣凝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必須要給賀譽留一份體面。
眼看著梁婧月直接上手推門,蔣凝皺著眉阻止,“等等……”
梁婧月怎麼可能聽她的,臨門一腳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阻止她的計劃。
她猛地推開雙扇門,嘴裡還在念叨:“你們快進去幫我找,一個鉑金包哦。”
一群女人爭先恐後地往裡衝。
蔣凝的心瞬間一沉。
如果賀譽真的和江蔚被抓現行,這件事用不了五分鐘就能傳遍整個宴會廳。
那她蔣凝和蔣家的臉面該往哪裡放。
“梁……”
話音未落,休息室裡傳來一聲怒斥,“誰讓你們進來的?”
聽聲音,並不是江蔚。
蔣凝臉色驟變,從門口現身之際,怔在了原地。
此時,房間裡燈火通明,開了半扇窗,溫度比走廊還要低幾度。
徐曼手裡拿著資料,坐在單人沙發中做著彙報。
她的對面,依次是余高揚、周新、江蔚、賀譽。
雖然江蔚跟賀譽坐在唯一一張雙人沙發裡,可茶幾上堆放的資料和筆記本電腦,任誰都能看出這是在開會。
蔣凝做好了表情管理,卻沒第一時間說話。
她望著倚在沙發中的賀譽,慵懶愜意的姿態搭配英俊分明的外形,極其蠱惑人心。
梁婧月怔忪,小聲喃喃:“這,怎麼可能?”
事情到這個地步,蔣凝再傻也明白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她邁步,端著優雅的笑,“婧月,什麼怎麼可能?阿譽他們一直在這裡開會,至於這麼驚訝嗎?”
言畢,梁婧月就感覺一道冷厲的視線掃了過來,“不是,我……”
我什麼,根本就說不出口。
大概是太篤定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才會被眼前的變故打擊的失去了應變能力。
至於那群陪著梁婧月找項鏈的小姐妹們,各個噤若寒蟬,紛紛往門外躲。
賀譽睨了眼蔣凝,隨即雙腿交疊,陰沉地開口,“梁婧月,給我個解釋?”
“師哥,我、我進來找項鏈的。”
徐曼忍不住翻白眼,“門上掛著勿擾的牌子,你們瞎了?知道的是來找項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著蔣小姐來捉奸呢。”
蔣凝擠出一抹笑:“我只是路過。”
徐曼和蔣凝不熟悉。
但礙於賀譽的面子,還是給了她台階,“蔣小姐稍等會,我們馬上完事了。”
“蔣小姐進來坐吧。”江蔚慢慢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賀譽余光瞥著她的動作,沒阻止,薄唇卻抿了起來。
幾人一口一個蔣小姐,給足了蔣凝面子。
更加襯托梁婧月像個小醜。
蔣凝從容地走到賀譽身邊入座。
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今晚的事與我無關,晚點我跟你解釋。”
賀譽沒理會,再次看向梁婧月幾人,語氣低冽懾人,“項鏈丟了就報警,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梁婧月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師哥,你說什麼?”
賀譽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目光落在擺台的熏香上面,“滾出去。”
梁婧月臉色煞白一片,看了看蔣凝,又望向江蔚,不敢再冒險,只能灰溜溜地帶著人魚貫而出。
稍頃,賀譽偏頭看向蔣凝,口吻冷淡,“你去車上等我。”
蔣凝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說了個‘好’字。
鬧劇收尾。
徐曼的彙報被打斷,吸了口氣,准備八卦幾句。
賀譽:“今晚就到這,都散了吧。”
幾人把東西收拾好,陸續往外走。
賀譽:“江蔚。”
男人的一聲呼喚,江蔚被迫停下腳步。
兩三秒的功夫,徐曼等人已經走了。
余高揚很有眼色,順手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江蔚站在原地不動,見賀譽沒有絲毫欲念的樣子,情緒松懈了一半,“賀總?”
賀譽瞧著她恬靜的臉龐,再次想起了方才意亂情迷的深吻,只是下唇內側被她咬傷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做得不錯。”
“應該的。蔣小姐還在等您,我先出去了。”
賀譽來不及開口,江蔚轉身忙不迭地走了。
門外,江蔚在拐角被徐曼堵個正著,“徐姐?”
“快,說說吧,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徐曼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架勢。
江蔚聳肩,實話實說,“應該是有人想算計賀總,屋子裡的熏香有問題,把你們全叫上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江蔚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一些特定場所中,熏香這種東西就是助興的玩意。
若非如此,她跟賀譽在房間裡呆了一小會的功夫,兩人差點擦槍走火。
“手段不高明,但確實惡心人。”徐曼摸著下巴,“誒,那我們上來之前,賀總沒把你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