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默默的看了會徐鳳澤:“你在怕什麼?”

  徐鳳澤:“你當年為了和陸少卿訂婚,拆了他們倆,你現在和陸少卿各玩各的,你說我怕什麼?”

  沈眠點點頭。

  怕她因為喜歡他而拆了他和白暖。

  沈眠沒再說,拿了藥開車回家了。

  晚上被推醒後有些恍惚:“你怎麼來了?”

  “打電話問你明天幾點去,你沒回,提前過來問一句。”

  提前來問一句不是他的風格。

  沈眠:“你明天還有別的安排?”

  陸少卿皺眉看了她一會,坐下去觸她的額頭。

  沈眠按下了他的手:“林綰綰明天約你是嗎?”

  手指冰涼。

  陸少卿側臉看茶幾上的藥袋,撇嘴:“你去找徐鳳澤了?”

  “恩。”沈眠沒什麼精神。

  陸少卿哦了一聲,沒問然後,直接起身:“明天你自己去吧,我有事。”

  說罷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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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眠拽住了他的衣角,眼尾紅通通的,“我缺了。”

  說著撲了過去。

  在陸少卿這,沈眠很少主動。

  沈眠覺得好歹睡了六年,破天荒主動一次,應該能留下陸少卿。

  結果還是沒留下。

  陸少卿很不耐煩的把她推開,“我不睡死人。”

  沈眠低頭喃喃:“我才不會死呢,我會活得很好。”

  陸少卿低頭看她一會,重新坐下,把毯子給她蓋上,皺眉拆沒動過的藥。

  沈眠:“你別和林綰綰約了,明天陪我回家吧。”

  陸少卿淡道:“咱倆解除婚約的事,我家你家都知道,你直接找下一個去多方便。”

  說著起身接杯水回來抬起沈眠的下巴。

  沈眠臉頰很燙,但臉色卻雪白一片,臉白唇白,眼睛便黑,黑黢黢的一片,全是死寂。

  陸少卿掐起她下巴往嘴裡面塞藥丸,很粗魯。

  沈眠咳了咳。

  陸少卿灌水更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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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眠被嗆到了,咳的撕心裂肺,眼淚突兀的就下來了。

  “就這麼難受?”陸少卿說。

  沈眠低頭小口的喘氣:“難受。”

  說著掀開紅通通的眼睛看他,想讓他也難受一把:“徐鳳澤交女朋友了,是白暖。”

  陸少卿雲淡風輕:“我知道。”

  沈眠:“你就一點也不在乎嗎?”

  “為什麼要在乎?”陸少卿說:“我和白暖已經結束了。”

  沈眠想,陸少卿的確不需要難受。

  正主在他身邊,看從前的情敵拿他丟下的替身當寶,不止不難受,相反,應該很爽。

  沈眠點評:“你可真不是個人。”

  陸少卿沒搭理,起身就想走。

  沈眠翻身抱住了他的腿:“少爺,今晚你能不能別走。”

  “撒手。”

  “就這一晚,求你了。”

  “在徐鳳澤那難受了上我這來找安慰?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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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林綰綰那難受了,我也沒少當你的垃圾桶。”沈眠牢牢的抱著他:“陸少卿,就今晚,別走。”

  不走才有明天跟她去沈家的可能。

  陸少卿說:“我沒你這麼賤。”

  說著掰開沈眠的手走了。

  隔天沈眠磨蹭到十一點,最後還是爬起來去了。

  沈家門口楊薔在等著了。

  看見沈眠皺眉:“你怎麼才來啊。”

  “沈言回來了嗎?”

  “回來了,等著呢。”楊薔囑咐:“他們說什麼你聽什麼,別強嘴。”

  沈眠頓足:“如果讓我做什麼呢?”

  楊薔被沈眠冰涼的眼神刺了下,小聲說:“你和少卿結婚,真的沒可能嗎?”

  沈言的身體不好,Y不起來。

  眼看著沈眠越長越大,沈言滿世界的開始看病吃藥。

  然後沈眠放棄了追一直暗戀的徐鳳澤,選擇了能庇護她的陸少卿。

  沈言不理智,但沈致和理智。

  為了大局,在她和陸少卿訂婚後,沈致和把沈言壓去了國外。

  一晃到了現在。

  沈眠和陸少卿解除婚約板上釘釘。

  沈眠沒回答楊薔,低頭給陸少卿打電話。

  對面直接掛了。

  沈眠深呼吸幾口氣,抬腳進屋。

  屋裡背光。

  沈眠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瘦削的背影。

  脖頸很長,皮膚蒼白,頭發烏黑,看著又病氣又陰冷。

  沈眠手掌握拳,原地站著不動。

  沈言循著腳步聲側臉,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笑笑說:“好久不見。”

  沈眠:“那塊地是我的了。”

  屋裡靜了下來。

  沈眠手握拳,面不改色的說謊話:“雖然我和陸少卿解除婚約板上釘釘,但我完成了最初訂婚的目的,那塊地,陸少卿說一個月內會給我過戶。”

  屋裡落地成針。

  沈眠手背後,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沈致和驀地一笑:“少卿?你怎麼來了。”

  沈眠愣了下,朝後看。

  和一雙晦暗不明的眸子對視上了。

  沈眠輕輕的呼吸了一瞬,揚起了刻板的笑:“你怎麼才來啊。”

  沈眠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僵硬。

  陸少卿抬腳進來,圈住了沈眠的腰,朝站起身的沈致和和沈言點頭。

  一頓飯吃得鴉雀無聲。

  楊薔數次想說點什麼,被沈致和的咳嗽壓了下去。

  飯後陸少卿圈著她的腰朝外走。

  到車前松開手,率先上了車。

  沈眠想去拉後座的門把手,頓了頓,當著出來送的沈家人面直接上了前座,把新增的白色抱枕小心的放到了後面。

  車安靜的開走。

  出了沈家的視線,陸少卿啟唇:“你說的是哪塊地?”

  “聘禮單子上的那塊。”

  “南郊六千畝?”尾音帶了點嘲諷和淡淡的匪夷所思。

  像是在說沈眠可真敢想。

  沈眠抿唇:“分手禮,要那個可以嗎?”

  ——滋拉一聲。

  車胎在地面滑下厚重的剎車痕跡。

  陸少卿按了按太陽穴,瞥了她一眼:“你覺得可以嗎?”

  沈眠覺得不可以。

  十個她加在一起也不值。

  所以她遲遲沒提,給自己留點後路,再留點後路,不停的留點後路。

  但……

  還是想掙扎下。

  沈眠側臉看他:“你給白暖投的那個制作也不少錢,你都沒碰過她。”

  言外之意是好歹碰了我,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

  陸少卿低低的嘆了口氣,“換一個,那個沒可能。”

  沈眠換一個:“那讓你爸媽收我當干女兒吧。”

  陸少卿欲踩油門的腳頓足,再次側臉看她:“你有病吧。”

  “分手禮只能二選一。”沈眠面無表情的翻出手機裡她偷拍的無數張倆人的床照,懟到陸少卿臉上:“不然我就告訴林綰綰,你和她吵架的每一次都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