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眠爬起來回家換了衣服,在公司裡惴惴不安的等沈致和的消息。
下午電話進來的時候機靈了一下,站起身去外面接。
“回來。”
只一句。
電話掛斷。
臨下班的時候手機進來陸少卿的短信。
[公園]。
這是昨天沒夠,還要的意思。
沈眠打字:[煩你]。
發完到底是不敢得罪金主爸爸,抱大腿再補一句[家裡有事]。
對面沒回了。
沈眠開車回沈家。
楊薔:“在書房。”
沈眠手掌握緊,本以為陸少卿和陳啟明一起來能逃過一劫的。
咬咬唇進去。
沈致和給沈眠的陰影不可謂不大。
很多時候沈眠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就不寒而栗。
沈眠輕輕的呼吸,在他身後站定:“找我什麼事?”
沈致和側身回首:“陳啟明說他膩了。”
“對,男人膩煩是很正常的事,這個和我沒關系,我也不能強按頭讓他別膩。”
沈眠表面看著鎮定自若,腿腳卻在看見沈致和手裡的絨毛軟鞭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沈致和:“我聽說你倆還處著的時候,你在外面找了個野男人。”
“沒有。”
沈致和:“跪下。”
沈眠抿唇。
沈致和挑眉:“不情願?”
“我還有陸少卿……”
“陸家傳來消息,陸少卿要訂婚了,聘禮單子上有南郊六千畝,你之前所說的南郊六千畝全是謊話。”
沈眠僵硬了一瞬,“我還有國外的干股……”
“跪下。”
沈眠轉身就跑。
打開門的瞬間和端著水果盤的楊薔對視了。
楊薔眼底含淚:“眠眠啊,忍忍。”
沈眠愣愣的看著她,把門關上了,回頭跪下。
沈致和:“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那塊地,必須給我。”
沈眠踉蹌出房門的時候沒理湊上來想扶她的楊薔,在車裡方向盤上趴了會。
手機裡進來陸少卿的電話。
沈眠看了很久,按滅沒接,在車裡趴著睡著了。
隔天去上班。
拎著資料去找陸少卿簽字的時候,陸少卿打量了眼她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昨天去哪了?”
“回家了。”
沈眠全身哪都疼,有些站不穩,臉跟著白了點。
“你別告訴我說你在沈家留宿了。”
陸少卿就沒見沈眠在沈家留宿過。
剛訂婚沒買房子那會在外面租房子,後來買了房子,就連過年都是自己過。
掀眼皮看了眼沈眠,在她萎靡的臉上定格了一瞬:“你怎麼了?”
沈眠笑笑:“沈致和打我。”
陸少卿有點不耐煩:“你又想要什麼?”
“你家給林綰綰聘禮單子上的南郊六千畝可以劃掉嗎?”沈眠衝他狹促的笑笑:“十個傍晚都行。”
陸少卿:“滾。”
沈眠滾了。
她感覺不行,因為陸少卿這次的臉上又掛了厭惡和嫌棄。
南郊六千畝。
從陸少卿這,走不通。
沈眠低低的嘆了口氣。
晚上去看徐鳳澤。
徐鳳澤要了一個男護工。
沈眠到的時候,男護工正攙著徐鳳澤走路。
沈眠坐下看了會。
徐鳳澤示意男護工出去,挪到沈眠身邊:“你扶我走一會。”
沈眠愣了下,站起身想扶,又感覺無從下手,最後拽著他的袖子。
徐鳳澤失笑:“你這樣我沒辦法走。”
說著手抬起搭沈眠的肩膀,卻不過一下,沈眠的臉扭曲了。
徐鳳澤怔了下:“你怎麼了?”
“肩膀疼。”
是真的疼。
渾身像是經絡擰巴在了一起,和抽筋的感覺差不多,沈眠感覺自己的背都直不起來。
徐鳳澤拉著她坐上病床,頓了頓:“我給你揉揉。”
“不用。”
“隔著衣服。”
再多說好像不太合適。
沈眠不說了,背對徐鳳澤坐著。
徐鳳澤的手隔著衣服覆上了沈眠的後背,輕輕的捋了捋。
沈眠瑟縮了下,脖頸冒出疼痛的青筋。
徐鳳澤皺眉:“經脈堵了嗎?”
“大概吧。”
“忍著點。”
沈眠蜷縮著脖子忍著。
徐鳳澤隔著衣服一點點的揉搓她的後背,隱約感覺手下的皮膚很薄,骨架分明,皮肉又是綿軟的。
徐鳳澤喉嚨滾動了一瞬,像是隔著毛衣看見了她的後背和只是隨手輕觸,便可辨別出來的蝴蝶骨。
沈眠被按的舒服多了,在按到腰的時候,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掙開他站起身,“那什麼……不用了,我好多了。”
徐鳳澤扯過被子蓋住緊的有點發疼的地:“好,你下次不舒服我再幫你。”
沈眠點頭走了。
徐鳳澤在她走後掀開被子看了眼,難辦的揉了揉眉心。
隔天是周末,沈眠被季清一個電話叫去了陸家。
主要說陳啟明的事。
沈眠:“沒關系的。”
“都是我的錯,當初看著那小子挺是個人的,怎麼就說膩就……”
季清嘆了口氣。
沈眠笑笑沒說什麼。
季清說林綰綰在家住的太久了,為了避免別人說閑話,陸明遠做主說先定下,日子定在下個月底,林綰綰今天去挑訂婚宴的禮服。
沈眠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季清沒多說,拍了拍沈眠的手,要帶沈眠出去買衣服。
沈眠知道她是因為陳啟明的事對她有內疚,推辭不過,跟著去了。
到地方後意外遇到了季清的幾個姐妹。
一群人一起。
沈眠面色如常的挽著季清的胳膊,一路上陪著她們說說笑笑。
溜達到三樓的時候,和拎著袋子的林綰綰撞上了。
林綰綰看見季清就是一愣,接著轉身就想跑。
只有季清在就罷了,這麼多人都在這。
季清牙冠緊縮:“過來。”
林綰綰縮了縮肩膀,糯糯的過去了。
“你……”
季清看著林綰綰上不得台面的樣子有一瞬間說不出來話,最後強壓住怒火:“眠眠你和她一起去上廁所吧。”
這是給林綰綰掉頭就跑找了個理由。
沈眠沒意見,挽著林綰綰的手去往洗手間。
季清的小姐妹唏噓:“沈眠真的不錯。”
季清看著沈眠的背影悠悠的嘆了口氣,很想附和的說是。
從前看沈眠怎麼都不好。
現在有個林綰綰做對比,她恨不得倒流幾年前,按著她和陸少卿結婚,反正林綰綰也是個沒用的,陸少卿昨天回家來吃飯,脖子那明顯被女人撓了一道,一看就是外頭野女人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