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何其沉重。

可能他對林茉確實比其她女人好一點兒，那是因為其她女人不在他的結婚證上。

與愛無關。

祁百興翻了個白眼:“嘴硬！”

林茉吃早餐時，注意到了祁江川和祁百興的吃相。

祖孫倆都優雅從容，讓人感到舒適高貴。

她望著眼前相當於一套房的松露黃油面包、和岩壁燕窩，不由想到這餐美食的“贊助者”——祁江浩先生。

想必他的富貴是潑了天的。

祁江川負債百萬，又有富貴的親弟弟，卻選擇自己承擔債務，不讓親人幫那麼多，林茉覺得這是很了不起的。

“江川啊，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出門。”祁百興忽然說。

林茉不舍:“爺爺您要走啊？”

祁江川不緊不慢說:“好，我送您回家。”

祁百興眯了眯眼睛:“可以，晚上不用接我，我自己過來。”

祁江川:“……”

林茉仰頭望著較勁的祖孫二人，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只是低下頭吃了口燕窩。

用過早餐後，祁百興和祁江川先出門。

林茉把家裡收拾好之後，去了古玩市場的藏品店。

店主秦姨正坐在木制茶幾旁，與一位氣質不凡的夫人相談甚歡。

那夫人的目光和善而沉靜，能在茶香中讓人感同身受到歲月靜好。

林茉原地等待，沒有上前打擾。

是方茹先看見了林茉，第一時間就把茶杯放下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又扶了扶頭上的金色水晶發夾。

形像上沒問題後，才讓秦姨把林茉請進來。

林茉與方茹對視的剎那，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她微笑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而後，平舒直敘的說明來意。

“秦姨，一瓣蓮花是我在網店上淘來的，料子太差，擺在您這兒連濫竽充數的資格都沒有，它跟您的店實在無法兼容，所以我今天來，想把它取走。”

“這……”

秦姨似有所顧慮，目光下意識看向對面坐著的夫人。

林茉順著秦姨的視線，也看了一眼貴夫人。

貴夫人臉上從始至終都是隨和的笑，好像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可以暢所欲言。

林茉又說：“秦姨您放心，祁先生那裡我會和他解釋的，您的援助我們都記在心裡，非常感激。”

秦姨唇角掛著笑容，依然沒說話。

反而是坐著的貴夫人開口了。

“小姑娘，你的作品我很喜歡，正准備出五萬塊錢來買。”

林茉揚了揚眉，受寵若驚。

但她心知肚明一瓣蓮花的價值，她相信貴夫人也清楚一瓣蓮花的價值，估計是看她像個窮學生，想扶危濟貧。

林茉感激不盡，但她想自食其力，於是含蓄的拒絕了。

秦姨從展示櫃裡取出一瓣蓮花，交還給了林茉。

林茉再次感謝後出門。

秦姨望著林茉的背影，感慨萬分。

“這個小姑娘很聰明，大概看出來我是因為人情，把最佳位置騰出來給她的了。”

方茹雙手優雅地端起了一杯茶，不無驕傲地說:

“祁家的長媳，自然是七竅玲瓏、聰明一世的。”

秦姨唇角的笑更加明媚：“看來，你對你家老爺子安排的大兒媳婦很滿意。”

方茹抿唇笑。

“我滿不滿意不重要，要江川如獲至寶的喜歡才行……對了，你這有沒有收藏的原石？”

……

林茉走出藏品店，先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走到街角陳金的攤位，笑的如春花綻放。

陳金看到她，撇了下嘴角。

“去去去，我這小廟招惹不起你這尊大佛。”

林茉料想到陳金會因上次祁江川駁斥他而生氣，這次是有備而來。

無論陳金如何趕她，臉皮都要厚到底。

“佛海無邊，回頭是岸對吧陳叔，上次的事，我道歉，對不起啦！”

林茉虔誠鞠了一躬。

陳金鼻腔內發出一聲冷哼。

林茉再接再勵道:

“陳叔您是我入行的貴人，我想破腦袋都要想著報答您，不能只想著從陳叔身上賺錢……”

“陳叔，你就看在我年輕不懂事，愚蠢又笨拙的份上，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只要能達到目的，林茉覺得把自己貶的多低都沒關系。

陳金看到林茉哀求的模樣，心裡舒坦了許多。

“這還差不多！小丫頭，你又來做什麼？”

林茉杏眼彎彎，拿出一瓣蓮花給陳金。

“陳叔，上次見您有一點點喜歡這個作品，所以我想把它送給您，分文不要的送給您。”

陳金似乎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鬼丫頭，打什麼主意？”

林茉笑。

“我們友誼合作好不好？以後您出玉料，設計和制作都交給我，您只需給我工藝費就好，簡單款一件300，復雜一件500，怎麼樣？”

陳金眼珠子轉了轉，心裡盤算著:

小丫頭手藝的確不錯，要價也不高，一般的工藝師都是按克來收費的，他傷了手，不能做，讓林茉做比其他人劃算多了。

“茉茉，我還是那句話，你剛開始做，沒名氣，我願意給你機會你就得感恩了。”

“是是是，但是陳叔，我也得生活呀。”

“也是，那這樣，簡單款100，復雜款300。”

這老頭，又想“剝削壓榨”。

林茉思索該如何討價還價。

忽聽到身後有人喊她:“小姑娘，我正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