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心裡填滿孤獨和失落,哭的肝腸寸斷。
衛奕聽的心都要碎了,很想譴責祁江川。
“祁總,您趕緊說啊,說您會永遠陪著夫人……”
但祁江川只是輕輕地撫摸著林茉的發頂,像撫摸貓咪的毛發。
“爺爺對你的喜歡不會因為我而減少,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林茉哭的累了,沉沉睡過去。
祁江川把她抱到房間,幫她擦了擦臉,才輕輕關上了門。
他喜歡林茉,因為她不像其她女人那樣,可以戴多副面具,說言不由衷的話。
她很純粹。
純粹到他可以從她的眼神、表情、話語來讀懂她的心。
但他知道,這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
翌日林茉醒來,頭有點痛,眼睛也浮腫。
她只記得自己在酒吧喝醉了,其它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林茉走出房間,看到桌子上有早已冷卻的蝦仁時蔬燕麥粥,和蛋皮菠菜,還有祁江川留下的便簽。
“菠菜不要二次加熱吃,冰箱裡有面包切片和火腿,自己動手做三明治來吃。”
林茉只喝了一碗粥。
又迫不及待進了她的“工作室”。
忽然有人使勁地敲她的窗戶,她嚇得把手裡的玉石丟了,好在體積小,沒摔破。
林茉撿起來,才看向窗外。
一張和奶奶有三分像的老人臉。
“茉茉,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林茉認識這個老太太,是奶奶的親妹妹,她的姨奶奶。
她在房子拆遷的時候見過這位姨奶奶一次,逼著奶奶給了她十萬塊。
還有奶奶葬禮的時候見過一次,她來點三根香就走了。
無事不登門,沒安好心。
“我不認識您,請回吧。”
林茉“嘩”一下拉上了窗簾。
她要成長,全方面的成長,首先要學會拒絕。
小區外面等待的林含和王俊瑋,看到姨奶奶罵罵咧咧走出來。
“怎麼這麼快?”
林含和王俊瑋心裡有同樣的疑惑。
“那個死丫頭說不認識我,連話都不跟我說。”
“怎麼會?林茉最知道尊重長輩的。”林含說。
“你們姐妹倆一路貨色,都擅長裝模作樣。”王俊瑋對著林含罵。
自從知道林含婚前流過產之後,他就農奴翻身把歌唱了。
每天對林含吆五喝六,打罵她都不敢還口。
“看什麼看就說你呢。”王俊瑋瞪了林含一眼。
林含臉色難看,兩眼無光,什麼都沒說。
王俊瑋肚裡的壞主意層出不窮,就是他慫恿姨奶奶找林茉分家產。
他與姨奶奶約定好了,得到的家產再分他一半。
“姨奶奶,這個世界上只有您與奶奶有血緣關系,您才是第一順序繼承人,林茉那小丫頭片子,良心都被狗了……這樣啊,我跟您一起,每天上門堵他們兩口子,堵的沒法回家。。”
“可是林含說,林茉的老公打架很厲害,他老公若是打我怎麼??”
王俊瑋瞪了林含一眼,怪她多嘴。
林含沒吭聲。
王俊瑋回答說:“那家伙像個讀過書的,應該有點尊老的美德……萬一他要跟您動手,那您就躺地上碰瓷,訛他們個傾家蕩產。”
“訛人我擅長,我有經驗,就這麼辦。”
兩個人同時往小區裡走。
林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口。
林茉正做玉雕正到了關鍵的時候,又聽見有人拍窗戶。
一下比一下聲音大,玻璃都要拍碎了。
她忍無可忍,拿起包走出了家門。
看到林茉出來,王俊瑋鬼鬼祟祟躲起來。
還是被林茉看到了一個背影。
她淺思了幾秒。
姨奶奶突然像被不干淨的東西附體了一樣,倒在地上打滾,連哭帶唱的說林茉是個撿來的野孩子,骨子裡流著的是黑色的血,侵占她姐姐的家產,還不認她這個姨奶奶……
小區裡多人聚過來看熱鬧。
林茉聲音不大不小:“我有奶奶的遺囑繼承,你再鬧也是無用。”
姨奶奶坐起來,斬釘截鐵說:“那是你自己偽造的遺囑,現在死無對證了誰知道。”
“你若是不信,歡迎你去告我……不過律師費要多少,王俊瑋和林含告訴你了嗎?”
“你,你瞎說什麼,是我自己要分的,都是我應得的。”
“是不是你應得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不怕中暑就繼續等著吧。”
林茉看到了王俊瑋,她是萬萬不敢在家裡待了。
轉身,快步走出了小區。
“死丫頭真是翅膀硬了……”
林茉邊走邊回頭看王俊瑋有沒有跟過來。
她剛才是在模仿祁江川的樣子,但她不成器,面上穩如山,內心慌成狗了。
林茉包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打開,是林含發來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