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低下頭：“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上總出現這種鬧劇。”

“你覺得是你自己的問題？”

“不，我想了一晚上，在我姐和袁湘的事情上，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但袁湘非要跟我爭個高低，那就爭好了。”

“你如何爭？”

“我……做玉雕啊，先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

“對了祈先生，我還想學打拳，像你的同事衛奕那樣。”

“像他？”祁江川意外，隨即道：“他是空手道黑帶。”

“我不用練到黑帶，只要能夠保護自己就行……祈先生能不能幫我問一問，請他空閑之余教教我，我可以付學費。”

“就算要學防身術，也不是一日兩日能速成的。”

“那我就學一年兩年，學到有自保能力，不用再麻煩別人跟著我保護我，不讓窮凶極惡之人決定我的受傷程度我的生死的時候為止。”

林茉的眼睛閃著光。

祈江川凝視著林茉，從她眸中看到讓人為之振奮的決心。

算算時間，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月，小姑娘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從一個害羞軟弱的小女孩向自信成熟的女性發展了。

從今往後，她都不會再是遇到事情只會慌慌張張找他的小姑娘了。

“好，明天我會同他說。”

祁江川不忍心拒絕。

林茉笑的很開心。

“謝謝祁先生。”

可衛奕聽後，半點都笑不出來。

“祈總，我教夫人防身術沒問題，可是學防身術，很受罪的。”

祁江川：“她不是怕苦的類型，你只管放手去教。”

“其實可以一直安排人保護夫人，夫人不必受這個罪。”

“她不會當一輩子夫人。”

衛奕細細品了祁江川的這句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是，祁總，我會好好教夫人。”

祁江川發消息給林茉。

“衛奕同意了，學費按課時給。”

林茉為了感謝祁江川，非要請祈江川吃飯。

她沒有請祁江川去貴的地方。

就在一個城中的小餐館，吃魚頭火鍋。

幾年前，林含出嫁前，她和林含還有奶奶來過一次。

印像中魚頭湯很鮮美，而且餐館的生意火爆，都要坐在外面等空位。

“在這兒吃？”祁江川皺著眉頭，有點想打退堂鼓。

裡面煙霧彌漫，人聲鼎沸，黑壓壓的都是腦袋。

他被這架式嚇住了，問林茉：“能不能換個地方？”

林茉說：“來都來了，不進去嘗一嘗多可惜。”

“祁先生，有空位子了，我們趕快進去。”

林茉先跑了進去。

祁江川眉宇還是皺著。

當滿身油污的服務員擦過他的身體時，他連身上的衣服都不想要了，很後悔跟著林茉進來。

“兩位，最裡面有雙人位，您二位裡面請。”服務員大聲地說。

聲音小在這裡是無法溝通的。

最裡面的環境相對安靜些，起碼說話不用再扯著嗓子。

林茉看著菜單，點了幾個菜，然後遞給祁江川。

祁江川看一眼油光的菜單，無法說服自己去接。

就說：“你點就好。”

服務員拿來了兩套餐具，兩個水杯，和一壺茶。

祁江川往每個餐具裡都倒了熱水，還把筷子燙了一遍。

才勉勉強強接受在這種雜亂的環境裡用餐的事實。

林茉把祁江川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覺得此時的祁江川有種無與倫比的高雅氣質。

而這種氣質可不像是演出來的。

她問：“祁先生，你是不是第一次在這樣的餐館裡面吃飯？”

祁江川意識到自己又差點暴露，往茶杯裡倒了一杯水，隨和的喝了一口。

“對。我跟客戶吃飯的時候不會來吃火鍋。”

林茉想想也是，請客戶吃飯肯定去高檔餐廳。

“祁先生，這家餐館環境雖然不太好但是味道很好……我請你吃的是美食，不吃那排面哈！”

祁江川掀起眼皮看林茉。

林茉看出他眼裡的懷疑，立馬收了笑臉：“好吧，我承認高檔餐廳請不起……”

祁江川笑了起來。

剛才他們從出租車上下來時，淋了一小段的雨。

他的復古油頭發型半濕，有幾綹落在額前，增添了幾分少年感。

林茉不由自主說：“祁先生，你笑起來真好看。”

祁江川沒被人這樣誇過，主要是沒遇到林茉前，他也沒如此開懷笑過。

爺爺常打趣他，自換牙後不知道他牙齒長什麼樣……

祁江川略微不自然低下頭，抿了一口茶。

恰逢火鍋端了上來。

林茉用公筷熱情給祁江川夾魚肉，招呼他喝魚頭湯。

祁江川嘗了一口，是比較重口味的鮮美。

他問林茉：“你經常來這裡吃嗎？”

林茉說：“這是第二次……奶奶這一生都很節儉，鮮少帶林含和我到外面吃飯，所以這家的魚頭火鍋，我印像很深刻。”

祁江川對林茉生出憐憫之心。

“不在外面吃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外面的不會比家裡干淨。”

林茉點點頭，很認同祁江川的說法。

“那祁先生，你平時都在哪裡吃？”林茉好奇地問。

“我沒應酬的時候，就在占江科技的員工餐廳吃。”

“你入職占江很久了嗎？”

“負債後才去的，沒有特別久。”

謊話說多了，竟有了慣性，能信口拈來。祁江川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