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共情能力如此強烈。
中午和陳金,葉澄一起吃飯時就悶悶不樂。
到了晚上,祁江川打電話說要接她一起用晚飯,她仍然開心不起來。
她在電話裡告訴祁江川:“對不起啊祁先生,我今天不想出去了。”
祁江川聽聲音就猜測她可能又遇到難過的事情了。
他把車開到花店,推門進去。
老板娘迎上來:“先生,您要給誰買花?”
祁江川說:“我想把車子布置一下。”
老板娘考慮到祁江川的穿著,最多也就開個十多萬的車。
為了不給祁江川造成壓力,黃了這單生意,她拿的都是便宜的品種。
但到了店外,她看到了邁巴赫,直罵自己是有眼無珠。
全部換成了最新鮮名貴的花朵。
祁江川沒說什麼,只是不讓老板娘靠近他的車。
“你負責遞花,車內我會自己布置。”
老板娘望著專注的祁江川,一副如痴如醉的樣子。
天上下凡的嫡仙也不過如此了,又高,又帥,又有錢,又有心。
不知道哪個女人如此幸運,要是看到他親手布置花車的樣子,一定會幸福的暈過去。
祁江川回到家裡,進門就尋找著林茉的身影。
林茉在房間內搜索著有關雲城白家的新聞事件,越看越覺得難過。
祁江川敲門,看到林茉紅腫的眼睛。
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李安特他們又找你麻煩了?”
林茉搖搖頭:“不是。”
她把手機頁面,給祁江川看。
祁江川看到是有關白家的新聞,詫異道:“你因他家的事而難過?”
林茉點點頭。
“我今天不小心碰到了白大師,可我管他叫爺爺……我不知道他才五十歲多一點。我覺得自己真該死,像是故意幸災樂禍,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
祁江川重重嘆氣!
真是傻姑娘,就沒想過自己的身世和遭遇比白家還要難過嗎?
他想牽林茉的手去客廳,但是及時反應了過來,拿著她的手機說:“你過來。”
林茉聽話坐到了沙發上。
祁江川把手機還給她,在她身邊坐下來,耐著性子說:
“新聞上寫的不夠真實,我來給你講一講白家二十年前的事吧,當時,我在現場。”
林茉瞪大了眼睛:“你在現場?”
“嗯。”
祁江川看著期待又緊張的林茉,思緒回到二十年前那天。
“送呈舒城祈府祁政先生啟:
今時喜從天降,吾得愛女所願得償。愛女白榆,乳名星星滿月酒,謹定於農歷二零零二年七月十六日一整天,在雲城自家莊園舉行宴會,歡迎祁政先生及其家人。
敬請光臨!”
祁政念完,由心的為好友白敬朝感到高興,對夫人方茹說:
“我們家連生了三個小子,他先有了千金,這以後他在我面前,下巴得揚到天上去。”
方茹聞言,手背擋嘴笑了笑:“我們還有機會。”
“不要!我們不生了!萬一再生個兒子,白敬朝得笑死我……”
“老婆,我們帶哪個孩子去?”
方茹看著陪老爺子下棋的祁江川:“就老大吧,安靜,那兩個太鬧騰!”
“行!剛好我要和白敬朝談樁生意,帶著江川多多耳濡目染,沒准可以早點接管祁氏集團。”
“就這麼定了!”
到了農歷七月二十六這天,十歲的祁江川隨父母一起到了白家莊園。
在此之前,祁江川一直看不慣爺爺平日行事的誇張做派,但是到了白家後,他覺得爺爺的誇張行為都是正常表現。
莊園十裡外就聽到了鑼鼓喧天,整條街都有盛大的舞獅表演。
白家的管家每隔一個小時,就為表演人員發放一次紅包。
請表演人員多賣力,為白家小公主驅邪避害、帶來好運和幸福。
莊園內,統一布置的粉色主題。
從氣球到鮮花,從餐點到酒瓶,都是定制的粉色。
甚至每個酒杯上都貼了粉色的蝴蝶結。
白敬朝當天給家裡的佣人們每人發放六萬現金慶祝。
更立下承諾,他的小公主,每長一斤,負責照顧的保姆和佣人就能得到一萬塊錢。
祁江川簡直不能相信有這樣愛女如命的家庭。
他走到白夫人身邊,想看一眼。
白夫人身邊的男孩視他為洪水猛獸,語氣不善問:“你是誰?”
祁江川不緊不慢說:“能來到這裡的,難道不都是受到邀請的?”
“那可不一定,今天人太多了,有人混進來也不知道。”
“陽陽,太沒禮貌了,媽媽認識他,是你祁伯伯家的江川,和你同歲。”
白夫人笑吟吟問祁江川:“是不是想看看妹妹?”
祁江川沒說話。
白夫人把白榆抱給祁江川看。
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小孩兒,皮膚像牛奶,眼睛像葡萄,干干淨淨。
家裡的兩個弟弟剛出生時都是皺巴巴的,像老鼠,看到人就哭。
但小女孩看到他笑了,軟軟糯糯的非常可愛。
祁江川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小公主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