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看見幾輛大卡車開了進來。

霍景深皺了皺眉,門口的保鏢怎麼做事的?

什麼人都放進來!

他推門下車。

抬眼卻看見老太太的身影,在翠喜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霍景深正打算迎上去。

“清清,我的乖孫媳!”沒想到一向眼裡只有他這個孫子的老太太,這回完全無視了他,笑眯眯地去拉雲清的手,“這些都是你給我買的吧?”

老太太看著幾大卡車的家具物件,笑得合不攏嘴,“我的乖孫媳真是有孝心,她覺得我住的地方,家具都是黃梨木,性寒,不利於我養身,今天就給我換了紫檀木和烏木的!”

霍景深微怔了怔,不免意外地多看了雲清兩眼。

他沒有仔細去看她的消費記錄,只以為她是窮久了,乍一下有錢,就像粗鄙的暴發戶,一口氣給自己買了不少奢侈品……

沒想到,她花錢卻都是給老太太買東西……

“雲小姐。”LOEW高奢定制服裝店,也派出了專人送貨上門,“這是您上午定下來的那套,改過尺碼,給您送來了。”

霍景深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

眼看著雲清捧著衣服朝自己走過來,霍景深整理了一下袖口,勉為其難地伸手打算去接。

畢竟是花他的錢,給他買的衣服,他自然要收下。

熟料,雲清卻把衣服抱得死死地,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徑直走向一旁的管家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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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深:“……”

“……太太,這是買給我的?”福伯受寵若驚,“這,這應該很貴吧?”

雲清搖搖頭,強硬地把衣服塞到福伯手裡讓他收下。

不止是福伯,就連翠喜,和家裡的佣人幾乎都是人手一份禮物。

老太太在旁欣慰地笑道:“我的乖孫媳真是個好孩子,誰對她好,她都記著呢!你看看,給大家都買了禮物!”

這個‘大家’……唯獨除了霍景深。

老太太故意大聲嘆了口氣,瞧著自己那跟冰塊兒似的孫子,嘖嘖搖頭,意有所指地嘆道:“有些人吶,不知道疼媳婦兒,自然就拿不到禮物嘍!”

“……”霍景深臉都黑了,冷冷吐出兩個字,“幼稚。”

邁開長腿轉身就走。

老太太抿唇直樂,拉著雲清的手,一臉‘我懂你’的樣子,衝雲清擠眉弄眼:“這招以退為進用得好!對男人就是要這樣忽冷忽熱的,才能勾起他的心思,引起他的注意!”

雲清:“……”

這老太太怕是個戲精吧?

福伯捧著衣服正往房間走。

前方,突然落下一道陰影,他抬頭就看見一張俊美陰冷的面孔。

福伯當時腿有點軟:“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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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深淡淡看著他,沒什麼溫度的眼神。

“昨晚的催情絲和碟片,都是你幫老太太准備的?”

“……”福伯差點想跪下,兩頭都是主子,他也不能甩鍋老太太,只好背了這口大鍋,“四爺,我知道錯了……”

霍景深瞥了眼他手裡的衣服:“雲清知道你幫了老太太這麼大忙嗎?”

福伯心更虛了,現在太太這禮物他拿著都違心。

“四爺,這衣服我現在就去還給太太……”

“不用。”霍景深輕描淡寫地道,“扔地上吧。”

福伯不明所以地照做了。

霍景深慢條斯理地從褲袋裡摸出特制的火柴,輕輕一劃,火苗丟進衣服裡,直接燒了。

福伯:“……”

怎麼隱隱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自家四爺這行為,仿佛透著那麼一絲絲幼稚?

幾大卡車家具都被送到了老太太住的地方,換掉了她用了幾十年的舊家具。

雲清親自幫著布置,跑前跑後地忙出了一身汗。

腳還疼著,但她沒讓老太太察覺擔心。

在老太太那裡吃過晚飯以後,雲清揉了揉發酸的手,回到房間打算泡個澡再處理腿傷。

雖然霍景深不在,但她還是警惕地鎖了門。

渾身泡在溫熱的水裡舒服地放松著,不過雲清眉心始終輕蹙。

眼下合同還在霍景深那個變態手上,她得想個辦法拿回來……

正琢磨著,突然浴室的門鎖被人從外面擰了一下。

雲清瞬間警覺起來,她正想抓衣服套上,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反鎖的浴室門被人一腳暴戾地踹開了,整間浴室都跟著顫了一下。

進來的是霍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