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集團玉城子公司的人開車過來接白君奕和隨侍的人一起往拍賣會主會場趕去。

主辦方很貼心地為白君奕准備了頂樓單間,這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但是下面的人打擾不到上面。

白君奕剛剛坐定,秘書就急匆匆過來彙報,“君少,余總來了。”

他不僅來了,而且來得很高調,余氏剛買的那架上了國際新聞的超大豪華私人飛機被他停在主會場樓頂上了。

主辦方想去迎接這位貴客,但是余風連照面都沒給人打一個,從樓頂下來直衝頂樓白君奕所在的包房。

“君少,君少,我有重要消息。”他直接闖入,端起桌上的水大口大口喝起來。

白君奕卻只是睨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表情看不出喜怒。

余風打量著白君奕,“是關於總裁夫人的事情,您真的一點都不好奇?”

白君奕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廁所打掃完了?”

說到這個,余風差點沒吐出來,怕自己失態,趕緊又灌下一杯水。

隨後在白君奕身邊拉了張凳子坐下,“君少,剛才我收到消息,您同意買給那女人的房子,她今天偷偷過戶給您那個姐夫了。”

“何如海?”那個渣男,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見君少好不容易肯理會自己了,余風連連點頭,“是的。”

但是看君少的表情,好像沒覺得意外,“您料到了?”

“誘惑,會讓人鋌而走險。”白君奕淡定地品了一口茶。

余風忽然明白過來,“所以,那套房子只是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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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沒有房子,做夢都想天上掉餡餅剛好砸到他們頭上,所以那套房子,不管用什麼法子,他們一定會從青青手裡搶走,但是青青跟他們本就是一類人,本質自私愚昧又心狠,她會這麼輕易拱手就讓出一套大幾百萬的房子?

雙方為了各自的利益,最終這很有可能演變成一場狗咬狗的大戲。

余風不得不佩服,君少把人心這一套,玩得是明明白白的。

他忍不住暗罵自己一句,一開始那女人要房的時候,君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當時余風還以為君少糊塗。

但是現在看來,每一步他都早有預謀。

忽然想到他計劃當中潛伏最深的那一環,就是讓那個名叫青青的女人過上她從來都不敢想的生活,給予她最真實的美夢,到最後,一切又會是怎樣?

即便自己只是個參與者,但只是想想那個女人的結局,余風都覺得不寒而栗。

可是余風並不覺得同情,但凡那女人是個三觀正的,一開始就讓君少看錯了,那她又怎麼會上鉤?

“對了,”余風還想起來一件事,“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聽她說過一件事。”

本來想跟君少說的,誰知道會被罰去掃廁所。

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余風壓低了聲音在白君奕耳邊道:“聽她說,何如海父親的死因,好像並不簡單。”

白君奕乜斜著眼掃過他的臉,“那你還在這裡?”

不去調查,他是不是很閑?

余風委屈巴巴,“不是被罰去掃廁所了嗎?”

“再安排九到十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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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風想到廁所那“醉人”的味道,連連擺手,“君少,你放過我吧!”

說罷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包房,徑直往樓頂停機坪去了。

乘風公寓。

紀然忙了很久,做了六菜一湯放在餐桌上。

可是她忙得天都黑了,還是沒等到白君奕回家。

看到時鐘指向八點半的時候,紀然終於忍不住發了個微信給他——在加班嗎?

拍賣會場內的白君奕聽到了鈴聲提示,拿起來一看,是她。

試探他?想讓他回家?

——我做了晚餐。

拍張照片,一起發過去。

白君奕看了一眼,都是他平時愛吃她做的那些菜。

最後的晚餐?

紀然連發兩個消息白君奕也沒回,剛才打他的電話他也沒回復。

可能今天真的很忙吧。

她看著餐桌上涼了的菜,送去微波爐加熱了一下。

要是白君奕突然回來了,總不能讓他吃涼的。

當司機的,本來胃就不好。

紀然趴在餐桌上,盯著手機,又看看桌上的菜。

不知道送去加熱了多少次之後,她終於忍不住趴在餐桌上睡了過去。

叫醒她的,是第二天晨起的鬧鐘。

紀然醒來一看,天都已經亮了。

再看看自己沒脫下的圍裙,桌上早已冷透了,油都凝成塊的菜……

她下意識忘向他房間的方向,房門開著,跟昨天一樣。

他昨晚沒有回家……

不知怎的,紀然心裡生氣一股怒火。

她解開身上的圍裙,賭氣似的扔在凳子上,“不回來就不回來,有什麼了不起的!”

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那她白得這套房子了。

紀然帶著情緒,背著電腦包走出家門。

這個季節的安城已經轉涼,最近都是白君奕送她去上班的。

好久沒騎車,感受著安城秋季涼意,凍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

回想起白君奕的車子,坐著沒風吹,應該很暖和……

呸!想他做什麼!夜不歸宿的大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