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老夫人去世的消息,林墨和顧瑾言兩人都萬分震驚。

實在是這件事太突然了,之前一點都沒聽慕寒琛提過慕老夫人身體不好的事情。

現在人說走就走了,可見病的有多麼嚴重。

而慕寒琛從小時被奶奶照顧著長大,感情頗深。

她老人家這麼一走,慕寒琛肯定很痛苦。

兩人當即放下手裡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慕家老宅。

老宅內已經是一片死氣沉沉。

外面的天也都暗了下來。

王希守在大門口,見他們來了,便打了一聲招呼,“林總,顧總,你們來了。”

林墨點點頭,“阿琛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王希嘆了一口氣,“不太好,在後院一個人喝悶酒呢,我也不敢勸。”

顧瑾言臉色也不怎麼好的說道:“發生這種事情,琛哥心裡肯定不好受,我們先過去看看。”

說著兩人來到了老宅後院。

此時慕寒琛正坐一個人在一個亭子裡,神色沉寂的坐著,桌在上酒也已經少了一大半。

二人走過去,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慕寒琛身邊。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只能緊張和擔憂的看著他,將手中的就被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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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酒喝得差不多了,他又伸手拿過一旁的香煙,拿出一只點了起來,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煙圈,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一直以為奶奶會再陪我過二三十年,會等到大寶小寶長大,不想今天她就突然走了,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有。”

“阿琛,你要節哀順變,奶奶走了,我們也很難過,但你不要太過悲傷,身體重要,你家裡人還要靠你主持大局。”

林墨俊朗分明的臉上一片擔憂。

顧瑾言也很擔心勸道:“琛哥,墨哥說的對,你要節哀順變,我想慕奶奶那麼愛你,和你的家人,肯定要而不想讓你們因為她太過悲傷。”

慕寒琛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沉默了幾秒,又再次開口說道:“奶奶善良了一輩子,也做了一輩子慈善,可是為什麼好人不能有好報,讓她走的這麼突然?”

林墨來之前也聽王希說了,慕奶奶是因為肺癌晚期走的,病發的很突然,一點准備都沒有。

別說慕寒琛受不了,換做任何人都受不了。

可他不是普通人,不能一直悲傷下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林墨聲音低沉的說道:“好了,阿琛,奶奶已經走了,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和謹言安排了一些人幫你料理後事,奶奶以前是慈善協會的主席,追悼會避免不了。”

“而且這麼大的事,就算你讓王希封.鎖消息也只是暫時的,媒體那邊肯定也會很快知道消息,你應該盡早做打算。”

慕寒琛沉默的吸了一口煙之後,聲音略帶沙啞的說道;“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只想讓奶奶能夠早日安息。”

說完他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剛想喝掉,就被顧瑾言攔了下來,“琛哥夠了,別喝了,再喝醉了,嫂子也會擔心你的。”

慕寒琛想到夏繁星和家人還要照顧,終究放下手裡的酒杯。

林墨把他面前的酒杯拿走,“你爺爺怎麼樣,還好嗎?”

慕寒琛右手抵著發昏的腦袋,神色痛苦的說道:“奶奶一走,爺爺他幾乎整個人都崩潰了,在醫院暈過去好幾次,現在在房間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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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加擔憂了。

顧瑾言不放心的說道:“琛哥,慕爺爺和慕奶奶,伉儷情深了六十多年,奶奶突然走了,他肯定會受不了,一會兒我跟墨哥過去看看,追悼會估計也就後天了,你先好好休息,後面的交給我們兩個來辦。”

慕寒琛將指間還剩下的半截煙按在煙灰缸裡熄滅,又把酒杯拿到自己面前,“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顧瑾言立刻勸道:“琛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喝多了傷身,這個時候你需要時刻保持清醒才是。”

慕寒琛有些疲憊的說道:“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都回去吧,我像一個人靜靜。”

林墨和顧瑾言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難以掩飾的悲傷和憂郁,真怕他喝多了,倒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慕寒琛見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把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過後,便慢慢站了起來,“不喝了,走了。”

夜已經深了,林墨和顧瑾言看完慕老爺子,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也離開了。

這個時間夏繁星剛把兩個孩子給哄睡著了。

也許是他們也感覺到了親人的離開,一向最聽話的好哄的小寶,總是伸著頭往外看,怎麼哄都不睡。

大寶更不用說了,一直在哭。

夏繁星當時也急的快哭了。

還好有孫嫂和陳嫂幫忙,她們三個一起哄了好久,才把龍鳳胎哄睡著。

她也終於有時間去找慕寒琛了。

夏繁星以為慕寒琛在樓下,卻看到書房裡透露出一絲光亮。

盡管她現在心裡難受的厲害,可她還是用力忍住,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朝著書房走去。

她知道哪裡有一個人更需要安慰。

夏繁星輕輕推開書房門,微眯著雙眼向裡面看了看,很開發現坐在窗戶下面的男人。

書房裡也只亮了一盞夜燈,整個房間都顯得異常陰暗,夏繁星只是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一股濃郁的壓抑氣息。

夏繁星沒有靠近,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兒,心裡驀地有些發疼。

然後再也忍不住,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挨著他坐下來。

慕寒琛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目光也從窗外收了回來,偏過頭看到了夏繁星一眼,低沉的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地上涼,快起來。”

夏繁星並沒有動,清潤的眼眸裡蘊含著關切的幽光,“你坐在這多久了,沒感覺到涼嗎?”

“孩子都睡著了嗎?”慕寒琛沒有接話,而是從一旁拿過一個墊子放到了她身體下面。

“嗯,哄了好久才睡著。”夏繁星坐在墊子上,又掃了一眼他面前放置的幾個酒瓶,想了想也伸手過去拿起來一瓶,“我陪你喝兩杯吧。”

“都說一醉解千愁,可是對我好像沒什麼作用。”

慕寒琛的語氣壓抑又沉悶,夏繁星依偎在他身邊輕聲說道,“奶奶善良了一輩子,也做了一輩子好事,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去天上做神仙了,雖然我知道這不科學,但是我還是想這樣安慰你...”

夏繁星剛說完,眼睛酸澀的紅了起來。

慕寒琛伸出手,攬過她的肩膀,柔聲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兒。”

可是夏繁星並不相信,“別說你沒事兒,如果你真的沒事,為什麼眼睛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