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出來,姜寶兒都懷疑到底是自己戴著擴音器還是她戴著。

這聲音尖銳嘹亮,方圓百裡都能聽清楚。

孫月說完這句話,討好地朝姜寶兒笑了笑,見姜寶兒沒怪她多事,又氣沉丹田,放聲喊道。

“姜寶兒是姜家的千金,獨生女。關雪是她繼母的侄女,從小死賴在姜家不走,她才是豪門窮親戚!”

孫月這總結十分精辟,三言兩語將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圍觀的同學個個都不可思議地看向關雪,議論聲更大了。

姜寶兒扯了扯唇角,她倒要看看關雪怎麼收場。

關雪此刻氣得腦子脹痛,看著孫月,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當年她就是覺得孫月人蠢,又虛偽貪財,所以才買通孫月,任由她散播謠言,欺負姜寶兒。

這個孫月簡直就是牆頭草,隨風倒,現在得知姜寶兒的身份,竟然回踩她一腳。

終日打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

關雪毀得腸子都青了,她咬著牙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豪門千金了,你們有誰聽我親口說過嗎? ”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安靜了下來,連孫月表情也很懵。

好像,貌似,關雪真的沒親口說過這句話。

但是她的言行舉止,出手的闊氣,每天不重樣的名牌,今天的佣人和一大堆一大堆的衣服……所有的行為舉止都在向眾人宣告,她家世不菲,她財大氣粗。

“關雪,可是你告訴我……”孫月張了張口,突然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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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雪笑了,譏諷又略帶得意地看著她:“我告訴過你什麼?說啊!”

孫月臉一下子黑了。

三年前剛入學的時候,她無意間撞見關雪和姜寶兒在一起說話。

一個是表演系的女神,一個是中醫系土裡土氣的小透明,怎麼看怎麼違和。

孫月好奇兩人的關系,靠近偷聽兩人說話,結果被關雪發現。

關雪知道她和姜寶兒是同班同學之後,對她態度十分熱情。

在她試探兩人關系的時候,關雪告訴她說姜寶兒是在大山裡長大的,她們是親戚。

關雪隱瞞了對自己不利的部分,挑揀著事實告訴孫月。

再加上當時姜寶兒還沒這麼胖,看起來面黃肌瘦,像是長期吃不飽飯一樣,才讓她先入為主覺得姜寶兒是借住在關雪家的窮親戚。

孫月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好像從始至終都被關雪當槍使了。

她在自己面前裝委屈,又故意弱化姜寶兒的身世,誘導她去欺負姜寶兒。

該死,真是該死!

孫月氣的不得了,恨得將自己的衣角都摳出了一個洞。

如果不是關雪誤導她,故意瞞著姜寶兒的身份,自己怎麼可能欺負姜寶兒,怎麼可能得罪她。

關雪看她越氣,心中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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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說的果然沒錯,凡事要給自己留三分余地,這樣翻車了才有脫身的機會。

幸好當初造勢的時候,沒有將路堵死,不然現在自己真的要被姜寶兒錘到無地自容了。

姜寶兒看著她得意忘形的模樣,目光冷沉:“關雪,你還挺聰明。不過你明知道孫月誤會了,卻不解釋,眼睜睜看著她傳播流言,故意誘導她欺負我,這總是事實吧。”

孫月聞言,立刻打起了精神,應和道:“對,關雪明知道我誤會也不辯解,她居心叵測!”

姜寶兒睨了她一眼。

這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以為正義,不過也就是個打著正義幌子施行校園暴力的劊子手

關雪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表情十分誇張:“寶兒,什麼流言,我不知道啊?還有,孫月欺負你了嗎,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拜托她要好好照顧你,她怎麼陽奉陰違吶!”

說完,她表情歉疚地嘆了一聲:“對不起啊,表姐平時課業忙,沒注意到這些,讓孫月這種不長眼的小人欺負到你頭上。你放心,等我哪天去姜家,一定一五一十把孫月的惡行告知姑父,讓他替你做主!”

眼見著關雪三言兩語將所有過錯推到自己頭上,孫月氣的直跳腳。

“混蛋,明明每次提起姜寶兒,你都一臉害怕的模樣。我問你是不是被她欺負了,你也不反駁。這個時候你說的‘照顧’,我只能認為是那種‘照顧’。”

關雪攤了攤手,鄙夷地看著上躥下跳的孫月:“這是你誤會了,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可不是我故意誤導。”

說完,朝姜寶兒露出一抹假笑:“寶兒,你不會像她這麼蠢吧,傷害你的人是她,可別恨錯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