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這些年靠著撒潑耍混,得到過不少好處。
在來學校之前,她覺得現在的大學生面皮薄,姜寶兒為人怯懦。只要她和林大姐一起胡攪蠻纏,肯定能讓姜寶兒百口莫辯。
到時候兩人再去姜家和楚家撒潑,那種人家一般都好面子,不會舍得自己名聲受損,自己兒子又這麼優秀,肯定能娶到姜寶兒。
立兒說了,到時候只要他們把姜寶兒控制住,等她爸死了,整個姜家都是他的。
這算盤打得好,只是林老太沒想到姜寶兒竟然是這麼混不吝的性子。
就她這狠毒的樣子,如果林立真娶了她,別說謀求姜家財產了,他們一家老小都有可能被姜寶兒給折磨死。
看著懷裡半死不活的兒子,林老太是真的怕了。
只想帶著兒子離姜寶兒遠遠的。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不知道哪個圍觀的人報了警,這會的功夫,警察已經到了。
見到了警察,林老太有了依仗,連忙衝過去拉著警察哭訴。
她說姜寶兒弄斷了自己的胳膊,把兒子打得半死,完全不提他們一家做的齷齪事,將自己塑造成柔弱可憐的老太太。
警察看著她,神色奇怪:“你的手不是好好的嗎?”
“哪裡好了,你看這都動不了……”
林老太說到這裡,看到自己抬起來的手臂愣住了。
手臂怎麼好了?!
她猛然想到,剛剛姜寶兒蹲在自己身邊威脅她的時候,貌似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老太太沒什麼見識,再加上她先入為主,覺得姜寶兒是個學渣沒本事,絲毫沒發現自己手臂只是脫臼了。
她以為姜寶兒有什麼玄學手段,頓時面露驚恐。
“姜寶兒是妖怪,是妖怪!”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無語地看著她。
姜寶兒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太太,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妖怪啊。”
她順勢將“老糊塗”的帽子扣在林老太頭上,那她之前的說辭就是胡言亂語了。
林大姐難得聰明了一次,弄明白了姜寶兒意圖。
她咬了咬牙,指著地上的林立道:“我不知道你在我媽的胳膊上動了什麼手腳,但是我弟弟的傷是你家佣人打的,這總不能作假吧。”
林大姐說著,眼淚嘩嘩往下淌:“我可憐的弟弟啊,姜寶兒仗著家裡有錢,就把你打成這樣,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們林家可怎麼辦啊。”
警察面容嚴肅地看著姜寶兒:“他是你讓人打的嗎?”
姜寶兒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警察,依舊抬手熏了一下眼睛,流著淚道:“我本來在學校名聲就不好,林立還想用這種齷齪手段毀了我。我家佣人心疼我受委屈,才打了他。”
“不過,警察先生,我家佣人只輕輕打了他幾下,他就成這樣了,是他身體太虛了。”
警察看了一眼林立清瘦的身材,確實有點虛的樣子。
林老太不樂意了:“什麼叫輕輕打了幾下,他明明是下死手,我兒子都昏過去了。”
姜寶兒主動提道:“那就去做個傷情鑒定,如果我們真下手重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聽她這麼說,林老太第一反應是姜寶兒又要耍花招了。
但是看兒子這幅慘樣,林老太咬了咬牙:“行,做就做,但是醫院我自己找。你們姜家家大業大,我怕你們買通醫生。”
姜寶兒攤了攤手:“隨便你。”
在警察的陪同下,林老太精挑細選了一家醫院,給林立做了詳細檢查。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除了臉上的巴掌印,林立全身上下沒有受半點傷。
就連被李旋特殊照顧的肚皮上,連淤青都沒有。
“警察先生,您看,我沒說謊吧。我家佣人下手有分寸,不可能傷到人。”
林老太一直在旁邊喊著“不可能”,“有黑幕”,但是沒有人理會她。
畢竟醫院是她挑的,從檢查到出結果,都是警察全程在旁監督,根本做不了什麼手腳。
警察對姜寶兒進行了口頭教育後,就讓她回家了。
不過卻讓林立跟他回局裡一趟。
林老太瞬間炸了:“為什麼打人的不去警局,我們立兒要去。你們官商勾結……”
“老太太,你兒子傳播謠言,侮辱誹謗,侵犯他人名譽,證據確鑿,當然要跟我們去局裡一趟。”
姜寶兒已經走出了兩步遠,突然扭頭,揚聲對警察道:“他還偷我內衣,涉嫌盜竊!”
這下子別說警察了,醫院裡的其他人看向林立的眼神都耐人尋味。
林立徹底抬不起頭來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姜寶兒終於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