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歷城看著楚尹月的眼睛，心頭狠狠一跳：“不，楚尹月，你，你……你還有本王。”

楚尹月似笑非笑：“哦？那我怎麼不知道？”

夜歷城狼狽得，就像是逃似的離開了。

看著夜歷城的背影，楚尹月的眼裡毫無情緒波瀾。

現在，她和他之間最後的聯系已經更沒有了，那麼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目的只剩下了一個。

那就是離開城王府。

喝了藥之後，楚尹月的燒漸漸退了，夜歷城再次踏入房間的時候，給楚尹月拿了一套新衣服來，他慢慢給楚尹月穿在了身上，然後拿出藥膏看向她。

“這次，本王給你換藥……”

夜歷城看著楚尹月臉上，被紗布包裹的傷口，十指不由得慢慢收緊。

這一刀，他真的是一不小心下手太重了，白鐵匕首，他沒想過它那麼快。

楚尹月靜靜地看著夜歷城，良久她挪開目光：“可以啊，只要王爺不覺得我的臉醜陋嚇人就好。”

“不……不會。尹月，你的臉不嚇人。”

楚尹月沒說話，不嚇人？

呵呵。這話說得倒是輕巧，輕巧得讓她甚至以為，夜歷城只不過是給了她一個耳光而已。

夜歷城慢慢取下了楚尹月臉上的紗布，當紗布摘下，露出裡面的刀痕，夜歷城縱使已經有了心理准備，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

“抱……抱歉。”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對不起楚尹月，唯獨這一道傷，他是真真切切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楚尹月面無表情：“王爺不需要道歉，王爺在我臉上劃的時候說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更何況王爺，如果讓你選擇，你當時會放棄在我臉上劃一道口子，這個想法嗎？”

夜歷城低下頭，卻是道：“不會。”

“那不就對了？”楚尹月笑，“所以王爺不需要抱歉。你夜歷城怎麼可能會有錯呢？你只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楚尹月當一個人來看待，這算是什麼錯？”

“尹月……”

“還有。”楚尹月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夜歷城，不要叫我的名字，因為，這讓我感覺無比惡心。”

夜歷城沒有再說話，他默默地給楚尹月換了藥：“今晚，我就睡這裡吧。”

說著，夜歷城直接就往床上一趟，還真的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樣子。

楚尹月正想說話，門外，就傳來了桃枝的聲音。

“王爺，王爺您快去看看側妃吧，剛剛奴婢給側妃換藥，側妃……側妃崩潰了！”

夜歷城渾身一震，他下意識看向了楚尹月。

卻見楚尹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呵呵，城王爺做事，何須看著我？城王爺心中的天平如何，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夜歷城抿了抿唇：“尹月，只要你說一句話……”

“我說一句話？夜歷城你是在搞笑嗎？難道你要告訴我，只要我說一句話，你就不會離開？就不會去看林挽月？”

夜歷城的眼裡，竟然莫名地湧入了一抹期待：“那，尹月，你會說嗎？你會留下本王嗎？”

楚尹月臉上的嘲諷更甚，她直接撇開了頭。

聲音淡漠，毫無起伏：“不會。”

夜歷城目光有些失望，然後他翻身而起，看著楚尹月嘆息了一聲，大步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楚尹月這才自嘲一笑。

“夜歷城，你還嫌你對我的侮辱還不夠嗎？我楚尹月又不是一個傻子，我為什麼要眼巴巴地扒上來，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