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水之上，霧氣繚繞。

繚繞的霧氣裡，男女合一，酥軟的聲音輕輕回蕩，有風吹來，天上的月兒都似因此而變得嬌羞了起來，直接往烏雲裡一躲……

楚尹月最後迷迷糊糊的，總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只煮熟的八爪魚。

她被男人抱出溫泉的時候，本能地就纏著他的脖子纏著他的腰，等他把自己放在床上，還張開嘴咬了一口肉吃。

最後一個翻身，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楚尹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房間裡臨窗坐著的夜歷城。

夜歷城坐在床邊，冷峻的臉沉冷至極，那雙漆黑的眸子似藏著無盡夜色，楚尹月看了他好一會兒，夜歷城這才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

這一刻，楚尹月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夜歷城看著她，似有些欲言又止的話要說。

可是最後，夜歷城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慢慢起身看向門外：“雪筠，把衣服拿進來。”

雪筠推門而入，在她手裡，拿著一套丫鬟的衣服。

楚尹月皺著眉看向夜歷城：“你要帶我去哪裡？”

夜歷城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睛裡似閃過了一瞬的糾結，緊接著這才道：“還記得李國公嗎？”

“當然記得，當初那個落水的男孩，就是國公府的二公子。”

“對，李國公重病臥床已久，他聽聞了你治瘟疫之事，國公府那邊便派人來和本王私下接觸。”

楚尹月有些驚訝：“他要找我看病？”

“對。”

楚尹月更覺得奇怪了：“可是，城王妃已經死於大火，這恐怕是京城人人皆知之事，李國公怎麼會知道我？”

夜歷城面色平靜：“大概是想要拼死一搏，試試運氣吧。如果是其他人倒好，可偏生這李國公，本王不能直接拒絕，我年少時，李國公曾對我有過救命之恩。不過，你若不想……”

“我當然想。”楚尹月直接打斷了夜歷城的話，她從雪筠手裡把衣服接過來，“我去換身衣服，換了衣服，便和你一同前去。”

開玩笑，好不容易有出府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楚尹月趕緊繞到屏風後換上了衣服，同時把藏在花瓶裡的那個刻了‘水’字的玉佩戴在了身上。

完成一切之後，她這才走了出來：“走吧夜歷城。”

夜歷城微微皺眉看著楚尹月，半晌拿了一張絲巾出來：“把臉遮住。”

楚尹月立刻照做，畢竟如今出去，若被人認出來，她也很麻煩。

很快，楚尹月跟在夜歷城身後，來到了城王府大門前。

剛要上馬車，林挽月就穿著一身華麗的衣服，扭著腰小步走了出來。

“王爺，妾身聽說您要去國公府看李國公，妾身可否和您一同前往？”

說話的時候，林挽月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楚尹月，眼裡寒光爍爍，分外清晰。

夜歷城果斷搖頭：“月兒，不可，李國公病重，許多人的探望都攔了，你若前去，有失身份。”

“可是我若前去有失身份，那她呢？”林挽月指向了楚尹月，“王爺，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妾，又怎能有資格前去？”

夜歷城的眉頭不由得皺起。

“月兒，你一向聰明懂事，怎麼今日，卻要這般胡攪蠻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