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歷城的神色微微一冷，他低垂著頭沒有說話，盯著楚尹月的手背半晌，慢慢站了起來。

“楚尹月，本王會按照我們之間的規定，只要月兒平安生下孩子，我就會放你離開。所以楚尹月，在這個過程裡，也請你不要耍什麼花樣，不然屆時的後果，你恐怕承受不起。”

夜歷城話落，轉身就走了。

楚尹月看著夜歷城消失地地方，臉上只余留一片冰冷。

房間裡，雪筠抹著眼淚走了過來：“姑娘，您這又是何必呢？為什麼非要這麼倔，您在王爺面前服服軟難道不好嗎？服軟的話，或許您過的日子也不會這麼苦……”

服軟？

楚尹月在心裡念了幾遍，然後有些怔怔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服軟又有什麼用呢？雪筠，我為了可以離開這裡，已經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了，可是，這又如何？就算我丟掉屬於自己的驕傲，在他夜歷城面前，我仍舊是做什麼都是錯！”

楚尹月翻了個身，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黑暗裡，她覺得自己一會兒是火爐，一會兒置身於寒冰世界。

迷迷糊糊裡，她聽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發燒？”

“楚尹月，你趕緊給本王好起來！”

“楚尹月，今天的事……本王抱歉，本王保證，再也不會隨便對你動手了……”

“楚尹月，趕快好起來吧，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你。”

……

楚尹月覺得這個聲音真聒噪。

她抬起手，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

“夜歷城，滾開！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你！”

……

楚尹月終於睜開了眼睛，她渾身無力，似乎剛從地獄裡被人撈起來一樣。

面前的雪筠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到她睜開眼，就趕緊把眼淚擦干了：“姑娘您終於醒了，您燒了整整兩天兩夜，可是嚇死我了……就連白公子都說，您要是再不醒，或許就會醒不過來了！”

兩天兩夜？

楚尹月怔了怔，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慢慢撐著床邊坐了起來：“給我拿一身干淨衣裳，我要去明月苑。”

“可是姑娘，王爺說了，您可以不用……”

“不，我要去。”楚尹月眸色淡淡，“夜歷城休想阻止我離開。”

很快，楚尹月就換上衣服來到了明月苑。

明月苑的院子裡，林挽月正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躺在一張軟塌上享受著新鮮空氣。

在她身後，有桃枝給她揉著肩膀，雙腳的位置，還有人給她捏小腿，甚至還有一名丫鬟給她喂早飯。

這待遇，恐怕即便是老佛爺也不過如此吧。

楚尹月面無表情走了進去：“側妃娘娘今日的膳食安排妥當了嗎？”

話剛落，就見林挽月抬眼朝著自己看了過來：“喲，楚月來了啊，誒你們讓開，楚月，過來給本側妃揉揉肩膀揉揉腿。”

楚尹月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挽月：“好啊。”

很快，等林挽月身邊的丫鬟讓開，她直接走過去，抬腳就在林挽月的腿上狠狠一踢。

“啊，楚尹月，你干什麼？！”

林挽月痛得直接尖叫了起來，桃枝趕緊過來扶著林挽月起身，也對著楚尹月怒目而視。

楚尹月勾了勾唇，眼裡盡是狠意：“我干什麼？林挽月，你不是要讓老娘伺候你嗎？剛剛的按摩，你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