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綠荷忽然卡殼了,她不能呼吸了。
為什麼霍淼忽然問起這個?
他是察覺出什麼了嗎?
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為什麼他還在糾結?
沒道理啊,那時候他失明什麼都看不見,應該不能分辨出來她和葉滿溪的。
頂著心虛,葉綠荷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地開口:“淼,你這是怎麼了?你失明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是誰?是我每天熬藥給你喝,是我日日夜夜陪著你,我們還有了孩子,只是孩子後來沒了。”
葉綠荷掉下眼淚:“我不知道你怎麼了,自從我孩子沒有了之後,你就對我和以前不同了,這麼久了也不跟我同房,甚至還懷疑我的身份。”
葉綠荷越哭越委屈:“我們結婚的那天,什麼都沒有,是我力排眾議一定要嫁給你,當時小樓裡多冷啊,我們只有一床被子,難道你都忘了嗎?”
霍淼沉默了,長久地盯著哭泣的葉綠荷。
“當天晚上霍天齊還帶人來搗亂,他還用手捏我的下巴,淼,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越哭越凶,越哭越慘,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看著她聳動的肩頭,霍淼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段時間他也經常旁敲側擊地問葉綠荷在小木樓裡發生的事情,葉綠荷都能應答如流。
他們房間裡的各項陳設在哪裡,床單什麼顏色,花園裡有什麼花,刁鑽和梅姐和那個刻薄的管家,葉綠荷如數家珍。
不過本來也是,那段時間她天天去小樓,所有的一切她都了若指掌。
霍淼注視著葉綠荷,忽然他捉住了葉綠荷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戴著鑽石手鏈和名牌手鐲,丁零當啷一大堆。
葉綠荷不知道他看什麼,止住了哭泣:“什麼?”
“我送過你一只翡翠手鐲,後來怎麼沒見你戴過?”
葉綠荷心裡一驚,翡翠手鐲,她怎麼從來沒聽葉滿溪提過?
這個死丫頭!原來還偷偷跟她留一手哪!
葉綠荷腦子裡轉的飛快:“那時候天天熬藥干粗活,戴著鐲子我怕磕碎了,所以就收起來了。”
“嗯。”霍淼點點頭:“好,那你找出來戴上吧,我想看看那鐲子戴在你手上的樣子。”
葉綠荷應著:“嗯,鐲子的事情好說,葉滿溪那件事怎麼辦?”
“我只是求證一下,沒別的意思。”霍淼起身從衣架上拿下大衣套上:“你不是說要吃生魚片,還不走?”
難得霍淼肯陪她吃飯,葉綠荷哭也哭了鬧也鬧了,見好就收。
她也起身跟著霍淼走出了辦公室。
葉滿溪狼狽地回到葉家,她的心髒從在霍淼的辦公室裡一直猛烈的跳著,一直到現在還在狂跳。
她站在鏡子前面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上面還殘留著霍淼的體溫。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但久違的吻仿佛甘霖,葉滿溪站在鏡子前發著呆,一直發到葉綠荷氣急敗壞地踢開了她的門。
最令葉綠荷氣憤地是,她和霍淼吃完午飯臨分別的時候,霍淼居然跟她叮囑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不關葉滿溪的事,不要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