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一點點地朝著假山的方向圍了上來,雲舒淺不由呼吸一滯,情急之下,她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朝著外面丟了出去。

這些侍衛的聽力都是極好的,突然的一個動靜,直接把他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周管家忽然大喊一聲:“刺客在那兒,給我追!”

一群侍衛氣勢洶洶地從假山前面劃著整齊的步伐經過,雲舒淺眼看著這些人被她丟的石子引開,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而,她剛想離開,周管家又帶著侍衛,重新折了回來。

此時,正好有一隊丫鬟打扮的奴婢,從假山旁邊的回廊經過。

雲舒淺靈機一動,趁機混進了丫鬟隊伍,這才躲過一劫!

侍衛們在假山背後搜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隨即就四散開去,繼續搜查整個王府。

一時之間,整個王府都是雞飛狗跳。

雲舒淺低眉斂眸,跟隨著這支奴婢隊伍一路在王府裡穿行,周邊時不時有帶刀侍衛匆匆經過,這些侍衛的臉上個個都是如臨大敵。

“後面的,磨蹭什麼呢?”

突然,最前頭的管事謝嬤嬤朝著正准備腳底抹油開溜的雲舒淺,吼了一嗓子。

“嬤嬤,奴婢不小心踩著裙擺了。”雲舒淺眼見管事嬤嬤就要走到隊伍末尾,怕露餡,連忙解釋。

“趕緊跟上,耽誤了正事,仔細你的皮!”

管事謝嬤嬤罵罵咧咧地把注意力收回,暗自想:王爺在溫泉裡被女刺客暗算,現在整個王府上下都人心惶惶。

這批奴婢是她精挑細選的,都是王府的家生奴才,個個忠心不二,送到王爺的寢院去伺候,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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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院,此時門庭緊閉。

外面看似守衛稀松,實際外松內緊。

容璟衣衫松散,胸口有一大片肌膚露在外面,烏黑的墨發也沒有任何束縛,就這麼隨意地落在胸前。

鬼醫聖手吳春來正飛針如雨,替容璟認真治療,准確來說,是解雲舒淺下的“毒”。

這種“毒”吳春來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明明主上沒有任何中毒跡像,可為什麼頭暈目眩、四肢麻痹?

“主上,整個王府都搜遍了,並沒有發現那個女刺客的蹤跡。”

顏一小心翼翼地稟報,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頭頂上有一股強大的威壓排山倒海得奔湧而來。

小心肝不由顫了顫,顏一勉強支撐著自己不爭氣要跪下去的膝蓋,弱弱地說:“主上,屬下照著您親自繪制的畫像,將有嫌疑的奴婢一一進行了比對。”

“真沒有您畫的滿臉麻子的女人。”真不知道主上怎麼想的,為什麼會覺得那名女刺客還在王府?敢對主上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肯定是做了萬全的退路。

容璟鳳眸微眯,殷紅的兩瓣薄唇緊緊地抿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將目光落在正仔細施針的吳春來身上。

感受到這抹死亡凝視,吳春來抓著銀針的手抖了抖,勉強擠出笑臉,道:“主上,您是親自確認過那名女刺客沒有易容跡像。”

“屬下猜想那名女刺客有同伙,把您放倒在浴池裡之後,第一時間被同伙接應,逃出府去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容璟的臉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他那淡漠的眼眸裡,殺機畢現:“那醜女右腳底心有一粒朱砂痣,再查。”

只要想到那個醜女藥倒他,害他吃了好幾口水,差點淹死,容璟骨節細長的手指,拳頭就不由捏得“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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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傳來管事謝嬤嬤如同老鴉般恭恭敬敬的稟報聲。

容璟濃濃的眉毛,微微一挑:“就從外面那批奴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