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內,太後著一身肅穆的宮裝,全身上下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毫無瑕疵。

雖然已過了花甲之年,那張保養得宜的雍容臉龐上,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但是從雲舒淺的角度看過去,正怒斥她的太後,精氣神似有不足,像是常年睡眠不佳的樣子。

“太後息怒,您這樣動怒,小心身子受不住。”

雲舒淺身姿筆挺地站立在原地,面色淡然地提醒了一句。

“太後,在您老人家面前,雲舒淺都敢如此放肆,她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

這時候,雲美婳在宮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剛才在皇宮門口,雲美婳和雲娉婷兩姐妹一定要搶先入宮門,而且還各種挑釁雲舒淺。

兩姐妹打定主意要誣陷雲舒淺,於是雲美婳故意假裝被雲舒淺推倒,跌傷了膝蓋。

雲舒淺早就識破了兩姐妹的奸計,懶得理會,既然兩姐妹裝柔善,那她就順水推舟,當一回張揚跋扈、恃寵而驕的九王妃。

她直接越過裝模做樣的兩姐妹,率先一步進入皇城。

太子妃和太子側妃又怎樣?照樣是她屁股後面的跟屁蟲。

而且,六國宴舉行在即,相信頂著這樣一個頭銜參加,對於她樹立妒婦形像,定然非常有裨益。

如果宴會上,哪國公主看上容璟這個妖孽,她就可以明目張膽地撒潑耍橫,想必場面肯定很精彩。

那個披著美人皮的男人,想用她來當擋箭牌,那她一定會“好好”表現,絕對讓他大開眼睛,永生難忘。

“敢對太後不敬,來人,掌嘴!”雲娉婷仗著太後的勢,趁機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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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幾個宮人就朝著雲舒淺圍了上來。

雲舒淺心裡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其實從進入大殿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太後身體似乎有不適應。

一番對話下來,她言辭衝撞,故意激怒太後,就是想確定心中所想。

眼下看來,太後常年睡眠不佳,並非表滿上那般簡單,應該是身體內部出了問題,有更深層的病灶,才會導致現在的症狀。

雲舒淺無視凶神惡煞地要對她行刑的宮人,面不改色道:“太後,你有病。”

“大膽!”太後帶著精致鏤空護甲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她可是侍奉了兩朝皇帝的太後,卻從未見過如此放肆的女子。

“給哀家重重地打,哀家倒要看看,她這張伶牙俐齒的嘴,還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一直在殿外觀察,遲遲沒有入殿的鄭皇貴妃,心中不由一驚:“母後,打不得啊!”

說話間,鄭皇貴妃攜著一陣清冽的香風,在一眾宮婢的簇擁下,進入殿內。

鈴鐺接收到自家娘娘的眼色,第一時間就帶著宮人站在了雲舒淺身後。

陣仗很清晰,擺明是要在太後手底下護犢子了。

“鄭氏,你放肆了,別以為有皇帝寵著你,哀家就動不了你。”

太後面色已經非常難看,整個大殿內,氣氛變得非常緊張。

“母後,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臣妾的兒媳不知禮數衝撞了母後,都是臣妾的過錯。”

“若是要罰,母後就罰臣妾一人便是,還請母後不要殃及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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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皇貴妃的話清晰的落入每個人的耳中,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這對婆媳的關系本就微妙,眼下,為了一個雲舒淺而較勁上了,局面恐怕很難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