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一組有人提議要去酒吧聚一下。這一起哄,便有人應援,就定下來了,還非要一組組長請客。

秦嘉原本是不打算去的。趙硯時把她在M國的一些行李寄過來,她還沒有時間去整理。

不過同事冉安安過來磨她,“一起去嘛,你不去的話,多沒意思啊。你明天沒有客戶要談吧?放松一下嘛!”

冉安安是去年進來的畢業生,還在從設計助理干起。秦嘉來了之後,舒悅就把她分配給她了。但秦嘉做事獨立慣了,是寧願給她一個獨立的項目,也不願和她一起弄。

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冉安安一撒嬌,秦嘉就心軟了,於是就同意了。不過說可能會早走。

大家先是去吃了火鍋,秦嘉提議AA制。她是知道組長還在還房貸,沒必要什麼都讓他來付。

吃完火鍋已經是九點多,搜了一家比較近的酒吧,一群人過去之後,就在一個卡間裡坐下。

一群人喝起來,有人舊事重提,說起了趙悠悠。說她最近好幾個單子被客戶投訴了,不是客人本人,而是客戶的妻子。有一個鬧到了公司,幸虧是二組組長出來擔保,把趙悠悠護住了。

秦嘉對這些事情沒興趣。

坐在沙發上一手握著一只啤酒瓶,一手捏著手機,准備去撩一下周清淮。

【你今晚有安排嗎?我喝多了,可以過來接我嗎?】

信息完全石沉大海。

秦嘉不死心,又給他發過去定位,【我沒騙你啊,真的喝多了。】

就差發個醉酒的自拍給他看了。

但周清淮那邊依舊沒有回應。

她還想發什麼,冉安安坐過來,遞給她一杯雞尾酒,“我剛去調的,聽說這邊的人喝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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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搖搖頭,她沒打算多喝。如果周清淮一直不回她信息的話,她就打算回去了。

冉安安突然就在她身邊坐下,一張小臉委屈巴巴,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情緒來的太快,秦嘉都沒招架住。

她也算是冉安安領導,見自己手下這樣,顯得自己欺負了她,只好問,“怎麼還要哭了?我這可不興這樣。”

冉安安吸了吸鼻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嘉姐你不喜歡我?別人都是帶著小助理跑來跑去,只有我這裡……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你直接指出來,我會改的。我知道我有點笨,但我會好好學的。我保證……”

秦嘉忙抬手,說,“不不不,我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我大概就是那種獨立思維的人,就喜歡我行我素。可能,沒在意到你的感受?但我沒有覺得你笨的意思,相反,我覺得讓你獨立接一個單子會讓你成長的更快。你會覺得這樣有問題?”

冉安安咬著嘴唇點頭。

秦嘉有些無奈的扶了一下額頭,然後耐心解釋,“抱歉,這是我的做事風格。我保證我沒那個意思。那你現在是想跟著我一起,還是單獨接單子?你跟著我,說實話,就算拿提成也是很小頭。但如果你自己接的話,你那部分我不會要你的。”

冉安安用手擦了一下鼻子,說道,“可是我怕我做不好,你能教我嗎?”

“或許不一定有時間吧?”秦嘉盡量說的委婉,怕她又繼續哭。

她是不反感女孩子哭的,反正每個人性格不一樣。大家都是同事,秦嘉也希望彼此能相處融洽。

“我還以為你是討厭我,嫌我笨。現在我放心了。我會好好做的,給你長臉。”

“不不不,那是給你自己,我覺得我們算是平級。”

“那嘉姐,能喝下這杯雞尾酒嗎?就當我們解除誤會。”

也不算有什麼誤會,但看冉安安眼神誠懇,不重要了,秦嘉聳肩,“好吧。以後沒必要再胡思亂想。如果我能幫到你什麼,我盡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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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接過雞尾酒,和她碰了一下。冉安安露出她的大白牙笑起來。

秦嘉再坐了十幾分鐘,覺得頭有些暈暈的。可能是酒過烈了,或者是她今天狀態不佳。

她和組長說了一聲,就打算走。

“找個男士送你,這樣安全一點。”組長和她處下來,也知道她是個對事不對人的人。

“我送吧,我正要也要回去了,剛剛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冉安安在一旁舉手說了一句。

“你們兩個女孩子,沒問題?”

“沒問題。組長就放心吧。”

冉安安是一直坐在秦嘉旁邊的。她和組長說完,就對秦嘉說道,“嘉姐,你喝多了,我陪你一起走吧?”

秦嘉點點頭。

她起身的時候,身體明顯無力,冉安安立刻扶住了她。

扶著她往酒吧外走的時候,冉安安小聲的問,“嘉姐,你還好吧?我已經叫好車了。”

“我沒事。”秦嘉晃了一下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但明顯沒什麼用。她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家。

“嘉姐,到了。”冉安安說著,有個人給她拉開車門。冉安安把人扶了進去。

秦嘉沒什麼力氣的靠在座椅上,模模糊糊的看著車內的裝飾,好像哪裡不大對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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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淮在公司開了一個視頻會議,等結束已經有點晚。在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叫司機開車送他回去。

一身純黑色的西裝,端正坐著。昏暗的燈光攏著他精致的側臉,更有種清冷禁欲之感。

周清淮將車窗降下去一些,偶爾朝窗外看去。看向路邊一家酒吧,覺得有些眼熟。

想起來了,是秦嘉給他發的地址。

他雖然看了,卻沒有理會。只是自己沒將她拉黑,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趕巧前面有些堵車,車子緩下來。

他將視線收回來之時,目光陡然收緊,瞧著不遠處那個人醉醺醺的像是秦嘉。

“那輛車好像是廖總的。”坐在副駕駛的郎遇順口提了一嘴。

周清淮目光看過去。

郎遇解釋,“先前在餐廳,傅總灌醉他之後,我閑著沒事,做了個詳細的背調。他名下有輛車就是這個,主要是車牌挺不吉利的,兩個4。不過這也是因為廖總他是四月生日。”

秦嘉明顯是酒醉不醒的狀態,卻被人扶著上了廖慎的車,可見是有貓膩的。

在這說話的功夫,那輛車已經駛離,與他們相反的方向。

周清淮看一眼外面無盡的夜色,吐出幾個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