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辦事，崔子凡還一邊在旁邊罵罵咧咧的。他醉醺醺的，說的亂七八糟，葉棲煙只隱約聽到了周清淮之類的話。諷刺她的，羞辱她的，葉棲煙也沒必要聽那麼清楚。
崔子凡根本絲毫不顧及葉棲煙，等完事，用花灑衝了澡，也不看葉棲煙一眼，就直接出去了。
葉棲煙看著身上的痕跡，慢條斯理的起來，繼續洗澡。
在短暫清洗片刻之後，她的神思也變得十分清明。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顧玫和葉如舟已經坐牢，等他們出來，她都已經步入中年。他們的人生早就毀了，可她的不能。
尤其是被秦嘉，被崔子凡這樣的人毀了。
她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走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崔子凡回來之後，又把冰箱裡僅剩的兩罐啤酒喝完了，現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但凡葉棲煙一天不收拾，家裡就被他糟蹋的和豬窩一樣。
葉棲煙手裡握著菜刀，緩慢的爬上床，坐在他身側。然後她將刀刃沿著崔子凡的臉頰慢慢的劃過，露著一絲陰冷的笑。
隨後到了他的脖子這裡，只要一下，大概率會割到他的大動脈，他人就沒了。
她這樣想著，手就微微用力。刀刃很鋒利，馬上將他的皮膚劃開一道口子。
崔子凡因為疼痛而醒過來，見到葉棲煙這樣，驚得坐起避開，手摸著自己的脖子，指縫間有血流出來。
“葉棲煙，你瘋了嗎？”崔子凡看著她，這一刻，是驚恐大過於生氣。
也因為葉棲煙這樣子，他的醉意已經散了一大半。
葉棲煙舉著刀笑了笑，說，“我是瘋了啊，崔子凡，你再這樣逼我，我可能會和做出什麼事情來。要不然，不割你的脖子，先把你的下半身割下來，腌一下做根腊腸？”
崔子凡覺得葉棲煙可怕極了，像個變態。他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處理傷口，卻不忘轉頭看她，威脅，“別沒事找事，老子打不死你。”
“是嗎？打死我，可沒人給你掙錢了，還得背負一條人命，多不劃算啊。”
崔子凡被她反駁的一時啞口無言。總覺得今晚她不再逆來順受，變了一個人似的，太過可怕。
葉棲煙哈哈笑起來，說，“放心吧，崔子凡。你不敢殺我，我也舍不得殺你。我爸媽還在牢裡關著呢，我們倆都知道一旦殺人這輩子都完了。崔子凡，我現在有個事叫你去做，你敢嗎？做成功，咱們分道揚鑣，你就可以徹底過上你想過的日子了。”
崔子凡眯了眯眼，不相信葉棲煙的話，“葉棲煙，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葉棲煙看了一眼周圍，“這房子又老又小，你還得跟著一些富婆賠笑臉才能賺到幾個錢，多沒意思啊。我現在給你指一條發財的路，保管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過上逍遙的日子。”
“你有那麼好心？真有這種好事，你怎麼不去做？”
“因為我的志向不在錢，我要的只是害了我的人得到報應而已。你要是不想做，我可以找到別人。到時候我大概也就只能把欠你的錢還了，其他的你可就什麼得不到。我算一下，估計做成功的話，只能拿個一兩個億吧。”
一兩個億，那是崔子凡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就算把葉棲煙賣了，也沒這麼多錢。
崔子凡思慮一下，有些動心，問，“說說看，要我干什麼？”
——
周六晚上七點鐘，團寶所在的培訓機構，有一個彙報演出。團寶因為天賦異稟，在宣傳海報裡面完全是站著C位。老師說帶了上百個學生了，頭一次遇到短短一個月能打的這麼好的。幾次都和周清淮談，要不然把其他的課也報了，說團寶樂感實在是太強了。
周清淮的回答很官方，說他業余浪費的時間在這一個項目上就可以了。
老師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晚上的彙報演出就在一個大型商場裡面，提前一天，就在商場中間搭好了舞台。
團寶跟著其他小朋友去後台化妝之前，他還沒見到秦嘉過來，不免嘟起小嘴問周清淮，“媽媽不會不來了吧？”
周清淮看一眼時間，離著開始還有半小時。雖然這個時間點秦嘉還沒趕過來，肯定是有事耽擱了。但她對團寶的重視，一定會趕來。
於是說，“你媽媽會來的，你去准備吧。”
語氣有些生硬，一邊的周清澄看不下去，蹲下來，摸著他的腦袋說，“團寶乖啊，媽媽一定會來的。姑姑一會兒就給媽媽打電話，應該是路上堵車了。”
團寶點點頭。
團寶被老師帶到後台化妝之後，周清澄就掏出手機准備和秦嘉聯系，被周清淮抬手攔了，“我來吧。”
周清澄點頭，“那我先去陪奶奶了。”
因為是團寶的第一次彙報演出，周老太太非要過來捧場。家裡人也阻止不了。放眼望去，周老太太是年紀最大的觀眾了。
周清淮走到一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秦嘉撥過去電話。
誰知道剛響一聲，就被直接掛斷了。
周清淮擔心有什麼事，又撥過去一個電話，誰知道又被掛斷。
周清淮微微皺眉，不過很快秦嘉發過來語音條，【你別打電話，我有事，我保證，十分鐘內到。】
語氣很急。
周清淮還想回什麼，聽這口氣，又怕打擾到她，索性就沒再說什麼。
過了大約七百分鐘，周清淮郵箱裡多出來一封郵件，他點了一下，竟然是秦嘉發過來的。
還不等他去細看，就聽到秦嘉喊他了。
他抬眼，就看到秦嘉穿著綠色的連衣裙笑著朝他走過來。
這清新的綠，像極了荷塘月色下一朵朵綻開的荷葉，微風浮動，翩翩起舞。
周清淮主動迎過來，伸手牽了她的，“不用急著跑，還有時間。”
秦嘉氣喘吁吁，看一眼舞台，說，“幸虧沒開始，我急死了。團寶呢？”
“後台化妝。”
“那我還可以去看他嗎？”
“後台人多，一會兒就上台了。他一眼就能看到你。”
“也好。我發給你的郵件收到了嗎？”
“沒來得及看。”
“你可以現在看。那可是我在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的。”
“什麼？”
“觀後感五百字小作文啊。答應你的事情我可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