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接下來每天都撩一下周清淮,但他最近似乎很忙,每次都是一個簡短的字回復,【忙。】
秦嘉每次都要回復,【我寂寞好久了哎。】
周清淮的回復會很官方,【找點事情做。】
秦嘉只能放棄。
這天秦嘉在公司加了一會兒班,客戶太難纏,已經改了五遍的設計。秦嘉發送過去,將電腦關上,然後往椅子後面依靠,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發出很舒服的聲音。
她身體往前一傾,利落的將筆記本裝進電腦包,跨上自己的鏈條包,提著包下班。
進了電梯,到了某個樓層,電梯門打開。
進來一個身形很壯的男人,現在是初秋,已經有點涼意。但男人穿著很緊身的短袖,右臂上紋身格外明顯。
秦嘉在國外見慣了紋身,倒沒在意。
只是那男人突然偏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點凶。
秦嘉不大自在的手握緊了電腦包。
總算是到了一樓,秦嘉跟在他身後出去之後,就加快了步伐。
走出辦公大樓,秦嘉要去坐地鐵,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她余光發現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後。
現在已經是晚上,燈光昏暗。秦嘉不由就想起了前幾天舒悅對她的提醒。難道是趙悠悠真的找人來報復她了?
她捏緊了手機,手上也只有電腦包可以當做武器。
“放心,人我看到了,這就給你出氣。放心,我帶著刀呢,毀容還是要她半條命都隨你。”
身後男人的聲音格外清晰。
秦嘉不打算再拖了,直接就跑起來。
但她穿的是高跟鞋,跑出去幾步,就不小心歪了腳,身體不受控制的彎曲,蹲在了地上。
一道身影將她籠罩,秦嘉咬了咬嘴唇,已經打算將電腦包砸過去。
“秦嘉……”一只修長如玉的手闖入眼簾。腕骨嶙峋處是一個精致的機械表盤,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秦嘉抬眼,就看到周清淮精致如神明的容顏。明明光線偏暗,但周清淮就是明亮刺眼一般的存在。
她心髒漏跳了一拍,下一刻就漾起笑意,手放在他掌心,借著他的力起來。
她不忘轉頭看了一眼,早就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大概是被周清淮的出現給嚇跑了。
“哥哥是專門來找我的?”
周清淮收回手,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好像要確定她沒有事。
“那人……”
秦嘉回,“大概是個瘋狂的追求者。”
周清淮凝視她。
她雖然在笑,但臉色發白。
靜謐的環境下,他嗓音低沉的說道,“害怕就直說,又不丟人。”
秦嘉一下子就看進他的眼睛。雖然隔著鏡片,但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將她帶進去。
秦嘉走近一步抓住他的衣領,臉靠過去,輕輕呼吸一下,“我承認,我有點害怕了。”
她的語氣很軟,很自然,是卸下了偽裝坦然自己的虛弱。
半個小時後,秦嘉坐著周清淮的車子已經到了酒店負一樓的停車場。
周清淮下車,站在原地等她。
秦嘉一只白嫩的手先伸出來,手上提著一雙黑色高跟鞋。
周清淮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雙鞋就從她手中脫落,直接落在了地上,鞋跟砸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站在一旁的郎遇看一眼時間,也沒敢催。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大概十幾秒鐘後,周清淮朝她走近兩步,彎腰,將人從裡面抱了出來。
秦嘉雙臂摟著他的脖子,臉靠在他胸口,撒嬌,“人家腿都嚇軟了。”
周清淮垂眼看她一眼,倒沒多說,更像是一種懶得拆穿的態度。
頂樓的商務套房,周清淮將人放在了沙發上。
他給秦嘉拿了瓶水過來,在吧台處,郎遇小聲和他說了什麼。他沒什麼回應的走回來,對秦嘉說,“這幾天你住這裡,我安排人負責你上下班。出門最好帶個伴。”
他說完,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剛剛被秦嘉給弄亂了。
“哥哥要走?”這分明是在安排她的架勢。
“出趟差,一周。”
秦嘉斜躺在沙發上托腮看他,“哥哥真的好忙啊,要和你約一下難如登天。”
“洗個澡,早點睡。”
“大部分男人說忙都是敷衍的借口,哥哥,我不是失寵了吧?”
周清淮說,“對自己自信點。”
秦嘉被他逗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哥哥過來一點,我有句話對你說。”
周清淮明知道她想干什麼,還是靠近了。
但不是等秦嘉做什麼。他俯身,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鏡框觸碰到她的臉頰,她覺得有些礙事。她熱烈回應之余,便想抬手將她的眼鏡取下。周清淮一把握住了她的指尖,眼神很深的看著她。
他移開,低聲說道,“等我回來。”
他起身,又將衣服整理一下。
秦嘉坐起來靠著沙發,說道,“哥哥,我下周也要出差。”
周清淮腳步不停,說,“行程發給我。”
“哥哥打算給我驚喜嗎?”
周清淮轉頭看他一眼,答案模棱兩可,“不必過於期待。”
人已經走到玄關處,郎遇迅速給他開門。
他攏了一下衣袖,對郎遇淡淡吩咐,“將人找出來,辦了吧。”
“好的,周總。”
周清淮走後,秦嘉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她看一下整個套房,因為沒有周清淮,就覺得過於冷清了。
不過她沒打算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就配合了周清淮給她安排好的。接下來幾天,她都是坐著周清淮給她安排的車上下班。她在這邊也沒什麼朋友,基本就是兩點一線。下班之後就回到這裡。
周清淮給她安排的車甚至很低調,所以她每天出現在辦公樓跟前,就算被同事看到,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周三下午,秦嘉坐高鐵,和幾個同事一道去了S城,參加展會。
展會維持三天,周五到周天。他們提前過去,還要很多准備工作。
秦嘉第一次接觸這個,忙的腳不沾地。
周四晚上終於全都忙完,她一頭扎進了酒店房間的大床上,很快就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敲門聲。
以為是同事來叫她吃夜宵,她不大情願的爬起來,隨便抓了一下頭發,走到門口,一條手臂無力的靠在門框上。
在打開門的那一霎,秦嘉呼吸都凝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