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淮起身，秦嘉以為他要走了，撐著手臂半起身，“你要走了嗎？”
周清淮轉頭問，“你是要趕我？”
秦嘉忙搖頭，“我這還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周清淮瞥她一眼，“好好說話。”
秦嘉笑說，“我說的就是大實話啊，你怎麼還不信呢？”
周清淮沒理她，套了長褲，然後問，“你這有吃的嗎？有點餓了。”
“啊？”秦嘉說，“冰箱裡可能有點，我不清楚。你是打算讓我給你做嗎？”
周清淮淡淡回，“不然呢？我給你做？”
“那我有點無福消受。你去洗澡吧，我去看看有什麼，就隨便做點了呀。”
周清淮說，“我有點菜的權利？”
秦嘉笑起來。
大抵是事後足夠愉悅，周清淮態度隨和的同時還願意和她開玩笑。
周清淮去了衛生間。
沒到一分鐘，秦嘉敲門進來。給他遞上拖鞋，還有一次性內褲，指了指上面置物架，“底下那塊浴巾是新的，已經洗過了。裡面有男士沐浴乳，你自己看下就知道了。我沒給你准備睡衣，我不知道你會在這留宿。”
顯然她為他的到來的確做了充足的准備，如她上次所說。
從她告訴他抽屜裡有安全T開始。還是他先前每次都用的牌子。
秦嘉交代完，就自覺地退了出去。
周清淮洗完出來，身上用浴巾已經擦干淨，穿上的還是他自己的衣服，整個人都很清爽。衣領微微敞開，鎖骨以下的皮膚是一種似雪霜浴過月光的冷白。
秦嘉很喜歡看他洗完澡的樣子，有種清俊之感，沒有過度的冷，更像一個正常人。
“青菜雞蛋面，可以接受嗎？”
周清淮沒說什麼，往餐桌前坐。
秦嘉把面條給他端過來，只下了一碗。
秦嘉在他跟前坐下來，說，“我喝啤酒已經喝飽了，那玩意號稱液體面包。”
“你不胖。甚至太過骨感。”周清淮想說，有時候會被她身上的骨頭硌到。
“你不懂現在的審美。快吃吧，別涼了。我也衝個澡，你隨意。”
秦嘉去洗澡，等出來，周清淮已經完全穿戴整齊，碗筷也放進了池子裡。
“要走了嗎？”
周清淮說，“你又沒給備睡衣。還有，那內褲感覺很不好。”
秦嘉彎腰一笑，這話從周清淮嘴裡很難忍住不笑。但她還是立刻道歉，說，“抱歉。但我其實拿的已經是那一排架子上最貴的了。睡衣，我下次一定備好。”
“不用。你早點休息。”
秦嘉送他到門口，來了一個離別吻。
周清淮意識到秦嘉已經完全恢復，這讓他覺得滿意。他抬手輕碰一下她的臉，溫熱的觸感，“這麼晚會不會打擾你明天上班？”
“習慣了，明天靠咖啡續命。”
周清淮收手，說，“等我電話。”
“我可以給你打嗎？”
“當然。”
她以為已經算是道過別了，周清淮突然又問她，“考慮換個地方嗎？”
他問的突然，她遲鈍的反應過來，“我這挺好的啊。”
但對於周清淮肯定不好。秦嘉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因為受不了這邊太小，各種設施達不到他的要求，還是他有另一層意味。
話題沒再繼續，周清淮沒再多說。
關上門，意識到周清淮已經離開。秦嘉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她坐回到沙發上，拿起那份禮物看了看，沒忍住給舒悅撥過去一個電話。
舒悅明顯已經睡了，聲音帶一點慵懶。
秦嘉說，“他看到你給我的生日禮物了。”
舒悅那邊瞬間清醒，“不是吧？那清淮哥說什麼了嗎？”
“只是一個生日而已，清淮哥應該不會想到什麼吧？”
秦嘉也覺得不太可能。
但分明那時候周清淮知道那個日子的時候，神情是不太對的。尤其是他還用了一個也字。分明是記著誰的生日是同一天。
這個日子對他而言，也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抱歉啊，下次我還是送的隱晦點吧。清淮哥後來沒再問什麼吧？”
“那倒沒有。辦完事，他就走了。”
“你們倆，讓我想到一個詞，狼狽為奸。”
“多謝誇獎。”
舒悅笑起來，和她結束了通話。
有轉賬信息進來，數字依舊很可觀。
她給周清淮發了一條微信，【謝謝老板。】
沒什麼意外的，沒有等到周清淮的回復。
隔天一早，秦嘉起來准備上班的時候，一拉開門被郎遇嚇了一跳。她捂著胸口，問，“郎助，你怎麼來了？提前連個電話都沒有。”
郎遇微微頷首，“抱歉，嚇著秦小姐了。我來送點東西，周總交代不要提前吵醒你。”
“送什麼？”
“就是一切日常用品。周總的。”
秦嘉反應過來，伸手接過來，說，“給我吧。我得去上班了，等回來再收拾。”
“好的，周總吩咐送你去上班。”
“那你等我下。”
秦嘉轉身將袋子放到了沙發上，然後折回來，將門鎖上。
郎遇辦事周全，吩咐司機在離著辦公樓還有一段路的地方將秦嘉放了下來。
秦嘉和郎遇道了謝，便去公司了。
早會開到一班，就有前台的人過來打斷，說是顧連城來了。
舒悅看向秦嘉。
秦嘉便說，“和他說我們在開會，一會兒就結束。”
舒悅草草把會議結束，見秦嘉出去，將她叫住。
“你和清淮哥和好了，顧連城還有用？”
“你別擔心我，我知道怎麼做。”
“補上一句生日快樂。昨天想找你慶祝，你不肯。”
“心意收到就行了。我去忙了。”
“去吧。”
秦嘉不緊不慢的去了會客室，見到了久等的顧連城。臉上帶著笑意，卻沒絲毫歉意的道歉，“抱歉啊，剛才一直在開早會，所以來遲了。周一就是這樣。”
“沒事沒事，等待，是對美女最起碼的尊重。我周末一直等著秦小姐的回復，秦小姐忙啊。”
秦嘉說，“不好意思啊，周末臨時有點事，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當時和顧總說了，不一定有時間。顧總不是生氣了吧？”
“沒有沒有。今天是工作日，秦小姐沒別的安排了吧？去陪我看看公司，咱們談談合作？”
“那顧總得等我一會兒，我手頭上還有點事。”
“沒事，多晚我都等。”
“那我先去忙？忙完也好早點招待顧總。”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