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好像天破了一個洞,盡數將水往下倒。雨水劈裡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

外面的雨聲越大,房間內就越靜。

周清淮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很多男人煩悶的時候都是喝酒抽煙,亦或者性。這幾樣,周清淮以前從來都是不沾的。

傅斯宇說他活的一點沒有意思,不像是人間的人。

周清淮寧願去讀一會兒佛經。

但他沒動。

明顯和秦嘉開始之後,他再也做不到清心寡欲。

雨那麼大,她有沒有打到車?沒有他的吩咐,郎遇是不可能派車送她的。

他此刻忽視了顧連城,心知顧連城根本是他不值一提的名字。

幾分鐘後,周清淮抓起手機起身。

走到玄關處,一把將門拉開。

秦嘉就站在門口。

全身都淋濕了,一只可憐的落湯雞。發尾的水珠子滾入她衣領,周清淮不得不注意到她領口位置白皙的皮膚。

地上的水漬預示著她已經站了有一會兒。

周清淮覺得好氣又好笑,“我不開門,打算在這站到天亮?”

秦嘉說,“你不出來找我,我敲門,你就會放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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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周清淮沒想過。但他如果真的還生氣的話,應該是不會立刻見她。

“我只是要出門。”周清淮淡淡說。

秦嘉一雙眼睛太漂亮了,像是裝著星星,多看兩眼,就有一種褻瀆感。

此刻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周清淮,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臉上又露出執拗的表情,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先走了,打擾了。”

她轉過身,手腕被一把捉住,直接被合入他的懷中。

她身上還沒干,他昂貴的衣服面料被她沾濕。

“怎麼這麼拗?”他垂頭問她。

秦嘉仰頭看他問,“我連拗的資格都沒有?要找一只溫順的小白兔,周總就不必非要我。”

周清淮沒想到在這事上還能再被她反將一軍。

她身體因為他的擁抱逐漸暖和起來。

他攬著她的肩膀要進去,說,“去洗個澡。”

秦嘉黏住他的身體,說,“能不能再抱一會兒?”

周清淮沒推開她,只說,“那也進屋再說。”

他將門帶上了,攬著她的肩膀到了沙發上。

秦嘉直接坐下來,周清淮倒霉在意,她卻先說道,“反正你有的是錢,被我弄髒你去賠。我因為誰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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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淮笑了,說,“我有錢也耐不住你這麼敗家。”

他說敗家,只是脫口而出,沒有別的意味。但說出口,周清淮和秦嘉都默契的愣了一下。家這個字太有溫暖和親密的含義。

周清淮沒去在意,問,“在門口的時候不敲門,想什麼?”

“想你如果不來找我,大概是這段關系要結束了。可你要是找我要違約金怎麼辦?我沒那麼多錢啊。”

“那時候還有工夫想那些?不知道冷?”

“冷啊,冷死了。所以趕緊給我暖暖。”她雙臂伸過去,摟住他的腰。

周清淮摟著她的肩膀更緊一點。

“顧連城……”

周清淮剛開了個頭,秦嘉立刻仰頭說,“是你說了隨意,我才和他繼續來往的。我又不是非要賺他那點提成。”

周清淮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才說什麼,你就那麼多話等著我?真不是心裡有鬼?”

秦嘉說道,“你要是還不信我,我就真的走了。”

“動不動就要走,當真不覺得自己錯了?”

他這話沒有什麼壓迫性,反而還有點哄她的口吻。

秦嘉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錯什麼了?”

周清淮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她貼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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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作為背景音,他們彼此的呼吸交融。

“我和你現在什麼關系,你竟然讓他摟你的肩?我說的隨意可不包括這些。”

周清淮不是吃顧連城的醋,倒是白白給他抬高了身價,顧連城還不配。周清淮是覺得秦嘉現在屬於她的所有物,從頭到腳,連一根頭發絲都是他的。

既是他的,怎麼能叫顧連城那樣的人碰了。

是誰都不可以。

這是他作為一個持有者的特權。

秦嘉眼睛干淨的看著他,指尖抓緊了他的衣領,聲音也柔和下來,“我要是和你說,我是因為看到你和葉棲煙在一起吃飯,故意的,你還氣嗎?”

“會更生氣。”

“是嗎?如果是這樣,你現在應該把我推開。”

周清淮便去推她。

秦嘉卻立刻跨坐在他腿上,直接吻上去。

因為淋過雨,她的吻潮濕意味更濃,還帶一點雨水的苦鹹味。

沒有繼續,周清淮扶著她的肩移開。

秦嘉眉眼帶笑的說道,“哥哥真生氣,現在把我攆出去也不晚。”

“然後打算在門口站一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哥哥把我一顆火熱的心都涼透了,還不算喪盡天良?”

周清淮笑了聲,說,“你又好哪兒去?賣慘博同情,被你用明白了。”

“那也要哥哥知道疼人啊。”

周清淮右手抬起來,虎口鉗著她的下巴,看了一會兒,說,“去洗澡。”

秦嘉這才起身,將身上那件大衣脫下來,直接扔在了地上。那大衣浸了水,天知道有多重。

“能不能拜托哥哥一件事?”

“你說。”

“這大衣幫我出來了唄。”

“怎麼個處理法?”

“看情況嘍。哥哥是要剪碎了,燒了,都隨你,只要哥哥解氣。誰叫顧連城的手搭在我這衣服上了。”

周清淮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倒是找了個背鍋的。”

秦嘉俏皮的一笑。

她走到衛生間門口,又轉頭叮囑,“哥哥最好把空調再調高一度。”

是還覺得冷?

卻聽秦嘉小聲說了一句。

一會兒什麼都不穿的出來,省的麻煩還要脫。

周清淮沒見過眼睛那麼干淨,說這些話卻信手拈來的人。矛盾的結合體,卻一點也不違和。

十幾分鐘後,她真的就那樣出來。

周清淮已經靠坐在床上,換了一身睡衣。

看到這副情形,他鋒利的喉結滾動兩下。微微皺眉,伸手一拉將人直接帶進了被窩,“你還真這樣出來,不怕感冒?”

連頭都被蓋住的秦嘉,聲音略顯混沌的從裡面傳出來,“哥哥就別口嫌體直了,明明喜歡的不行。”

“秦嘉,你在干什麼?”周清淮還來不及否認,臉色陡然一變。

“你把我放進被窩,不就是為了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