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顧家受欺負了?怎麼都紅著眼睛回來?”
白言看著紅著眼眶的倆人,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畢竟連蘇懷洵的眼睛都紅了。
蘇凝若跟蘇懷洵並未回答,這一幕落在白言眼裡,更覺得他們是受了委屈。
想到這裡,讓本就對顧北霆不滿的白言,心裡對他的怨氣更加深了。
“這個顧家,未免也欺人太甚!”
見白言誤會,蘇凝若連忙開口解釋。
“媽咪,跟顧北霆沒關系,是我跟三哥太激動了。”
“去顧家能有什麼激動的!”
白言並未信她的說辭,只當她報喜不報憂。
隨即冷哼一聲,“若若,你要是受了欺負,盡管告訴媽咪,媽咪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我們蘇家,可從來沒有怕過誰!”
蘇凝若想要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三哥蘇懷洵見此,連忙開口解圍,“若若,我來講吧。”
“媽,你們還記得,當年我中了蛇毒,所有人都說我沒救的事嗎。”
白言愣住。
似是不明白,這跟若若受欺負有什麼關聯。
蘇懷洵看出白言心中疑惑,不等她回答,繼續說了下去。
“當年我師父帶來的藥方,正是若若寫的,若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麼?!”
白言瞬間怔在原地,再次確認到,“是若若?”
“這……”
白言眼眶一紅,“沒想到我們跟若若那麼早就遇見了,怎麼當時不……”
怎麼當時他們不知道把若若找回來呢。
白言想著,只覺得呼吸一緊,一時間有些踹不上氣來。
她將蘇凝若緊緊抱在懷中,閉上眼睛,眼淚從她眼角慢慢滑落。
“若若,是媽咪沒用……”
“媽咪,這不怪你,畢竟當年我……”
蘇凝若險些說出自己在監獄的事情,連忙轉移換題,“三哥他找不到我,也實屬正常。”
白言一眼看出蘇凝若的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她心中驀然有些不安。
似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收回情緒,臉瞬間拉了下來,道,“若若,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蘇凝若笑笑,“沒有,媽咪你別多想。”
白言不言,眼睛直勾勾盯著蘇懷洵看。
她可以說不了解若若,但不能說不了解蘇懷洵。
畢竟蘇懷洵從小在她眼前長大。
有沒有心事,她自是一眼就看穿。
“懷洵,你來說!”
白言帶著不容人拒絕的語氣開口。
她幾乎可以認定,他們有事瞞著自己。
蘇懷洵的立場變得有些不太堅定,蘇凝若見此,連忙在旁喊了一聲。
“三哥……”
可蘇懷洵卻是回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
“若若,我就算不說,媽她自己也會發現。”
要知道蘇家的女主人,怎麼可能會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只要白言鐵了心調查,必定會發現什麼端倪。
與其等那時候承受母親的怒火,倒不如趁現在全盤托出。
蘇懷洵這樣想著,便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包括蘇凝若進監獄三年的事情。
白言一下子抓住話裡的漏洞。
她顫抖著聲音開口,“若若,你實話告訴媽咪,你認識岑大夫,是不是因為你在監獄受了傷?”
蘇凝若露出一個姣好的笑容,道,“沒有的事,我在監獄沒有人欺負我。”
但她的話,沒有一個人相信。
他們在聽到白言說蘇凝若被人欺負那一刻,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三哥蘇懷洵也在這時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多大意。
只顧著激動小妹是自己救命恩人,卻未想到,小妹在監獄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若若,媽說的是真的嗎,你……”
在旁聽了許久的蘇懷墨,也一臉擔憂的看著蘇凝若。
蘇凝若面漏難色——她該怎麼說,才能打消家裡人的懷疑。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蘇凝若無奈聳肩,道,“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我現在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能過去?!顧家跟陸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白言臉色氣的漲紅。
她要讓欺負過她女兒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屋中的氣氛,因為他們的憤怒瞬間變得格外高漲。
蘇凝若猶豫半晌,決定還是告訴他們。
“媽,陸家那邊你們不用動手,我打算跟他們打官司。”
白言連忙道,“是戶口嗎?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從陸家遷回來了。”
蘇凝若搖搖頭,“不是這個。”
白言若有所思。
似是在想若若跟陸家除了戶口之外,還有什麼牽扯。
只聽蘇凝若道,“當年他們陷害我入獄,我想為自己翻案。”
白言臉色變了又變。
——這個陸家簡直膽大妄為!
不僅在獄中欺負若若,竟然連若若入獄,都是他們一手所為!
緊接著白言就拿起手機,就准備撥打電話。
“好,媽咪支持你,媽咪這就聯系最好的律師。”
蘇凝若擺擺手表示不用,“媽咪,我已經聯系好律師了,他對我的案件也十分熟悉。”
白言有些失望。
出於私心,她想讓若若能夠依賴他們。
但看她又有自己主意,心中又有些欣慰。
一時間,白言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心情。
只好道,“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媽咪就不插手了,你有什麼需要的,跟你大哥說一聲就行。”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蘇凝若便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
蘇誠在旁半天插不上話,眼下自是不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連忙趕在他們之前開口。
“若若,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商量,只要是你想做的,我們都無條件支持你。”
“那如果是我想辭去公司管理的職位,回學校繼續進修呢?”
“這……”
蘇誠咂咂嘴,有些後悔自己把話說早了。
他語氣沉重道,“若若,你想好了嗎,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去學校進修。”
話音剛落,他的腰間就被白言的胳膊肘重重肘了一下。
白言不滿道,“若若在外面吃了這麼多年苦,別說是去上學了,若若就算什麼也不干,都是應該的。”
“至於公司,有懷墨呢,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