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看似漫不經心,夏情書卻覺得他問到點子上。
她淺淺一想,便說:“幸福的婚姻就像買彩票,明知中頭彩的機會少的可憐,卻還是心存希冀。”
司政南怔怔地捏著手裡的畫紙。
她不是不婚主義者嗎?答應嫁給他也只是情勢所迫,到現在還把他當金主爸爸,她怎麼會有這麼深刻的認知。
夏情書突然靈感湧動,把畫紙從司政南手裡奪過來,拿著鉛筆在原來的戒指草圖後面畫了一張彩票。
她得記住這個靈感,周老和周老太太已至金婚,仍舊恩愛有加,這不是中了彩票般的幸運嗎,或者她可以將這個元素加進她的設計裡。
“司太太,你這是做什麼?”
夏情書原想把她的想法司政南,又想起那個設計大賽本身就是他為蘇童童求來的,她的設計概念還是不讓他知道為好。
“沒做什麼,想到彩票覺得好玩就畫下來嘍。”
“你剛剛對婚姻的看法是什麼時候形成的?你渴望過婚姻嗎?”
夏情書很迷惑,像司政南這種風流名聲在外的人,對情情愛愛不至於看得這麼重要,跟她討論這個話題干嘛。
“司先生怎麼忽然想討論這個話題?”
“沒什麼,只是問問,如果那日我沒提讓你嫁給我,我幫你解決夏家的問題,你會結婚嗎?”
“不會。”
夏情書回答得很果斷。
學生時代,已經不少人在談戀愛了,暗戀她明戀她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不乏也有些條件極不錯的男生。
但是她對誰都不來電,總覺得那些男生的顏值和氣質無法企及她曾經見過的那個男人。
南歡經常嘲笑她,多次提及談戀愛的各種美好,她壓根就不信,因為南歡自己都被墨景川在情感上折磨得要死要活。
後來為了阻止南歡再提讓她談戀愛的事情,她便說她是不婚主義,丁克主義,誰知道南歡有一次被墨景川給氣倒了,要凍卵,非要拉著她一起,她不肯,南歡就以怕她將來到老還沒婚姻沒孩子後悔為由,說服她凍卵。
她想想也就凍了,或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
由於她回答的非常果斷,司政南的眸光暗淡些許。
她果然是不婚主義者。
“你跟林池談戀愛時,有想將來要跟他結婚嗎?”
“沒有。”
司政南低笑,“你可真會耍流氓。”
“你什麼意思啊?”
流氓的人是他好不好,三番五次的占她的便宜。
“不以結婚為目地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難怪林池跟你分手,你沒有太過於傷心,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夏情書皺眉,雖然稱不上傷心,但多少還是有點難過,畢竟下決心跟林池談戀愛的時候也是認真的,她一向不太喜歡敷衍人,敷衍自己。
好在她只是想試試戀愛的滋味,倒沒有南歡那種時而幸福到炸裂,時而難過哭得撕心裂肺之感。
談過一次之後,她覺得談戀愛也不過如此,想不明白有些人失戀後要死要活的是什麼情況。
夏情書嗤笑。
“我是個小沒良心的,那司先生豈不是喪盡天良?你說你談了多少次不以結婚為目地的戀愛?”
一句話司政南懟得啞口無言,她的伶牙俐齒他見識過。
好吧,他的過去和她的過去,都讓它過去吧。
未來,總能把過去的種種都改變,就好比,他曾以為他這輩子只會對蘇童童有好感 ,可初次見到夏情書時,他也生了份好感。
夏情書的手機彈出一條新聞,發出一聲很短提示音,她拿過來一看,跟金婚杯有關,便將新聞點開。
她看了內容,忽然眼睛一亮。
“天哪,周老竟然把米爾先生也請過來當評委了?”
下一秒,司政南的手機響了。
是蘇童童打來的,他手機剛巧放在桌上,夏情書一眼就看到屏幕上跳動著童童兩個字。
司政南拿起手機,抬頭,撞上夏情書的目光。
兩人都略顯尷尬。
但司政南還是走遠了一些,接起電話,夏情書的心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