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電話後,夏情書在筆記本上又記了一筆賬,上面有之前的八十萬,給夏氏還債的兩億,還有這次把房子贖回來的錢。
賬單一筆一筆的她都做了記錄。
她往電梯那邊走,剛巧看到司政南從一間病房裡出來。
司政南也看到了她,兩人一起走到電梯處,司政南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看來他昨晚一直在醫院。
難怪蘇童童有自信的資本,司政南是真的對她特別關心。
“你怎麼來醫院了?”
還是司政南先開的口。
“看我爸爸,他說你已經接他出院了,我准備回去。”
“我們先回家,我換套衣服,陪你一起回去。”
司政南好像很累,他讓夏情書開的車,一上車,他就閉目養神,一路上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半山別墅,夏情書等著司政南沐浴換衣,剛冒出的胡渣兒也被他刮得干干淨淨,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精神了許多。
“你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司政南整理好自己,走到夏情書跟前。
“沒有啊,我很高興,因為今天是婚後第一次回門。”
一聽回門,司政南說:“跟我到書房來。”
夏情書從住進來,幾乎沒有去其他房間走動,進了司政南的書房,才發現裡面收藏著各種各樣的古董。
“聽說爸非常喜歡名人字畫,你挑一副,一會兒咱們帶過去。”
“沒必要給這麼重的禮物。”
這裡面的東西,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如果拿了,夏情書的賬單上又得加一筆。
“陪新婚妻子回門,不給岳父大人帶禮物成何體統,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呢。”
夏情書只好找了一幅價格不算十分昂貴,便說真的,也沒幾幅是很便宜的。
司政南見夏情書挑的畫作並不是最好的,想著她更了解她父親一些,應該選的是她父親喜歡的,也沒再說什麼。
即使挑了畫作,司政南還是帶著夏情書去商場買了些補品。
該有的體面,司政南一樣沒落下。
可這些,都不能激起夏情書的情緒。
回夏家的路上,他說:“墨景川已經在找南歡,最近應該會時常找你,你確定南歡真的死了?”
“你不相信我?”
“那你信任過我嗎?你不肯說出南歡的下落,是怕我會泄露給墨景川?”
夏情書看著專注開車的司政南,是她表現的太明顯,讓他發覺南歡沒有死。
她不敢說話。
司政南又道:“他昨晚去找我了,他說,他想要彌補南歡,讓我回來勸勸你,墨景川不是傻子。”
夏情書有點惱火,“再彌補南歡,南伯伯能活過來嗎?”
從南伯伯在拘留時自殺,墨景川和南歡之間就已無可能,南歡也明確的表示過,余生將與墨景川為敵。
“你應該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墨景川的爸爸也是因為南歡的爸爸而死,就當扯平了,不然冤冤相報何時了?”
夏情書真的難以理解,她原以為司政南還是一個三觀非常正常的人。
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是給墨景川當說客嗎?”
夏情書垂下眸子,想著南歡的遭遇,心口隱隱作痛。
“只是想你少點麻煩,他的脾氣我想你應該多少有點了解,很偏執,我不想他來攪亂你的生活。”
敢情還是為她好?
她一切都辦得天衣無縫,所有的程序都是真的,唯獨骨灰盒是空的,單憑骨灰盒他們憑什麼就能斷定南歡沒死。
“南歡已死。”
司政南忽然剎住車,夏情書差點撞到擋風玻璃。
他撈過她的身體,盯著她的眼睛,說:“你處理完南歡後事,很快回到學校,你接受林池的表白也就是那幾天,別告訴我,你最好的閨蜜去世,頭七還沒過,你就有心情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