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川的手術整整花了八個小時。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周老夫婦都緊張極了。

周老抓住醫生的手,說:“我外孫怎麼樣了?”

“家屬請放心,手術很成功,等麻藥過了,病人就可以醒過來。”

周老夫人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

夏情書立即握住南歡的手,說:“他沒事……”

南歡只是揚唇笑笑,但夏情書看到她眼眶有些潮濕。

司政南也一直守到現在,墨景川平安無事後,他靠在牆邊,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

曾經,夏情書問過他,墨景川和南歡之間的矛盾,如何解決最好。

他提到只有合。

當時,夏情書根本不同意他的觀點。

可到後來,還是夏情書促成了他們的合。

如今,他跟夏情書的情況,與南歡和墨景川的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能說服她自己,認可了墨景川和南歡最後只有一條合的路,為什麼他們不行?

她是怎麼想通的?

看來,他只能再去問問南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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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墨景川被推了出來,頭上纏著厚厚有紗布,他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被護士推進重症監護室。

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穩定情況後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天色已晚,周老夫婦即使待在醫院也見不到墨景川,夏情書勸說他們回去休息,然後送他們下樓。

司政南則是走到南歡身邊。

“南歡,我想問你一件事?”

南歡有時候對司政南挺生氣的,但現在看著他,又覺得他可憐。

她淡淡地說:“你問吧。”

“我跟你提過情書給你錄音的原因之後,你問過她為什麼給你錄音嗎?”

“問過,跟你說的大概是一個意思,別說,你還蠻了解她的。”

“你好好想想,我和她的言論,還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夏情書那天跟她說的話,她記挺深刻的,意思跟司政南的基本一樣。

“就差不多呀,你干嘛問這麼清楚。”

“南歡,她能想通你跟墨景川的事,為什麼不能想通我跟她的事,所以,我想弄清楚,她到底是從哪個點兒上想通的?”

他找到了方法,或許就能解決他和夏情書之間的問題。

南歡拼命的想,終於想出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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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如果不是我爸一心赴死,單憑蘇童童的三言兩語不足以讓他放棄生命,最關鍵的還是蘇童童說的那句話,為了我的幸福,如果我爸不死,我和墨景川沒有將來,我爸是為了我的幸福,選擇的死,可我現在幸福嗎?我不幸福……”

“原來問題的症結在這裡,她能想明白,是因為她從蘇童童的話中得知,你父親想用死了上輩子的恩怨,他是支持你和墨景川在一起的。”

南歡點點頭,她說:“但是你們情況跟我們不一樣,我爸是帶著想讓我幸福的心離開的,可夏伯父是被蘇童童說的話給氣死的!這大概也是情書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的原因,這個幾乎無解啊!”

是啊,無解。

他以為他能找到方法,可最終還是陷入了無解的局面。

南歡見司政南情緒低落,又道:“其實她也不是全怪你,她還怪她自己,怪她當初沒有及時解決蘇童童,她沒有料到蘇童童會從她爸那裡下手,蘇童童現在雖然死了,她這個心結仍舊打不開,你也別怪她,對你狠,不是我跟她是好姐妹,我就替她說話,我也是站在理兒上幫她說話的,要不是你眼瞎認錯了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曾經那麼喜歡你,你跟她早就修成了正果。”

“我不怪她,我會等她原諒,多久都可以……”

他只恨他能力不夠,想不到一個可以打開她心結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