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性的眼神,以及凝重的語氣,不由得牽動溫喬喬的心神,對於這些事她並沒有要保留的打算,更何況這些根本不足以構成他的嫌疑,有那麼多不在場證明。
為了不避免麻煩,索性一次性說出。
“我是以工作待在夜總身邊,無意看見林小姐求婚未遂,席間她試圖對我動手但未遂,老板給了她筆錢希望再無瓜葛,她拿著錢走了,這就是全過程請問還有什麼需要補充。”
一通話下來就連質問的女警都有些錯愕,她本來已經做好打算慢慢撬開溫喬喬的嘴,從她那挖出實情。
誰知這位,竟和盤托出,與調查的信息也沒有太大差異,足以見得並未說謊。
另一邊也已經將拷問夜肆爵的報告發來。
相互對比能確認溫喬喬並未說謊,至少見面的事情是真的。
餐廳有監控,只需半個小時就能調來。
女警深吸口氣,監控的事情已經讓其他同事代勞。
她心中有另一個疑問。
“你說老板給她錢,為什麼給錢?”
如果真像溫喬喬所說,大可以讓保安將人逐出,為什麼還給錢。
有個惡婆婆還好說。
偏偏沒有。
坐在對面的那位預料到她會詢問,只說。
“林小姐幫了我們公司一個大忙。”
無論如何夜邵廣的事情都不能被警方知曉,不然他們手中的把柄將毫無用處,還可能適得其反,成為包庇一方。
思及此處溫喬喬眼神微沉。
轉瞬即逝的情緒,被女警敏銳的捕捉到,她像聞見腥味的鯊魚般,追問:“能方便透露下嗎?”
透露?
溫喬喬搖了搖頭,佯裝為難:“機密,可能並不方便,但我們對她並無惡意。”
如夜肆爵那般撬不出‘機密’,她用紅筆在這一行畫上線。
知道從那次會面詢問很難有突破,將重心轉在公司糾紛。
“那我想問問,公司裡除了您,還有誰與林小姐有過節?”
才入職沒幾天的溫喬喬滿臉錯愕。
她萬萬沒想到女警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面上表情微僵。
不敢置信。
後者也意識到自己犯了最低級的錯誤,只是沒等她開口,便見對面那位面露難色:“不好意思,我最新入職,並不了解公司裡的人際交往,自己還在摸索中,在這點無法給你解釋。”
對此女警連忙輕咳兩聲緩解尷尬,後面的專家佯裝沒有聽見。
問題也已經問完。
她迫不及待離開這地方,只留下句。
“好,打擾了,有線索與您相關的話會再度聯絡。”
溫喬喬看著對方揚長而去的背影,略顯驚訝。
只是沒等反應。
“不客氣。”
便見原本一直坐在那像尊雕塑般的專家站起身來,只說了三個字便奪門離去。
結束完審訊的兩人重新坐上司機的車。
中間的擋板被升起。
溫喬喬面色凝重,對這件事情隱隱有些猜測:“這件事十之八九和夜邵廣有關,興許是林念念露餡了,所以才動的手。”
沒有誰比夜邵廣更有動機。
非但沒有撈著人,還讓夜肆爵抓住把柄,本來主動的局勢因為林念念的舉動反轉,怎麼可能不氣?巴不得殺了她吧。
也的確……
想到那凄慘的死狀,溫喬喬心中動容,莫名有些同情。
見對面那位沉默,忙補上句。
“可能就是今天外出正巧被撞見,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對夜肆爵不利。
他的名聲一旦受損,會直接影響到公司,夜邵廣可能打的就是這個算盤,不知不覺便陷入了死局。
忍不住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燃。
“不是我打算怎麼辦,是他打算怎麼做,准備如何利用她的死算計,必須趕在之前擺平。”
即便手握證據,他都從未想過把這不太熟的叔叔送進去。
但這次……
“但如果他自掘墳墓,也別怪我手下無情。”
夜肆爵的眉宇間盡是力氣,本來這個時候他已經將溫喬喬送回家,興許那位心情一號便將他請進去喝杯茶,享受難得的寧靜。
可這些都被打破。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發出叮叮一聲的脆響,是林田發過來的消息。
赫然是攝像頭的照片。
正當他不明所以時,地址被發了過來。
是三人曾針鋒相對的地方,也是事情的源頭。
“林念念離開餐廳走的那條路有監控,我們可以去看看。”
看似商量,實則夜肆爵直接對前面的司機下令,沒給她機會選擇,等溫喬喬回過神來,車已經停在超市外了。
司機畢恭畢敬替他們開車門。
隨後趕往停車場。
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沓,仿佛已經經歷過千遍萬遍,溫喬喬見了都忍不住咋舌,為之前嫌棄司機的想法而感到後悔。
她面色凝重,隨夜肆爵進入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