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經遞到面前,溫喬喬並非以德報怨的人,她先是將目光放在那幾個被攛掇,將她堵在洗手間裡的幾位。
她們目光躲閃,不敢直視,擺明了心虛。
只聽耳邊傳來一聲輕語。
“既然做錯了事,總該付出點代價吧。”
卻見對面的溫喬喬忽然露出笑容,將站在最前面那位頭發微卷的用力一推,憑林念念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將她伸拉硬拽進洗衣間,當初是這人在背後推了把,險些讓她摔個踉蹌。
以牙還牙。
看著這人像鵪鶉似的被推了,跌倒在地,也只是靜靜的凝望。
溫喬喬一個個將那些用在她身上的手段都還回去,隨後抬眼看向正專注地望著自己的夜肆爵:“老板這幾個可以放他們走了。”
出了口惡氣,她連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這也愉悅到了看戲的那位。
他點頭默許。
林田看著自家老板,那不要錢的笑,忍不住扶額。
這還是那個在商場上縱橫的大魔王嗎?
倒很像他家養的阿拉斯加。
那幾人得令後,匆匆離去。
逃難似的離開頂樓,心中懷揣著劫後余生的欣喜。
與之相反的,唯獨被留在這裡的林念念戰戰兢兢。
如果溫喬喬真要還給自己的話。
那豈不是……
她臉色陡然慘白,雙膝一軟跪坐在地苦苦哀求著。
“對不起,那時是我鬼迷心竅,只是想給個教訓而已,並不是有意將你推倒在地,害你磕破了頭!”
不打自招。
溫喬喬靜靜看著面前這人,欣賞著她崩潰的表情,並不作聲。
滿意的看著林念念從最初的驚慌到憤恨。
隨即從桌邊拿起一杯咖啡。
滴答——
是咖啡滴落在地的聲音,溫喬喬終是沒有狠下心,特意拿了杯冰冷的咖啡,隨後將她推倒在地,雖然沒有磕破頭流血,但也摔了個狠的,捂著腰在那邊痛哭。
“就這樣吧。”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闔眼。
就這麼簡單揭過?
只潑了杯已涼的咖啡,再把人推倒,即便林念念身上的那條裙子價值不菲,可以無法抵消溫喬喬身上的傷。
夜肆爵劍眉緊鎖,他不解地望向面前女人,難道不該以牙還牙,加倍的報復在始作俑者身上。
為何……
懷揣著滿心疑惑,他詢問溫喬喬:“難道你不氣這人將你堵在廁所裡,害得昏迷不醒去醫院過夜?可還記得頭上的傷,莫非真傷了腦子。”
三句話得罪還沒追回來的老婆。
林田滿臉錯愕,可算知道老板娘為什麼沒有原諒老板。
擱這擱這呢?
哪有人會說自己老婆腦袋壞了!
他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向自家老板。
該!
溫喬喬聽聞只是淡然的看了眼,同樣驚訝的林念念:“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們所說的那些。”
那些針對自己的人在乎的無非是夜肆爵。
又或者是對她能力的不認可。
兩者假以時日便會打消,若在這件事上久做文章,且不說麻煩,就光置身事外的人瞧見,都會覺得小題大做。
溫喬喬又何必以勞心傷神,做無用功之舉。
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怎麼說。
但……
“如果再來找麻煩的話,我不會就此姑息,你在洗手間已經見識到了我的厲害之處,如果想安然呆下去的話,最好繞道走。”
溫喬喬輕笑了聲,卻讓林念念後背發麻。
她清楚的感受到面前,這人說的是真的,想到即將撞向窗戶時,那令人窒息的恐懼,身子不由得顫抖。
這也讓旁邊的兩個男人起了興致,洗手間內沒有監控,裡面發生何事,他們一概不知。
僅能憑這幾人嘴裡的話分辨出當時是什麼情況。
為何林念念會露出這副害怕的表情?
夜肆爵的目光落在溫喬喬身上,她淡定從容的將走向控制。
包括……
林念念的心理防線徹底被突破,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
她害怕。
怕這個女人不要命,真的要送她去死。
當時真撞上窗戶,破相是輕的,但林念念害怕的不是這,是溫喬喬那雙猶如古井般無絲毫波瀾的眼中,猛然爆發出的凶意。
得到滿意地結果,她略微頷首。
“我這人最講究睚眥必報,不會逆來順受。”
隨後自然的坐在沙發上,林田欲言又止。
只因……
夜肆爵抬手打斷身邊人,看著她這副輕松愉悅的表情,也跟著一塊高興,事情也算是徹底敲定。
只有林助理受傷的世界達成。
他無比後悔。
干了秘書的活,拿著助理的工資,兼職吃狗糧還沒錢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