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嘖了一聲，擺擺手：“那你再給我上一輪酒，煩得很。”

齊悅悅不動，這一桌子的酒就開封了一瓶，想想都知道封寒是當冤大頭的方式對她好。

封寒直接越過她，按了前台的服務鈴，也不管跟個木頭人一樣的齊悅悅，照著第一次的菜單又點了一輪。

還確定了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都能掛到齊悅悅戶頭，才滿意的存了酒。

“行，就先這麼多吧。”

他從錢包裡抽出一沓錢，當著眾人的面，雙手拿著塞到了齊悅悅手裡。

“小費，拿好。”

齊悅悅想拒絕，可封寒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還是雙手捧著的，給足了面子。

她捏了捏錢的厚度，在心裡預估了一個數字，記在了欠封寒的數目上，才開口。

“謝謝師兄，等我拿了工資，請你吃飯。”

封寒挑了挑眉，心情好轉：“你請我？”

齊悅悅笑了笑，淺色的唇瓣微動：“當然什麼私人訂制是請不起的，請你到我家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

“去你家？”封寒把玩著手機，笑容玩味。

齊悅悅點頭：“你點什麼我做什麼，我的手藝不差的。”

“行！”封寒略一思索，打了個響指，單手插兜起身：“那我先回去，等你發工資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齊悅悅愣了一下：“這麼快就走…”

桌子上開的那些酒也有個五六瓶，還都是貴的，都浪費了。

“這都是假的，也就騙騙那些暴發戶。”封寒輕笑，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

齊悅悅瞠目結舌，知識面又拓展了一層。

她還以為這麼貴的酒都是金子做的呢，誰知道都是假酒，一想起封寒花的那些冤枉錢，更覺得肉痛了。

封寒去開車，她就在KTV門口站著。

正值晚上，霓虹燈閃爍，閃的腦瓜子都嗡嗡的。

眼前一花，街對面黑色賓利緩緩啟動，剛好從她眼前略過，跟陣風似的。

還沒等她看清楚，封寒的車就擋住視線，從地庫上來。

前座車窗放下，露出封寒的臉。

“記得打給我。”

齊悅悅應和了一聲，視線直直的跟著快消失的車，站在她的方向看不清楚車牌，只能依稀看出那輛車的車標。

封寒得了答復，總算是滿意，開著車囂張的揚長而去。

齊悅悅總覺得那輛車和沈寒明的車有點相似，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走神往回走，一進門就遇到了兩個女同事送客，其中一個親昵的挽著男顧客的手臂，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喲，我們銷冠送客人回來了。”

余萱萱陰陽怪氣了一句。

被郭林捏了捏肩膀，才扭著屁股甩頭走了。

主管堆著肉的臉笑容油膩，上下打量了一圈齊悅悅，眼神是止不住的滿意：“那位客人可是生面孔，看不出來啊，你就是吃著碗飯的。”

齊悅悅雙手捏緊，有點尷尬的應和：“不是，只是以前的一個朋友來捧場…”

她以為郭林會惋惜兩句，畢竟封寒和這廉價的場所格格不入，沒想到對方哈哈大笑，竟然上前來摟住她的肩膀，連連說著虛偽的鼓勵。

齊悅悅不動聲色的避開郭林的動作，說了兩句繼續努力的話，然後就趕緊回了辦公室，正好看到另外一個同事打電話過來。

她沒打算和人交際，正收拾著東西，同事卻掩了門，咳嗽了一聲。

“齊悅悅是吧，我叫張青，你別傻不拉幾的。”

齊悅悅心裡咯噔一聲，“什麼意思？”

張青雙臂抱著胸，靠在桌邊，輕聲的開口：“你沒來之前，咱們銷冠是余萱萱，你一來就搶了人家的風頭，拉了倆衝業績的。”

齊悅悅聽著還是有點茫然：“那我努力賺錢，是應該的。”

“你以為余萱萱的業績都是哪裡來的，郭林每次都會帶著她去幾個出手大方的客戶那兒應酬，你可長點心吧。”

張青恨鐵不成鋼的朝著外面使了個眼色，嘀咕著。

“我要不是看你是個不懂規矩的生瓜蛋子，我才不跟你說這些，你可千萬別告訴他們是我說的。”

齊悅悅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去，門縫間，余萱萱摟著郭林的胳膊撒嬌，胸都靠著男人身上去了。

“有時候出風頭也不是什麼好事，業績做的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缺錢缺到那個份上。”

張青湊到她耳邊，語氣都有點擔心。

齊悅悅看著倆人糾纏在一塊的油膩動作，都快反胃了，勉強的扯出個笑容，說知道了。

張青沒再多說，整理了下裙子，笑著出去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