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悅怔了一下,“什麼?”

楚坤靠著椅子,面上毫無血色,說:“如果不是舒舒的父親,或許今天這些熱鬧,你從出生就該享受到。”

齊悅悅語塞,她只知道紀舒舒策劃過暗殺,卻不知道她流落在外的原因跟紀舒舒的父親有多大的關系。

在國外,華伯厲只說了一句“得罪人太多”,她以為是仇家所為,沒想到竟然不是。

“父親沒跟你說?”楚坤問。

齊悅悅機械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顧著我的面子。”楚坤咳嗽兩聲,往外看去,“真的很抱歉。”

齊悅悅看著他的臉,心生凄涼,“跟你沒關系。”

楚坤聞言,咳嗽得更厲害,臉上漲紅。

齊悅悅趕緊給他端了水,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楚坤喝了水,總算緩和一點,臉色卻還是不好,靠在竹椅上,胸口上下起伏著。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他看了一眼齊悅悅說。

齊悅悅點頭,也確實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放下東西,又小聲叮囑了佣人,心情略有點沉地走出去。

一到外面,空氣立刻清新許多。

她長舒了一口氣,提著裙子回會客樓。

一進門,和兩位太太打了招呼,正說著話,就瞥到了不遠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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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寒!

看到老熟人總比跟這群臉都不認識的貴婦人周旋好,心生激動。

封寒也看到了她,正要奔過來,想到自己一身西裝,又掃到不遠處的蘭家的,硬是裝足了樣子,十分正經地端著酒杯走到齊悅悅身邊。

齊悅悅嘖了一聲,繞著他走了一圈,“怎麼了,蘭家的在場你就不嘴毒我了?你也有害怕的啊?”

“你還對我陰陽怪氣?我開瑪莎都趕不上你。”封寒見蘭姍離開視線,立刻丟開酒杯,搭住齊悅悅肩膀,“怎麼回事?剛剛華叔沒把話給講明白?”

齊悅悅茫然,“什麼?”

“外面那堆女的怎麼還嚼舌根說你是被迫的,華伯厲根本沒有侄女,只是領養你,你只是沈,華兩家聯姻的工具!”封寒都無奈了。

齊悅悅嘴角抽了一下,“我……”

封寒拍胸脯,朝她擠眼,“姓沈的不在,你放心作,想打還是想鬧,有我呢!”

齊悅悅:“……”

她撇撇嘴,往他後面瞄了一眼,“你不怕蘭家的了?”

封寒:“……”

他嘖了一聲,順著她的視線,偷瞄了兩眼,轉頭又抬頭挺胸,“我怕她?之前是給她面子,現在都是我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

齊悅悅一臉不信,“是嗎?”

“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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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寒強撐,還是問齊悅悅,“說啊,你是不是想立威,實在不能說就眨眨眼。”

齊悅悅捂臉,“不……”

“輪得到你給我老婆撐腰嗎?”涼颼颼的聲音傳過來。

封寒一愣。

齊悅悅還沒反應過來,腰上已經多了一只手,把她給往後一拉,後背立刻就靠上了一堵胸膛。

“有我在這兒,輪得到你嗎?”

齊悅悅無奈。

對面,封寒瞪眼,“咱們也不搞什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戲碼,華叔剛才都把悅悅的身份公布了,你還能讓別的女人嚼她的舌根?你的前夫當的也不怎麼樣。”

齊悅悅:“……”

沈寒明拉著臉,其他人就算了,他可沒忘,當初他還沒轉過彎來的時候,眼前這個草履蟲就用最簡單的思維方式確定了方針——娶齊悅悅。

沈格來說,封寒差點走在他前面。

“你連自救都做不到,還做夢救別人?”沈寒明毫不客氣,將封寒上下掃了一圈,“這身西裝都是蘭家的選的吧?”

封寒:“…。…”

麻蛋!被他說中了,出門之前,他剛就西裝問題和蘭家的打了辯論,那死女人說了一堆,氣得他肺疼。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姓沈的,我不跟你胡扯,要不是那天在機場我不方便,我那天就……”

“就怎樣?”同樣涼颼颼的女聲從封寒後面飄過來。

封寒脖子一涼,聲音全都卡在了脖子裡。

齊悅悅看他的樣子,活像是進食到一半被拎住脖子的鴨,身體都僵住了。

嘖嘖,蘭家這家教絕啊。

她從沈寒明懷裡掙脫出來,和走近的蘭珊對視,“蘭小姐,好久不見。”

蘭珊端著香檳,步伐悠悠地靠近,說:“是,久到齊小姐連姓都換了。”

海市,酒吧內。

從那天見過李祐,南湘就再沒出過房間門,林橫風鐵了心要關她,開始還讓林鳴進來,後來連林鳴也不讓進了。

傍晚,南湘打開窗戶,本來是想看看外面的晚霞,結果發現窗戶居然被封了。

情緒瞬間崩潰。

人逼人,是能逼瘋人的。

她沒忍著,轉身就開始在房間裡砸東西。

果然,林橫風沒片刻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