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離開許久,齊悅悅就抱著貓在房間裡坐了多久,從佣人出門就沒改變過任何姿勢。
腦子裡都是對孩子的擔憂,和對沈寒明的坦白情緒。
一直到十二點,外面才傳來大門打開車汽車駛進的聲音。
強光穿破窗簾打進窗戶,齊悅悅忍不住抬手擋住眼睛,身子稍微動了一下,把那點衝動壓了下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熟悉的味道。
男人的大手拎起趴在她懷裡撒嬌求RUA的貓咪,輕輕的扔在了門外面。
門外是奶貓輕撓門的不滿,她微微抬頭。
沈寒明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背光而立,半邊臉都是打著逆光的陰影。
他緊抿著唇,單手插兜,走到齊悅悅面前蹲下。
“知道錯了嗎?”
齊悅悅眨巴眨巴眼睛,立即認錯。
“我只是嘴饞忽然想吃那家餛飩,所以才會避開保鏢出去,以後我不敢了。”
她的語氣很急促,也很小心,其中的緊張和卑微顯而易見。
沈寒明身子一頓,抬眼盯著眼前人看了一眼,話到嘴邊打了個轉。
“以後不准單獨離開保鏢,魏春林不是因為血緣關系就手軟,她的心裡只要沈寒玉。”
齊悅悅咬緊唇瓣,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放低了姿態壯著膽子抓著沈寒明的衣角。
“我知道了…是我做的不對,你別生氣。”
沈寒明來回趕了一天,把齊悅悅身邊的人安排的好好的,臨到頭還是出了事。
煩躁了一天,被她的一句懇求輕輕撫平,一時間開始懷疑剛才的決策是否太過輕。
齊悅悅手腕上的玉佩是威脅也是引誘,魏春林一千萬的合同打了水漂,肯定要找茬。
他只是沒想到魏春林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采取綁架的手段。
“因為你的一碗餛飩,沈寒玉又少了一份三千萬的合同。”沈寒明騰出一只手,輕輕捏了捏眼神膽怯的女人臉蛋。
掌心觸及她的臉頰,他才發現齊悅悅臉上冰涼。
齊悅悅咬唇,既想趁著現在把孩子的事情說了,又害怕沈寒明情緒堆疊,發展成最壞的結果。
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轉移話題。
“對不起,我給您添麻煩了。”
“可是我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胃口奇怪的很,就是想吃餛飩…”
懷孕期間的症狀明顯,先前是和沈寒明的關系不佳,她刻意壓制。
現在幾乎就已經挑明了,沈寒明的注意力卻一直都在她顫抖的唇瓣上。
齊悅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被他生拉硬拽逼著面對。
那點憐憫心和愧疚蹭蹭的往外冒,跟不是本人似的。
“想吃餛飩?還有什麼?”
世界安靜下來,男人那點細微的聲音,就像是魔咒似的,在齊悅悅的耳邊來回滾動播放。
門外奶貓撓了半天門,還是鑽不進去,倒是惹惱了一直情緒都在齊悅悅身上的沈寒明。
“把貓拎走。”
聲音不鹹不淡,齊悅悅卻品出幾分不耐煩。
佣人忙應了一聲,小聲的彙報。
“二爺,明日我再帶貓去做一下檢查,做了絕育的貓應當不會這麼粘人的。”
沈寒明掀起眸子,姿態隨意的應了一句。
“絕育沒做干淨,就再做一次。”
齊悅悅不是傻子,能聽出沈寒明狀態的變化,剛開始頂多是想好好的教育她不要亂跑,可不知道是那句話戳中了男人的關鍵點,莫名的就往厭惡孩子的方向走。
她挪了挪身子,到嘴的坦白被咽了下去,順著沈寒明的話題走:“沒有什麼想吃的了…”
“再想吃,也吃不下去了。”
沈寒明順著黑暗,依稀辨認出她臉上有點後怕的神情,莫名其妙的,就伸出手來揉了揉女人慘白的唇瓣。
男人一聲輕笑,在安靜又緊張的房間裡格外的清晰又撩人。
齊悅悅忍不住屏住呼吸。
“沒有下次了,膽小鬼。”
沈寒明陡然的讓步,沒有訓斥,打的齊悅悅措手不及,讓她連旁的情緒都沒有了。
男人站在床前,慢條斯理的解開了領帶,語氣戲謔:“還不早點休息,明天不想吃餛飩了?”
齊悅悅:“...”
想吃,沒膽子吃,怕被綁架。
想坦白,不確定,再看看。
她懷揣著小秘密,趕緊乖乖的爬上床,直接睡到了最裡面。
沈寒明收回視線,大手攬住女人的細腰,微微一帶,倆人的距離拉近。
氣息交融,身上還殘留著心驚膽戰的味道。
齊悅悅像只流浪貓一樣把頭壓在男人的肩膀上,情緒復雜的厲害,閉著眼睛發呆。
沈寒明閉上眼睛,大手微微的摩挲著女人的後背,安撫著經歷重大刺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