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芸一貫是被捧著的,如今聽到四周的人貶低她,氣得臉色發青。

馮添更是憤怒不已,再聽四周的嘲諷聲,頓時忍不住了。

他一把推開了陸景慎,直接衝到秦臻臻面前,怒吼道,“你這個逆女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既然你不是來誠心祝福你妹妹的,那就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女兒!”

他這麼不顧情面的一吼,直接證實了秦臻臻之前的話。

之前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人,這下真正相信了秦臻臻。

看著馮添的眼神都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與鄙夷。

馮添頓時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狠狠抽過似的疼,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還愣著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你給我趕緊走!”

從前秦臻臻最害怕的就是爸爸生氣,每次只要他生氣,她總會順著他。

可現在不會了。

她看著憤怒的馮添,心裡沒有絲毫畏懼。

視線一轉,掠過同樣氣得不輕的馮雅芸,她輕輕揚了一下眉。

在馮雅芸以為她要對自己說出更挑釁的話時,卻見她目光再度一轉,徑直落在了自己身旁的陸景慎身上。

馮雅芸頓覺不妙,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即將被搶走。

第一時間伸手拉住了陸景慎的手,柔聲低喚。

“景慎,你別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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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慎卻沒看她,目光只是鎖定秦臻臻的同時,還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觸碰。

馮雅芸的不安蔓延。

秦臻臻仿佛看不到兩人之間的暗湧,衝陸景慎彎唇一笑。

五官精致的女孩穿著一條亮片的白色禮服,纖柔的身軀被如魚鱗般的波光包裹,清麗如剛從海裡走出來的美人魚。

在她彎唇一笑時,陸景慎眼瞳驟然一縮。

那顆平寂多年的心,仿佛重新活過來似的,發出了強有力的跳動聲。

他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就聽到她用極為信賴的語氣說道。

“爸爸想讓我走,沒問題。但我不是你邀請來的,我是陸少親自邀請的,只要他同意我走,我立刻就走。”

馮添氣得呼吸一滯,狠狠瞪了她一眼後,看向陸景慎。

“景慎,你把她趕走,讓她好好認清現實!”

馮雅芸沒想到秦臻臻那麼恬不知恥,竟然當眾勾引自己的未婚夫,恨不得當場把她給撕碎了!

但她不能。

今晚是她的訂婚宴,關系到她能不能進陸家大門,她必須保持端莊優雅。

其他人的天平已經偏向了秦臻臻,但也沒想到她那麼敢講,竟然公然跟馮添杠上了。

有人佩服秦臻臻膽大勇敢,懂得為自己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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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認為秦臻臻不懂進退,讓長輩難堪。

處於風口浪尖的秦臻臻卻對他們的看法毫不在意。

被眾人注目的陸景慎亦是冷靜平淡。

片刻後,他挑了挑眉,涼薄道,“那就留下吧。”

“景慎!”馮雅芸始料不及,險些繃不住。

陸景慎聞言,溫和的眸光陡然轉冷,“有問題?”

馮雅芸氣極,卻不能發,只能憋聲答,“當然不是,你說留下,那就留下吧。”

馮添見她都無法說服陸景慎,也只能捏著鼻子認。

秦臻臻看馮添父女吃癟,清麗的五官立刻揚起了些許得意。

眸光流轉時,不經意她與一道極冷的視線撞上。

等看清對方後,她不禁一愣。

對方穿著一條款式簡單,做功精良的緞面長裙,五官靜雅,氣質大方。

那是陸景慎的母親,蘇婉。

也是看著她長大,曾把她當親閨女疼過的婉姨。

可能是很久沒看到了,她看到蘇婉時,鼻尖忍不住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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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婉看到她時,眼裡卻沒了從前的疼愛與愛護。

冷淡像是在看陌生人。

甚至在她看去後,蘇婉還直接收回了視線,仿佛不想跟她接觸。

秦臻臻頓時有些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曾經對她那麼好的人,現在都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