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振珩拿著藥,剛准備下樓就聽到許墨沉的話,險些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去。

他怎麼看出來的!

他立刻看向許文森。

許文森震驚地看著許墨沉,“你說什麼?什麼魔鬼花?”

許墨沉忽略他的詢問,盯著已經虛弱無力的王芝琳,“說,我身上的毒跟你們母子倆有沒有關系!”

王芝琳幾乎閉上的眼睛因為這句話,再度瞪大。

她“呵呵”了兩聲,試圖開口說話,可卻發不出字節。

許文森聽到這裡,整個人亦是震驚不已。

不敢置信地盯著奄奄一息的王芝琳。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母子倆真的瞞著我對他下毒?”

王芝琳知道一旦自己承認,那她就會失去最後的倚仗。

所以用盡全部力氣搖頭。

——沒有。

許文森剛松一口氣。

許墨沉掐住王芝琳的手就加大了力度,並冷漠威脅道:“到現在,你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墨沉,不要傷害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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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振珩看許墨沉一副要掐死自己母親的狠戾神情,立刻衝下樓示弱。

“你給我住手!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即使不顧及我,也該想想你年事已高的奶奶,還有剛跟你結婚不久的妻子,你要是真的在這裡殺了她,你讓她們以後怎麼做人!”

許文森的話,讓許墨沉已經近乎麻木的神情出現了一絲龜裂。

他厭惡許文森。

但不得不說,這番話也喚醒了他。

為了一個瀕死的人,堵上自己的後半生,確實不值得。

但他還要從許振珩的嘴裡撬出東西來。

所以,他松開了遏住王芝琳脖子的手,隨手將她丟在地上。

原本一身淡雅的王芝琳,此刻頭發凌亂,面白如紙。

“媽!”

許振珩看她那副樣子,又急又慌,作勢要衝過來。

許墨沉側頭看了一眼身後。

一個黑衣保鏢便上前攔住了他,冷喝道:“站住!”

許振珩恨毒了許墨沉,見他這麼折磨自己和王芝琳,他恨不得立刻殺了許墨沉。

“我媽已經被你折磨的半條命都沒了,你還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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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沉垂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弄亂的袖口。

俊美如鑄的五官蒙上一層冷光。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暫時放了她。”

許振珩見他說得那麼輕松,反而警惕了起來。

“你想問什麼?”

許墨沉整理好了袖口,這才掀眸。

下一秒,他的念頭就應驗了。

“你背後的人是誰?”

許振珩嘴角瞬間繃起。

明明什麼都沒說。

但對面的許墨沉卻像是得到了答案似的,立刻追問。

“那人我也認識?”

他的語氣和神情太篤定,狠狠衝擊到了許振珩。

許文森沒看明白兩人的拉鋸,但也從許墨沉的追問和許振珩的神色裡看出了門道。

“你們倆到底打神啞謎?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直說!我還沒死,許家的事我有權利知道!”

許墨沉對他的申明毫不在意,見許振珩後退了半步,薄唇冷然勾起。

眼底深處,卻聚著無盡的冷意。

“怎麼不回答?是不敢說,還是你認為我猜不到?”

許振珩已經完全被許墨沉的氣勢壓住,呼吸不自覺發促。

那個名字幾乎要出口。

可眼前卻浮現了陳家的那場大火。

他倏地又止住了。

“我……身後沒人,你想多了。”

“嘖!”

許墨沉蹙眉。

許振珩心微顫,心神不定。

“是鄭家人?”

許墨沉緩慢吐出了這四個字。

許振珩面色一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然後,毫不猶豫就否認了。

“不是!”

許墨沉又哼笑了兩聲,嘲諷道:“還以為你多有出息,沒想到也是軟骨頭。”

許振珩的神經被挑痛,震駭與憤怒兩股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你懂什麼!你以為你有多厲害!當初你母親自戕,你明明察覺到了不也沒阻止嗎!在這方面,我至少比你好,我沒有讓我母親傷痕累累後,還獨自面對一切!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榮辱與共!”

逆鱗被觸犯!

許墨沉原本毫無情緒的俊臉瞬間變得暴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可怕的氣場。

“四爺!”

保鏢們見狀不對,立刻要伸手阻攔。

“滾!”

許墨沉暴怒開踹。

眨眼間,想攔他的保鏢趟了一地。

許振珩說完後覺得十分解氣,可對上許墨沉猩紅弒殺的眼神後,他的臉色瞬間沒了血色。

下一瞬,許墨沉猶如殺神附體,踹翻了想阻攔他的保鏢。

嗜血的腿風卷著氣旋直逼他的腦門。

他駭然僵住。

“阿珩,快走!”

一道纖弱的身影卻突然躍起,用力抱住了那條腿。

止住了那狂暴的力度。

他僵硬的肌肉一軟,整個人脫力地跌坐了下去。

許墨沉雙眼紅透,已經陷入瘋狂了,低頭看王芝琳還不依不饒,想也不想抬腿就掃向旁邊的牆。

“住手!”

“媽!”

許文森和許振珩看後,兩人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四爺!”

保鏢們再度撲了上去,一部分拉住許墨沉,另一個部分則衝到王芝琳身後。

盡可能減弱殺傷力。

絕對不能讓四爺染上人命!

“許墨沉!”

一道輕柔的女生從天而降。

原本已經陷入瘋魔的許墨沉,動作突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