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中了圈套。

“沒有。”秦笙口是心非,別過臉不去看蕭君羨,又忍不住偷瞄蕭君羨在干嘛。

蕭君羨一只手撐著下頜,姿勢慵懶極了,一直盯著秦笙看,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

秦笙正過臉,茶杯擲在桌上:“我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天天看還看不膩,收起你猥瑣的目光。”

蕭君羨瞅她一眼,眼神帶著幽怨:“我這叫深情的注視。”

秦笙抿唇在笑,轉過臉:“沒個正經。”

蕭君羨輕笑不語,為她添茶。

秦笙忽然說:“晚上我想喝粥,上次鞠萍熬的粥不錯,你到時也多吃點,粥養胃,你不是害了相思嗎,多吃點粥就好了。”

這什麼邏輯?

“……好。”

“我有點想看煙花了。”秦笙想一出是一出。

“好,都滿足你。”

她看著他:“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蕭君羨換了一只手撐著下頜,眼神更幽怨幾分:“明知故問。”

不過是隨意的一個動作,眉梢輕挑,太妖孽了。

秦笙咽了咽口水,忙別過臉去。

Advertising

要不要這麼勾人?

秦笙嘀咕:“老天太不公平了,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就已經夠讓人嫉妒,關鍵人還長得這麼好看。”

蕭君羨的臉忽然湊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笙笙,你不用擔心我被人覬覦,你放心,沒有人能勾引得了我。”

秦笙嘴角一抽:“誰擔心了。”

“笙笙。”

“干嘛。”

蕭君羨的笑容染著寵溺:“我就是想叫叫你。”

“毛病。”秦笙將茶杯放下:“添茶。”

蕭君羨手腳麻利,他就喜歡這麼寵著他。

秦笙忽然好奇問:“你說什麼樣的女人能勾引得了你?”

“笙笙,這天底下能勾引得了我的人,不就是你麼?”

又開始耍流氓。

秦笙輕咳了一聲:“之前你不是說還是處男,此話當真?”

這話題轉得快,不過蕭君羨喜歡。

蕭君羨扯了一把衣服,將胸口露出來,一副任人非禮的樣子:“要不要試試?”

Advertising

秦笙笑罵:“誰說要試了,再說,這女人能試的出來,男人要怎麼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壞心思。”

蕭君羨一臉惋惜:“我的心思不都是你。”

“這句話是個偽命題,有待考證。”秦笙也學著蕭君羨,一只手撐著下頜,一只手放在桌上,看著他,認真地說:“蕭君羨,我知道像你這樣地位身份的人,不會缺女人,就算你能把持得了一時,難保哪天不變心,世界太多誘惑,人生又如此長,會有很多變數,我真的很難相信,你活了三十三年,從未沾過任何女人,你不是二十歲的小伙子,我也不是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秦笙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思考。

她確實被蕭君羨的好有所打動,可就怕是曇花一現,以後將面臨比當初江帝雲更為慘重的背叛。

所以她才遲遲不敢交付真心。

也不敢太過沉溺在他的溫柔裡,她怕習慣了,以後戒不掉。

她跟蕭君羨真正相處的日子,也就一個多月。

蕭君羨伸手,抓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我知道你的惶恐,六年前,我曾遇到一個女人,在那之前,我也以為,愛情這種東西是虛幻的,根本就不存在,是她徹底讓我相信,讓我知道,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她,我們只相處了七十二小時,可我願意為她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愛她。”

秦笙十分震驚,她忙將手抽出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失落:“你有喜歡的人?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她只是在試探。

沒想,蕭君羨還真有喜歡的人。

三天時間,他愛上一個願意用一輩子去愛的女人。

那她算什麼?

蕭君羨並不意外她的反應,嘴角輕勾:“娶你,自然是喜歡你,笙笙,我余下的一輩子時間,我的愛,都是你的,你無須去質疑,也請相信我,不要惶恐,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人像我一樣待你好,我的地位身份,如你所說,會有很多女人,很多誘惑,但她們都抵不過一個你,我選擇了你,也只會選擇你。”

Advertising

“不,我問的是她,她在哪裡?你怎麼沒有娶她?”

蕭君羨眸光黯然,沉默了良久:“她出事了,當年遭仇家追殺,我們走散了,再無音信。”

秦笙怔怔地望著蕭君羨,旋即,她笑了,原來,他們都是在愛情上面吃過虧的人。

或許,她只是代替那個女人,承下了蕭君羨的愛。

“我心裡也曾有江帝雲,你也有,算扯平了,我去叫鞠萍做粥。”

秦笙後悔了去問這個問題。

她掩飾掉慌亂,笑著出去了。

背過身後,臉上的笑變得苦澀。

秦笙知道,這世上沒有完人,之前的蕭君羨太完美,她惶恐。

如今知道他有喜歡的人,惶恐沒了,卻不知為何,她卻失望了。

原來,兩個人之間不是你談過多少次戀愛,我談過多少次,扯平了,就能公平,不計較。

江家。

江帝雲這兩天時常站在陽台上看對面,她一直沒有回來。

她應該跟蕭君羨在一起。

“爸爸,漂亮阿姨怎麼還沒有回來啊,她是不是搬走了?”

江湛走了進來,身高不夠,也就趴著欄杆看對面。

“她應該是有事,過兩天就回來了。”江帝雲揉了揉兒子的腦袋,說:“待會你跟張姨就在家裡,爸爸有事出去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

江湛十分懂事:“嗯,爸爸去忙吧。”

江帝雲囑咐保姆張姨,好生照顧江湛,這才開車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吳心怡剛看完一個病人回辦公室,就見江帝雲來了。

十分意外:“明天才是你檢查的日子,這次怎麼這麼積極,提前來了。”

“近來咳血的次數頻繁了。”

江帝雲還想多活些日子。

一聽咳血,吳心怡面色凝重:“先給你做一個檢查。”

江帝雲十分配合。

可就算他配合,檢查出來的數據,也一點沒有因為他的求生意志而有所改變。

吳心怡分析著數據,看著血樣情況,眉心擰緊了:“帝雲,我給你開些藥吧,多注意休息,別太勞神,好好調理。”

真實情況,她沒敢說。

用這樣無關痛癢的話來回江帝雲,好似就是尋常的病。

江帝雲也不去細問病情,只問:“還有多少時間。”

吳心怡急了:“帝雲,你跟我說不信命,你熬過了五年,可現在秦笙一回來,你心亂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一年,還是更久?或者是更短?你到底想要什麼。”

江帝雲看著吳心怡,語氣淡淡:“我想讓她回來。”

“那就好好配合,我囑咐你的每一句話,都要去做。”吳心怡已經無可奈何。

她看到江帝雲眼裡的求生願望,只感無力。

江帝雲不語,周身氤氳著濃濃地憂郁。

吳心怡嘆了一聲:“對了,之前跟你說過的取精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雖然你有生精障礙,不過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或許能讓你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江帝雲沒有思慮一秒,直接拒絕:“不用,有江湛就夠了。”

“帝雲,你……”吳心怡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江帝雲又補充:“我跟林暖准備離婚了。”

吳心怡錯愕,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

離婚,積極配合治療。

“帝雲,作為朋友,我還是祝你能得償所願。”

江帝雲起身:“開藥吧,我還要回去,江湛在家我不太放心。”

拿了藥,江帝雲就直接往家裡趕。

半道上,拐彎處,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進入他的視線。

是林暖。

而跟林暖在一起還有一個男人,兩人親密的挽著,正走向對面的酒店。

不管如何,林暖終究還是跟江帝雲做了幾年夫妻。

江帝雲狹長的眸子深深一眯,車子未停,打方向盤,拐彎朝家的方向走。

就在這時,一輛電瓶車從側面直直開了過來,速度很快,江帝雲來不及反應,僅在那麼幾秒的時間,電瓶車直接從車頭撞過去,發出巨大的響聲。

江帝雲的車頭凹陷,電瓶車幾乎成了廢鐵,兩個車主不省人事,連帶著後面幾輛車子追尾,整條路面上慘不忍睹,交通癱瘓。

林暖心悸了一下,巨響聲讓她下意識地回頭,只見路面上立馬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林暖朝前走:“出車禍了。”

趙軍摟住林暖:“別管這些,每年哪個城市不發生幾十起交通事故,死上幾個人,只怪他們倒霉。”

路面人很多,江帝雲的車子被圍在中間,林暖也看不見,聽了趙軍的話,也沒過去多管閑事。

江湛一直在家裡等著江帝雲回來。

天黑了,一輛車子從入口開進來,江湛扒著陽台看,卻不是江帝雲的車。

是秦笙開車回來了。

她沒有在香山住,明天就要去上班,這邊近一些。

車子開進院子裡。

江湛從陽台看見秦笙回來了,蹬蹬蹬地下樓,跑出了家門:“漂亮阿姨。”

秦笙正從後備箱拿東西,見江湛這麼晚沒事,好奇:“怎麼這麼晚跑出來了?”

“我在等爸爸,爸爸出去好久了,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