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的工具箱裡帶了雨傘,不然這肯定是要成落湯雞。
忙慌將雨傘拿了出來撐開。
秦笙站在路邊等車,這路段還真是不好打車。
這一片區都是住的有錢人,出租車都很少來這邊,加上下雨天,路面上更是連個鬼都沒有。
四周靜的只有雨水打在傘上面的聲音。
秦笙掏出手機,上面顯示著六點。
這才六點,天就已經昏暗成這個樣子。
吐了一口濁氣,秦笙點開通訊錄,找到蕭君羨的電話。
這北城,她人生地不熟,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蕭君羨了。
蕭氏大廈。
最高層的會議廳裡,會議桌上幾十人,卻愣是鴉雀無聲,靜的就是連根針都能聽見。
主位上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身材有些發福,不過從五官來看,卻跟蕭君羨有幾分相似。
只是此時那張臉氣得有點鐵青。
一疊文件甩在會議桌上,發出巨響。
“大侄子,剛才二叔是有說錯什麼?”
蕭君羨嘴角揚著笑,慵懶的坐在右手邊,腿翹著,雖不發一言,可那低著頭的高管們,哪個不是暗地裡抹著冷汗。
嘴角笑意更甚,蕭君羨放下腿:“二叔哪裡會有錯,這是說笑了,會議是二叔召開的,我就是來做個旁聽,二叔有什麼大事想做,那就放手去做,大家可都指著二叔發財呢。”
蕭方生被這話堵得是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這會議已經開了五個小時,高管董事們,那都是‘養尊處優’,哪裡經得起這麼長時間的會議,況且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蕭君羨是未來的掌權人,不能得罪,而且就蕭君羨做出的那些事,哪個不聞風喪膽。
誰不知道,蕭君羨越是笑,那笑後面的刀就磨得越是亮。
可蕭方生那在集團裡也是有自己的勢力,根基頗深。
這叔侄針鋒相對,遭殃的可是他們。
會議室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鐘。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
蕭方生正愁找不到瀉火的地方,都已經醞釀要怎麼訓這開會還開著手機的員工,卻見蕭君羨將手機拿出來,已經接通,蕭方生心裡的火差點沒把自己給焚了。
秦笙打來的電話,不管何時何地,蕭君羨那肯定是必接的。
“笙笙。”
剛才還笑裡藏刀的男人,面對妻子打來的電話,那冷冽之氣瞬間就消散了。
會議室裡的人面面相覷,誰都沒見過蕭君羨對誰這麼溫柔的說過話。
就連剛才未婚妻打來,那可都是面色不改。
不由得好奇這打電話的到底何許人也。
秦笙哪裡知道會議室裡那些老家伙的心思,盯著路面上的積水以及不停歇的暴雨,略帶委屈地說:“你老婆被困在這十一月份的雨裡了,就在東山別墅區這邊的路上,前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說車了,你要是再不來,你怕是從此就見不到我了。”
這可是秦笙有一次用這樣委屈又帶撒嬌的語氣說話。
蕭君羨立馬被取悅。
看了眼窗外的雨,東山別墅區,那可就在北城。
秦笙不聲不響來了北城,蕭君羨那自然是迫不及待了:“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蕭君羨將會議室裡一干人全給落下了,拿起擱在一旁的外套就出去了。
蕭方生氣得拍桌:“散會。”
不過也就蕭君羨走了,蕭方生才敢把這怒氣撒出來。
眾高管董事如蒙大赦,紛紛起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離開會議室。
這能如此盡快結束會議,還真多謝那通來得及時的電話啊。
八卦在一群高管之中散開。
“近來有誰聽聞蕭少又交什麼女友了?”
“這誰知道呢,蕭少也是極少來這公司,這些年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倒是聽說蕭少跟喬家的千金好事將近了,老爺子八十大壽,這事怕就要定下來了。”
“我看不是喬家那千金,剛才你們都聽到了,蕭少可是喚的‘笙笙’,這又不知是哪個嫩模明星。”
“這蕭家怕又是有好戲了,蕭喬兩家的婚約都訂下幾十年了,那喬大小姐都已經二十八了,蕭少可遲遲沒有娶進門。”
“剛才王秘書不是說喬大小姐打電話來了,我看蕭少都沒有這麼積極,可剛才的電話,蕭少把我們這一干人可都當透明了,急急地就趕去了。”
幾個大老爺們,就在會議室門口八卦起來。
蕭方生從會議室出來,站在後面,將這些話都聽了去,臉上浮起了冷笑。
天色愈發暗了。
秦笙撐著傘在路邊等著,執閃的手很涼,出門的時候太急了,也沒換一件厚衣服,這天氣跟小孩變臉一樣,說變就變,冷風直往領口灌,十分冷。
風也大,將雨吹斷了線,盡管有傘,還是會灑在臉上。
秦笙的臉有些發白。
時不時的還得拿手抹一下濺在眼睛裡的水。
約莫等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秦笙身邊。
蕭君羨熄了火就急忙下車:“手怎麼這麼冰,來了北城,怎麼也沒說一聲。”
蕭君羨抓著秦笙的手捂在手心裡暖和,剛才遠遠地就見到秦笙單薄的身影站在路邊,心就像被扎了一下。
秦笙笑了笑,任由著他給自己暖手:“我這不是想給你驚喜,沒想到碰上了這鬼天氣,說真的,這北城還不如江城空氣好呢。”
秦笙來了,蕭君羨確實很驚喜。
“先上車。”
蕭君羨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秦笙手裡撐著傘:“我吃飯的家伙別忘了。”
箱子又淋不壞,蕭君羨將人先放進車裡,這才折回提了箱子。
雨實在太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蕭君羨渾身也都是水,他卻沒顧自己,扯了紙巾替秦笙擦頭上的水。
秦笙隨便扒拉了一下頭發:“別顧著我了,還是先擦擦你身上的水,我從江城出發時,也查了天氣預報,可這預報不走心,還是下這麼大雨。”
蕭君羨勾了勾嘴角:“北城每年一到這個季節,都會有暴雨。”
“我又不知道。”秦笙將被雨水打濕的外套脫了下來,見蕭君羨的外套也濕了,順口就說:“你把衣服也脫了。”
蕭君羨一怔,手抵著嘴輕咳了一聲:“笙笙,你真心急。”
秦笙剜了他一眼:“腦子裡盡是些什麼東西,我是看你衣服濕了。”
他湊近她,粲然一笑:“笙笙,我可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腦子裡裝了什麼?難道笙笙跟我想的是一樣的?那還真是心有靈犀。”
“別套路我。”秦笙打了一個噴嚏,一副不為色所動的堅定模樣。
見她打了噴嚏,蕭君羨也不玩笑了,將車內的暖氣開大了些,調轉了車頭。
秦笙的行李都還在酒店,自然是要回酒店的。
蕭君羨想把人套路到自己那去,秦笙不松口:“我這是公費出差,韓野是要報銷的,不花白不花。”
“你老公不差錢。”
“過日子就得節約。”秦笙想起之前喝的那二十萬一公斤的茶,不由得搖頭:“北城可真是臥虎藏龍,喝個茶都要趕上我一年的薪水。”
蕭君羨笑了:“笙笙,我的都是你的。”
“那肯定的。”秦笙一笑,腦袋慢慢地歪在了蕭君羨的肩膀上:“我這可是傍上了北城最粗的一條腿。”
被自家媳婦這麼誇,蕭君羨樂了:“笙笙,以後你可以試著多發現發現為夫的優點。”
秦笙閉上眼睛:“今天我遇上了一個陰陽怪氣的客戶,說話雖有點陰陽怪氣,不過人卻是長得美,聽說她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待她好得不得了,蕭君羨,你說我們要是青梅竹馬,這一輩子從一開始就認識,從彼此人生的起點一直走到終點,那也挺好的是不是。”
“養成系列,聽起來確實不錯,那我先將你的下輩子預定,下輩子你就做我的童養媳,老公罩著你。”
秦笙笑出了聲,打了蕭君羨肩膀一下:“為什麼是你罩著我,下輩子我要做男人,我來罩著你,讓你在北城橫著走,都沒人敢欺負你。”
“橫著走的是螃蟹。”
秦笙忽然不說話了,車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待蕭君羨低頭一看,秦笙已經靠著肩膀睡著了。
車子到了酒店,蕭君羨小心翼翼的將人抱在懷裡進了電梯。
房卡就在秦笙兜裡。
韓野給秦笙訂的是一個套房。
用房卡打開了房門,蕭君羨將人放在柔軟的大床,替她脫了鞋子跟毛衣。
俗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都十幾天沒見。
看著床上的人兒,蕭君羨又哪裡能克制得住。
秦笙睡得迷迷糊糊,胸口一疼,她真是被疼醒的,然後就看見某人的臉在眼前放大,嬉皮笑臉的吻了上來。
秦笙覺得,她這是千裡送人頭了。
外面的雨勢漸漸地小了。
房間裡卻是正在開始。
被要了兩遍之後,秦笙開始求饒:“……蕭君羨,差不多就得了。”
蕭君羨將她翻了過去,覆在她後背上,耳鬢廝磨:“笙笙,為夫已經餓了快半月了,不夠。”
秦笙:“……”
她很想踹人啊。
這次因在車裡睡了一覺,秦笙倒是沒有再被做暈了。
等完事後。
秦笙坐在床上,扶著自己的腰,十分幽怨:“蕭君羨,這往後的半個月,你別想碰我。”
蕭君羨將人摟在懷裡:“來,老公給你揉揉。”